第二十四章 岭南隐高僧

    第二十四章 岭南隐高僧 (第3/3页)

经商贸易,为何看中这‘白玉血龙’?”

    蒋镖师道:“也不知何故,当时江湖传言,这‘白玉血龙’能起沉珂,治绝症,练武之人,修炼内力时,得他相助,可以静心沉气,能免走火入魔之忧。那老怪不知何故,练功出了岔子,正好遇到‘白玉血龙’前来,便来强取。我镖局刚刚接得这镖,还未启程,这老怪就传话要来强抢。”

    元丹笑道:“倒也不失本色,不偷偷摸摸来取。”

    蒋镖师道:“是啊,这老怪远在琼州,我们虽听过他名头,但也不是多担心,只是这趟镖价格巨大,我们不敢大意,当年毛总镖主亲来,请了陈大侠相助。不想,哎,两人联手,也不是那‘五指老怪’的对手,两人挡了两百来招,就被打败。”

    几人想不到陈鬼愁为岭南武林第一高手,得人相助,居然还是不敌“五指老怪”。

    张茜道:“三十六式鬼门刀,也是不俗啊,这老怪什么武功,这等厉害?”

    蒋镖师道:“自然是他拿手武功,‘九阳掌’与‘赤炎指’,果然非同寻常,使出来威力惊人。”

    张茜道:“你亲自领教过?”

    蒋镖师道:“哎,当年总镖头败了,咱们也不能任他抢去宝物,就结阵与他对抗,在下被总镖头看中,也上去比划了几招,哎,这人武功真高,我只当得三招,就被一掌击中,热晕了过去,养了三个月才复原,我们镖局,死了三个,伤了十几个。”

    张茜道:“热晕过去,这么邪乎?”

    地里佛道:“这是阳刚之气,修的是六阳之气,我们火焰山附近,也有人修炼这类武功。后来如何?”

    蒋镖师道:“我晕了过去,只是后来听人说,西关寺的天竺和尚路过,见老怪杀人,便上前阻止。当时老怪志在必得,见天竺和尚阻止,便要将他一起杀了。”

    张茜道:“这老怪,忒也狠了,连劝架的和尚也杀!”

    蒋镖师道:“那天竺法师,来羊城数年,自称是追寻达摩祖师遗迹,前来中国传经,他平时只在寺中念经,宣扬教义,大家都忙着挣钱,不大信他的教义,也没见他使过武功,不想他居然与老怪打赌,要比武胜了老怪,让老怪皈依他座下。”

    地里佛道:“后来如何?天竺法师败了咋办?”

    蒋镖师道:“天竺法师如败了,自己回天竺,终身不到中土,还把自己的贝叶经交与老怪。”

    地里佛道:“这人有贝叶经,当真是佛门高僧!”

    蒋镖师道:“是啊!当真是佛门高僧,他多年不显武功,为了救我等性命,不惜显露武功,他三十多招击败老怪,放了老怪回去,还传了老怪心法,助他内力修炼归正。”

    张茜道:“这老和尚啥子武功,这等厉害?”

    蒋镖师道:“据说是瑜伽神功和‘贝叶万佛掌’,听说他最后一掌击中老怪,乃是二十多掌齐出,击中了老怪,只是手下领情,没伤老怪。”

    元丹与地里佛相望一眼,齐声道:“大慈大悲千叶手!”想不到岭南之地,还有会这等武功的高手。

    张茜道:“后来如何?老怪皈依了没有?”

    蒋镖师道:“法师当时让老怪去了,还传了他密宗真言,老怪回去后,治好了内伤,前年便来皈依,那法师年纪比老怪还小几岁,便代师收徒,让老怪做了他师弟,法号叫啥‘明照尊者’,大家就叫他明照和尚。岭南武林。都知这法师是绝世高手,后来不少人都来西关寺修炼密宗。我们总镖头来到这里,那也是每次必定拜谢大法师的。逢年过节,我们也要带了礼物去见大法师。这冯老板更是把大法师奉为神人,给钱出物,对大法师有求必应。那大法师得冯老板之助,密宗弟子发展不少,又请了好些密宗大师前来相助,现在等闲人也见不到他了。”

    四人正在闲话,只见陈、文两位镖师前来,陈镖师道:“蒋大哥,又有生意了,明天前去接镖验货,这是货单,后天就要启程了。”

    蒋镖师道:“这趟是什么红货?”

