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斗嘴,银针治病

    059、斗嘴,银针治病 (第3/3页)

我们还不宜离开草流城。”说起正事,胡桑也严肃了起来。他前些日子去了帝都,所以也掌握了很多新情况。

    “帝都的情况的确复杂,眼下国丈汪诩独大,门生无数,又豢养了不计其数的死士。不说我们,就是白天世也忌惮三分。我的确不能出这草流城,否则后果难料。”白天齐不妄自尊大,反而很谨慎。

    孟揽月听着,其实是有些糊涂的,毕竟他们说的是谁她完全没有概念。

    不过她却也明白,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驳命,一个不甚,就将全军覆没。这三王白天齐是白无夜的亲兄,若是他倒了,白无夜也必会受牵连。

    而她这颗小小的棋子,到时也别想逃过一劫。

    虽说她在心底里认为自己与他们没有关系,但实际上,她早就和他们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火烧到了这条线上,她是躲不过的。

    “在帝都,也仅有那么几人不买汪诩的账,不过看来也撑不了多久了。真是可惜啊,咱们是鞭长莫及,否则说不定还能收为己用。”胡桑边说边摇头,在帝都,若是不向汪诩示好,是甭想有好日子过。汪诩这人心胸狭窄十分记仇,和他为敌不是好事。

    “也未必有用,说不定还会沾一身腥。”白无夜开口,那语气淡而无温,甚至几分嫌弃在里面。

    “不能这么说,即便在财力物力上无法支持,但那些也都是世家,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譬如那傅家,祖辈里就出过大学士,虽是前朝的,但至今都富盛名。如今说起傅家来,帝都哪个人都能说上一段。书香门第,根基深厚,家底也殷实,在普通百姓看来,那也是名门望族。”胡桑不赞同,他们需要的不止是财和物,影响力也很重要。

    “傅家?傅家当代家主懦弱无能,且仅有一子却没有功名。傅家又与大应府府尹孟柏做了亲家,衰败就在眼下,毫无用处。”白无夜拿起茶杯,在他那手指的衬托下,茶杯都显得特别小。

    孟揽月听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白无夜说的孟柏好像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吧!

    傅家?刚刚进城之前,白无夜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好像也是姓傅。

    白天齐轻咳了一声,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孟揽月,然后道:“读书人都有一股子傲气在,即便想拉拢也是不容易。这帝都,咱们且放下。五弟,白天世或许也会邀你回帝都,你若不想回去也可拒绝。但若回去的话,切记小心再小心。他现在倒是不会对你下杀手,毕竟他也怕边关失守,可难保他不会下阴招。”

    没有说什么,白无夜只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白无夜可能去帝都?孟揽月觉得若是那样的话,最好先把她送回营地。她还想进山采药,继续炼药。

    还有这银针,还没研究明白呢,这般细细想来,她要做的事情还真多。

    “不知杜先生何时会回来?”蓦地,白天齐忽然问道。

    “杜先生有事,近期内怕是不会回来。”白无夜淡淡回应。

    “三哥,可是你的腿又疼了?”无需白天齐说,胡桑就知道他应当是旧疾复发,否则也不会询问杜先生。

    “嗯,白天还好,半夜时疼的无法入睡。”白天齐点头,他这腿疾是多年的旧疾,许多人都知道。

    闻言,胡桑转脸看向孟揽月,“孟大夫,不如你给三哥看看?”

    看向白天齐,孟揽月的视线落在他的腿上。

    “王爷的腿疾有多少年了?”起身,孟揽月一边道。

    “十余年了。”白天齐如实道。

    微微点头,孟揽月在白天齐面前站定,随后俯身蹲下,“请王爷脱下靴子挽起裤脚,我需要看看你的腿。”

    白天齐抬头看了一眼白无夜,随后微微俯身,自己动手将裤脚挽了起来,又褪下了靴子。

    看见了他的脚,孟揽月也微微皱眉,伸手捏住他的小腿,那小腿明显较细,血管清晰,就像蜘蛛网盘在腿上一样。再看他的脚,脚跟后那里有一块骨头凸出来,而脚跟底部则缺了一块肉。

    用手指逐一按压,白天齐也不禁皱眉,疼。

    手指顺着脚跟处往上挪移按压,最后在他腿弯下的部分停下,“王爷的腿曾骨折过,只是,没有接好。”

    “没错,当年还是在帝都呢。后来杜先生也曾看过,只是他也不敢随意动手,否则当时就砸断这腿骨重接了。现在已过去十余年了,想重新接骨也已是不可能了。”白天齐叹道,听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怨念。

    “时间太久远,即便是精通骨科的大夫也不敢动手。这筋骨错了位,必会疼痛不已。止疼其实也容易,但是药物却有依赖性,我不太赞成服药,可以另辟蹊径。”站起身,孟揽月的心里已有了初步的治疗计划。

    “孟大夫有别的法子给我止痛?”白天齐一直在吃杜先生配制的药,而这次是药用光了,杜先生又不在,停药之后就开始疼了。

    “我可以试试。”点点头,她打算用银针。

    “既然如此,三哥你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胡桑轻笑,他一副极为信任肯定孟揽月的样子。

