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定娃娃亲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定娃娃亲 (第2/3页)
肃杀之气。
太子缓缓闭上双目,一副静待处置的模样。
明帝心有雷霆之怒不得出,气血涌上头顶,双目发黑。双手撑在案上,方才稳住身形。目光阴冷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太子,一袭青灰色常服,装扮比往日多几分随意,身材眉目渐渐褪去青涩之态,举手投足间颇增几分儒雅风度,可眉眼间却隐有几分戾气。
明帝压住跳动的眉心,突然觉得浑身疲倦。忍了忍,冷肃道:“逆子!滚回东宫,不得朕旨意,不得出!”顿了顿,沉声道:“好生反省!”
刘公公眼皮子一跳,心中十分纳罕,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皇上竟放太子一条生路?!
太子缓缓站起身,双腿发麻,踉跄几下,费力稳住身形,行一大礼,退出去。
踏出大殿,细雨霏霏,太子心中的阴霾却散尽,嘴角微微一勾,心情极为不错。
他赌对了!
若是一味认错,只会令皇上愈发生厌。兵行险招,要么死,要么……
太子脸上露出一抹极有深意的笑,皇上老了,心境自然会变化,不如年轻气盛时那般嗜杀。
这些年的争斗,陆续折进去几个儿子。
他今日这一番话,到底是触动了皇上。
冷风拂面,太子冻的浑身哆嗦,恍然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活着,真好。
他还活着!
——
一封装着太子在兴宫所说的每一句话的信,送往荣亲王府。
荣亲王反复看了几遍,眼底的光芒明明灭灭,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随手放在书案上,幕僚看着荣亲王脸上的神情,有些琢磨不透。
“王爷,太子身后可有高人指点?”
谁人不知,太子最是怕死。
他不到穷途末路,不会轻易认命!
兴宫这一番话,着实不像太子会说的话。
“置之死地而后生。”荣亲王缓缓说道:“太子,也不是一个草包。皇上亲自教导他多年,是何脾性,不说十分,太子也摸准了六七分。这番话就是放在一年之前,太子断然没有活路。皇上年纪大了,膝下子嗣并不多。能堪大用的人,也寥寥无几,太子不得他的心,到底是他亲自教导过的子嗣。让他将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给他人,死也不会瞑目。左右……他知晓太子不会蠢钝的杀害皇后。”
幕僚颔首,沉思道:“此计对太子并无打击,反而有益处。太子抓住机会,利用得当,仍旧能够翻身。若是抓不住机会,对他百害无一利。”
荣亲王眼底闪过狠唳,笑得格外瘆人:“本王何曾给人铺路过?”
幕僚心中一沉,便听荣亲王道:“本王看淮阴侯府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它的存在于本王来说,极其不利。淮阴侯自长子回京,便如猛兽出山,拢络去大半势力。无论是褚明衍,还是族人,皆是身居要职。当初淮阴侯将最小的女儿嫁给太子,本以为是要辅佐太子上位。可这些时日来,本王愈发看不懂他的行事章法。若无辅佐太子之意,却又拉帮结派,若无觊觎之心,本王说什么都不信。”
幕僚经由荣亲王点醒,猛然一惊:“您是说淮阴侯将女儿嫁给太子,有两个用处。一个是眼线,一个则是分散注意力,模糊他们的动机?”
荣亲王颔首。
幕僚皱紧眉头:“淮阴侯想要扶持谁上位?燮郡王秦蓦?”
也不无可能,淮阴侯与前镇国公有牵连,关系极为亲厚,郡王妃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后人。又多一层长公主的关系,秦蓦手段能力,众人有目共睹,算是淮阴侯最为合适的人选。
其他,暂且想不出有谁。
荣亲王森然一笑:“本王记起一桩陈年旧事,当年前镇国公一事,牵连到李妃。李妃投环自尽之前,成王被火焚,本王当时也在场,看到清理出来的骸骨,他的一只手扭曲变形,本王当时没有在意,以为是大火所致。可如今看到一个东西,却不如此认为了。”说话间,翻出压在公下的一份资料,扔在幕僚面前。
幕僚翻开,一份调查淮阴侯府的资料。
而他面前的是关于褚明衍的调查。
入目前几行,赫然写着右手生来有疾。
可如今的褚明衍,右手并无任何不适。
幕僚心中恍然大悟,可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淮阴侯是疯了……”幕僚无法理解淮阴侯的做法,为何用亲生儿子换取皇子活命。又牺牲女儿,倾力将人推上那个位置。难道……难道不怕落得兔死狗烹的惨烈结局?