    文镖师道:“就是些香料、珠宝,还有些白银而已。大哥,行者已经定好了,咱们现在去,正是合适。”

    蒋镖师道:“既然定好了,那就不急,明天去点货,直接就走,咱们去明月楼,好好感谢一下龙老板这些日子的照顾。”

    几人往明月楼而来,那明月楼好不气派,楼高三层,飞檐走壁,立于街口,俯瞰珠江。三人上得三楼,龙行者已经到了。

    七人刚刚坐定,只听北边一人娇声道:“师父,你到了!快里面请。三师兄、五师兄、七师兄,好久不见,小妹有礼了,”张茜一怔,居然是红罗刹的声音。只听一人道:“师妹,师父可念叨你了,你这一来,师父高兴,就把我们召唤来了。”

    只听一人爽朗笑道:“小兔崽子,我平时见你们还少啊,你们现在翅膀硬了,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了,哪里还记得我这老头子。对了,今天咱们是为你小师妹接风洗尘,你们多敬她几杯酒,别老是让我喝!”

    蒋镖师道:“是陈大侠。三位,陈大侠与我镖局关系非同寻常,我得去拜见拜见,三位稍后,我们去去就来!”带了三位镖师前去拜见陈鬼愁。

    只听隔壁热闹了一阵,不一会四位镖师回来,方才开宴。

    酒过三巡,张茜道:“蒋师傅,敝派帅掌门让我们出来游历,现在见了陈大侠,也想去拜见拜见,不知蒋师傅愿意引见不?”

    蒋镖师笑道:“天下武林是一家,如何不可!在下带路。”元丹与张茜两人随他出来,过了一个回廊,转了一个弯,进了一个名曰“如梦令”的房间。元丹暗暗点头,心道:“都说岭南闭塞,不想这些才出的新词牌令就已经作为房间名称了。”转过一道屏风,之间一张大桌,当中主位一人,满脸络腮胡子,长得甚是威猛高大,当是陈鬼愁了。

    蒋镖师道:“陈大侠,这两位是蜀西青城弟子,听闻大侠在此,特来拜见。”

    陈鬼愁道:“我这女徒儿已经跟我说了,说青城来了两个年轻弟子,其中一个,她是领教过的,就是你吧,青城的剑术不弱啊!”

    张茜道:“前辈夸奖了,帅掌门说鹅城陈大侠刀法精奇,乃是岭南一绝,特嘱咐弟子来了岭南,定要代他拜见前辈。今日晚辈有幸,得见前辈尊严。”说罢抱拳施礼。

    元丹也抱拳道:“青城弟子经天,拜见陈大侠。”

    陈鬼愁道:“帅掌门剑法通神,深得林剑仙真传,那是久仰的了,两位能出来游历江湖,那是深得石林剑法精髓了。来,我敬两位一杯。”说罢亲自持了酒杯,走下主位,来敬两人。两位弟子给元丹、张茜盛了酒。

    元丹心里一动,向张茜使了一个眼色,张茜顿时明白,当下暗自调息,运气灌力。

    陈鬼愁先到张茜身边,道:“后生可畏,小徒归来,盛赞贵派剑法了得,老朽有礼了。”说罢将酒杯与张茜酒杯一碰。

    张茜乃是后辈,双手端了酒杯,知道陈鬼愁来试自己,已有准备,酒杯一碰,一股暗劲,从双手传来,她运力相抗,还是抵挡不住,好在她湖中练剑后,内力长进不少,这下双手端酒杯,以双手对单手,吃亏不大,她甚是机灵,双手一缩,化了来敬,顺势将酒一喝道:“晚辈先干为敬。”姿势潇洒,没露半分窘相。

    陈鬼愁点了点头:喝道:“倒酒。”那三师兄将酒倒满。

    陈鬼愁道:“青城弟子,名下无虚。我也敬你一杯!”

    他缓慢伸出酒杯,与元丹相碰。元丹双手端杯,与他相碰;陈鬼愁前次无功,这下加大内力,乃是成心试出元丹底细,不想两杯相碰,对方酒杯微微一缩,自己内力就无影无踪,被对方消于无形。他是武林名宿,一代宗师,心里一惊,对方缩手,并非内力逊于自己,乃是敬自己是前辈,不与自己硬拼,顾全双方脸面,此人如此,那是不惧自己内力了。

