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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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是在一间布置简单大方的禅房里,床榻比较生硬,硌的我浑身不舒服;宿醉的后遗症便是头疼欲裂。

    一把撤下额头的毛巾,起身便直直向外面走去,鞋子都不穿,衣服也松松垮垮,头发发带都落到发中了,俨然是衣冠不整不修边幅。

    桌子上放着的是在冒气的一碗水,我用指尖蘸到唇边碰了碰后就离开了,说了声:“姜汤,辛辣的味道。”

    推开门,冷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其间夹杂着丝丝花香,外面刚好能够视物,一步一脚印的感觉很不错,踏实。

    清晨的凉气从脚底升起,开始使我思绪跟着脚步一抽一抽的跳,视线慢慢的搜寻那个重复出现梦中的身影。

    走过长长的走廊,薄雾渗透走廊缝隙开始在我脚下流动,我知道应该到了水上,终于找到了那个昨天进去时的房子,我看了一眼便开始跑出去,因为那里面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我开始每个房间静静寻找,不吵不闹;庙还在呢,他不会走的,我笑着这样安慰自己。

    差不多把所有房间都过了一遍,便开始慌了,只剩下昨晚厨院没看了,可这大清早的,天上星子都还看得见呢,谁跑去那里啊。

    但我还是风一般的跑到那里,发现房门紧闭,我没有再去推开它,顿时一股发现自己被遗弃了的想法涌至脑海。

    四周的景物在我眼睛里瞬间变得模糊,有温热的液体滚落地面破碎,景物又清晰起来,我开始哭,蹲下从无声抽泣到呜呜出声,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尽力去给予它温暖。

    突然之间我仿佛听到了开门声,待抬起头时身体已被人抱了起来,他一脸的笑意,我圈住他腋下嚎嚎大哭,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我哭累了,白衣才问:“鞋子不穿,头发不束,一大早专程跑到厨院来哭?我去寻的药材都还没完全放好,禅音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我自认很诚实,对他说的话从未掺假;“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不要我?”

    “等你长大不粘人的那一天。”

    “那要是我一直这样呢?”

    “那就一直这样吧,也挺好的。”

    语气这么无奈溺爱,是我听过的最开心的一句情话,如果自欺也算的话。

    梦境到此为止,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现在就是在放任自己,不过这种感觉很好,至少每咳一声就会少想他几秒。

    天还是没亮,爬起床后没去海边,而是到了桃树下,我期待天亮后它能给我开出一朵花,虽然我想要一颗果,不过那始终是不能如愿的,毕竟仙凡有别,花就已经是奢望了何况是果。

    好在我和树干一样纤细孱弱,所以当我平躺在桃枝间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事故,比如桃枝不堪重负,再比如我摔到地面。静静看着幽暗的天界,听着海浪追逐的声响,感受层层凉意柔情包围。

    春天即将到了,脑海划过这样一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又开始回忆后续内容了,毕竟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无论做人或神都应该要好好对自己,你不知道命运会在什么时候给你使绊子。

    白衣抱着我回到了那个禅房,桌上的是醒酒汤,是他特意给我弄的姜茶,里面加了好些材料,专治醒后的身体各种不适。他本就医术精湛,凡间那药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这次这个加了糖,禅音自己乖乖喝完!”

    他和我坐在桌子上,端着手边的碗送到我嘴边,我一口就喝光了它,因为他的语气充满哄意,实在不忍心欺负他。

    这天晚上,我自动抱着被子什么的去到他的打坐之地,枕头就是那个坐垫,铺上被子后把位置调到和他挨着,每天晚上我睡在地上,脑袋枕着坐垫,耳边伴着经文入睡,醒来脑袋却一定在他怀里,大概是我自己蹭过去的吧。

    只要他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就无所忧虑,其他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来,怪我那时把未来设想的太过美好。

    佛界的又一场法会又要开始了,白衣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在水中逗弄那些锦鲤。

    “禅音,去吗?”

    他邀请我去,这话可真叫我有点吃惊,难道他不知道我在凡间是怎么干的,恐有阴谋!

    于是我很开心的点头,并说:“嗯,去搅局!”

    白衣很认真的在讲话,面容有两分严肃:“那你还是别去了,这里可不比凡间,你若真去搅局恐性命堪忧。”

    “知道了,我骗你的刚刚,你忙去吧!”我挥手让他赶紧去准备,好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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