    白天齐点点头,“有劳孟大夫了。”

    “王爷别客气,希望我的法子会管用。”孟揽月心里有底,但也不敢夸大,无论如何还是得谦虚才行。

    “需要些什么孟大夫请讲,我现在就要他们去准备。”把靴子穿上,白天齐站起身,很明显的,他那只脚的脚跟是踮起来的。

    “不需要什么,只是治疗完之后王爷好好歇息,不要再下地行走便可。”银针治疗,其实还很简便。

    “好。”点点头,白天齐希望孟揽月能缓解他的疼痛。

    下午时分用过餐点,孟揽月便将消毒好的银针重新放在卷镇中,然后走出房间。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儿,据胡桑说,这整个东院都是客房。偌大的东院又辟出了一个个的小院来,别具一格。

    孟揽月很喜欢这种风格,最起码不会打扰到别人,而别人又不会打扰到她。

    走出小院儿,正好旁边的小院儿里也走出一人来,正是白无夜。

    他换了一身衣服,虽是一袭暗色,但明显不是上午穿的。

    四目相对,孟揽月收回视线,不打算与他说话。更何况这里无人,他们也不用假装很熟的样子。

    “你打算用什么方法为三哥止痛?”孟揽月不说话,不代表白无夜不说。

    看着走过来的人,孟揽月晃了晃手里的卷镇,“银针。”

    漆黑的眸子在下午的阳光下似乎有着光圈,入鬓的眉微扬,“你在拿三哥练手。”他很怀疑,毕竟她也只是学了几天而已。

    动了动嘴角,孟揽月最后叹口气,这咸蛋就是有这个本事,扫兴。

    “曾有很多大夫为三哥治过腿疾,但眼下他还是会疼,这就说明,他的腿疾并不容易治疗。你夸下海口,若到时缓解不了,丢脸的只会是你自己,当然了,还得搭上杜先生的一世英名。”白无夜并非是故意打击她,而是多有考虑。

    看着他,孟揽月也发觉,他这应当算是好心才对。

    “银针医病不是杜先生所长,所以也不会搭上他的一世英名。至于我,王爷觉得我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么?”貌似,她好像没有脸面,任何人说起她,都是同一个评价,荡妇,破鞋。

    “在大齐没有脸面,在南周就有了?”双手负后,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语气有几分咄咄逼人。

    他忽然扯到南周,孟揽月倒是一诧,“是啊,我就喜欢别人献殷勤,居然被王爷看出来了,惭愧啊惭愧。”

    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不以为耻。”

    “嗯,反以为荣。”孟揽月顺嘴接话,气着了他,她倒是想笑。

    “孟大夫,三哥已准备好了,请你过去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东院的月牙门处传来,一袭白衣的胡桑正站在那儿看着他们呢。

    “这就过去。”回应,孟揽月随后看了一眼白无夜,在他凉薄的视线中,她挑了挑眉,就绕过他离开了。

    与胡桑并肩而行,朝着白天齐的居室走去。

    “草流城的夜晚很是热闹,待得天色暗下来,我便带你出府,逛一逛这草流城,也让我尽地主之谊,也顺便感谢一下孟大夫的救命之恩。”语调带着胡桑独有的文雅之气。

    “胡公子那时在信里可是说要带我去醉烟楼品酒呢,不知可说话算数啊。”这话,孟揽月可记得呢。

    胡桑随即笑起来,“自然作数,咱们今晚便去醉烟楼,品一品那醉烟楼里最有名的红袖。”

    “胡公子破费了。”能不能喝酒另说,孟揽月先提醒,她是不会客气的。

    “好说,喝酒的钱我还是有的。”胡桑摆手,嘴上谦虚。若是知他身世的人就会知道,他可不止有喝酒的钱,买下一座城池的钱也是拿得出来的。

    抵达白天齐的住处,门口除却小厮就是护卫,并无丫鬟服侍在侧。

    胡桑陪同孟揽月走进房间,房间亦是简洁的很,无任何多余的装饰摆设。

    白天齐沐浴了一番,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正在等待。

    “王爷无需紧张,我的治疗并无痛苦。”说着,她拿出卷镇,刷的铺开,里面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银针映入眼帘。

    看见那银针,胡桑条件发射的后退了一步,不过嘴上却没那么说,“三哥,孟大夫的银针非同凡响,你一定得试试。”

    孟揽月扫了他一眼要他闭嘴,胡桑只是笑。

    白天齐不明所以,只是看着胡桑那笑,这心里忽然没了底。

    将白天齐患病的腿平放在床上,孟揽月观察了一番,随后抽针。三根银针分别夹在指间,手指一动,一根银针顺着她的手指便滑到了指尖。

    针尖顺着她的施力顺利的陷入皮肉中,白天齐的眉头动了动,不过随后他就舒展开了眉毛,小腿中抽紧的筋似乎放松了许多。这银针,有效。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