    元丹道:“晚辈先干为敬。”一口喝了。

    陈鬼愁点头道:“经天贤侄,深得石林真传,今日有缘,咱们喝三杯。文心,倒酒。”他第一杯没试出元丹深浅,心有不甘。那三弟子为两人倒上酒。

    元丹心中一动,道:“晚辈经天,蒙陈大侠看重,不甚荣幸,晚辈敬大侠一杯。”说罢伸出酒杯,与陈鬼愁一碰。

    陈鬼愁这下全力施为,只感到对方内力精纯,正是正宗道家内劲,但也不是如何浑厚,对方一碰即退,双手往下一沉,再往上端酒杯,乃是运劲化解自己内劲,功力在年轻人中虽是不俗,但也不见如何高深难测。

    他试出元丹内力深浅,放下心来。几位弟子见他嘴角含笑,知道这“经天”也不过尔尔。

    那三弟子又将两人酒杯倒满。元丹与陈鬼愁相碰,这下倒是真的喝酒,不再比拼内力。喝完三杯,元丹与张茜又一起敬了陈鬼愁座下弟子,方才与蒋镖师告退。

    中午这饭,吃了一个时辰,三人才出得明月楼,三人闲来无事,又往城南码头而来。

    张茜乃是女流,酒喝得少些,元丹与地里佛喝得不少,走得一会儿,口干舌燥,就在路边的茶楼歇了,其时已是冬月初,羊城地处南方,气温倒是不低,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正是南方好时节。

    三人喝了半个时辰的茶,忽然听得张茜道:“噫,金发人!好漂亮!”

    两人随他视线,只见从一大客船下来三人,当前一人,金发碧眼,鼻梁高耸,满脸扎髯,第二人也是金发碧眼,乃是一个妙龄少女,眼睛又大又圆,皮肤洁白如玉,满脸惊奇。张茜的“好漂亮”就是称赞这洋人少女。第三人也是金发碧眼,甚是高大,腰间看样子是一把长的弯刀,武士打扮,看神情,乃是保镖。

    三人见过蒙娜碧斯,这下见了这少女,都心道:“这西洋尽出美女不成?”

    张茜道:“这裙子好漂亮!”

    原来那少女穿的裙子,与中国又是不同,洁白如云,裙边褶皱如波浪起伏,往四周撒开来,更添雍拥华贵之态。

    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乃是打量沿街建筑。三人看样子是第一次来中国,也是满脸惊异之色。

    只听马蹄声响,从北面街道来了十来骑,当前一人,三十来岁年纪,油光粉面,流里流气,穿着绫罗绸缎,手拿描金纸扇,马鞍银光闪闪,马镫金光闪亮,马脖子上的铃铛,也是金光闪闪,乃是金铜打就,那马高大俊朗,小跑一步,半丈来远,非是凡物。

    那公子哥见了西洋美女,一声怪叫,当即勒马站住,后面十骑,也立刻站定。这下众人挡在那三个西洋人面前,甚不友好。

    那挎刀西洋人上前道:“干什么的是?”想不到他还会汉语。

    那公子哥笑道:“三位哪里来啊?到哪里去啦?小可与各位有缘,想请各位到我家作客,三位可赏脸不?”

    挎刀西洋人道:“小可是谁?”

    公子哥背后众人皆大笑不已。

    元丹低声道:“这公子哥是个地痞流氓。曷长老,这三个西洋人是哪国的?”

    曷龙城道:“这个我就不知了,极西之地,都是这长相。在波斯,经常见得到这样的洋人。”

    那公子哥笑道:“小可就是我,我想请三位到我家作客。”

    挎刀西洋人道:“我们不去你家,我们要去冯海办家。”

    一个跟随叫道:“这位公子就是冯家大公子。”

    那公子哥笑道:“我就是来接你们的,怎样,跟我走吧!”

    那扎髯西洋人忽然道:“你不是冯老板,别在这捣乱。”汉语居然说得比那挎刀武士还流利。

    那西洋美女道:“爹地,这人是个坏人,老盯着我看,好没礼貌。”

    那公子哥笑道:“哎呦,这美女还会说汉语,那我就不用在床上教了。”

    后面跟随尽都大笑起来。

    扎髯西洋人高声道:“你们中国有没有王法了,敢当街调戏女人。”那西洋武士“唰”的一声抽出长刀。

    元丹“噫”了一声,原来那武士的武器,远看是刀,抽出来后,乃是一把长剑,只是不像中原长剑,有些弯曲,倒像契丹人用的弯刀。

    一个跟随尖声道:“到了我们这儿,公子爷就是王法。”

    那公子道:“别跟他啰嗦,把这小妞请走!”

    只听一跟随道:“公子爷,老爷知道了,只怕不好。”

    那公子一怔,吞了吞口水,半响道:“怕什么,为这样的女人挨顿打也值得。老吴,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