荣亲王似有些恍惚,喃喃道:“淮阴侯府世代忠烈,并不奇怪。”说到最后,面容有一瞬扭曲。
世代忠烈,如此说来,成王便是他们认定的人。
或许,先帝曾经有过于此有关的遗诏?
前者倒是好办,斩草除根。
后者……
幕僚心中凛然,却是识趣的没有再做声。
——
郡王府。
谢桥躺在床榻上,听着明秀絮絮叨叨,向她禀报着宫中所发生的事情。
全副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常的睡颜。
常很乖巧,只有饿的时候才会哼哼唧唧,哭上两声。吃饱之后,便会安安静静的熟睡。
醒来的时间极短,即便醒着的,也是一个人躺着。
谢桥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孩子的手心里,只是看着这小小的一团,便觉得心都要化了。
自己接生过孩子,看到别人的孩子,与自己的完全是不同的心境。
只觉得很神奇!
“荣亲王调查了淮阴侯,郡王妃,可要给淮阴侯提个醒?”明秀看着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谢桥,不禁摇头,觉得谢桥是有子万事足。
“嗯。”谢桥颔首。
“郡王妃,您听见奴婢说了些什么?”明秀有些无语。
“什么?”谢桥终于抬头看向明秀。
明秀:……
谢桥等了一会,明秀没有话说,转头看向孩子,摸着她柔嫩的手指:“等郡王回来,我便见不得常,你只挑要紧事说,其他等孩子去乳母那边再提。”
明秀心想要紧事已经说完了,也便就退出去。
一出门,便见到秦蓦阔步走来。
明秀想起谢桥的话,不禁偷笑,这两人有得拌嘴了。
果真,明秀还未走远,便听到郡王妃愤怒的抗议。
“秦蓦,孩子还没醒呢!你不能惯着她,抱习惯了,日后她要抱睡折磨人,你抱着她睡么?”谢桥口是心非,心里却是想寻着这借口,让孩子多陪在她身边睡一会。
秦蓦毫不留情戳破她的小心思:“常很乖,与其他孩子不同。”
谢桥咬牙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里你半夜三更,抱着常枯坐大半宿。”
秦蓦勾了勾唇:“常想父王了。”
谢桥吃味道:“你怎得知晓她不是想母妃?”
“我抱着她就不哭闹了。”
谢桥要抓狂,常只要不饿着肚子,何时哭过了?
还要脸么?
谢桥看着秦蓦注视常的眼神,心中闪过奇异的念头:“你打算如何栽培常?”
“巾帼不让须眉。”
谢桥心落了下来,就怕他会宠溺出一个娇娇儿。
只可惜,谢桥这颗心放的太早了!
几度她怀疑自己其实生的不是个女儿,而是一个儿子!
“常满月,我准备只宴请亲友。”秦蓦说起正事,目光却是胶在常的脸上,看着这张小小的脸儿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像是亲不够一般,抱在怀中十分怜惜,恨不得将他能够想到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在她的面前。
谢桥盯着这一幕,撇了撇嘴,觉得她果然是个明智的人。可惜肚皮不争气,没能生个儿子。
若是生的儿子,秦蓦还能如此宝贝着?
望一眼天色,谢桥眼巴巴的说道:“秦蓦,给我看看常。”
秦蓦头也不抬的说道:“等你好了就可以多抱她,现在要紧的是养好身体。”
谢桥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气红了眼,他不就是还没有抱够?
伤口不怎得疼了,她本就需要下床走动,只是秦蓦一直不许,平日里都是趁着他出府,方才下床活动。闻言,谢桥忍无可忍,一掀被子,便要下床。
秦蓦听到动静,目光一紧,连忙将孩子抱过来放在谢桥的身边,眉头紧蹙道:“你身体未好,不能下床。想要看常,只须说一声,何须逞强?”
谢桥气得肠子打结,愤愤瞪他一眼:“我说了,你可有听?”
秦蓦一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见谢桥红了眼睛,轻声哄道:“别哭,伤眼睛。以后你想抱,我不与你争。”
谢桥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你半夜里想常了,抱着她过来睡,睡中间。”谢桥心中遗憾,她没有奶水,不能亲自哺乳。
秦蓦下意识要拒绝,看着她发红的鼻尖,应允道:“好。”
谢桥心中很受用,气也消了大半。
这时,明秀进来,脸色不大好看。不情愿的说道:“郡王,郡王妃,容老爷来了。”
谢桥一时怔愣,容老爷?
“哪位容老爷?”
容阙站在门口,门并未关上,清楚的听见谢桥这一声疑问。心中知晓谢桥心中并无他这个父亲,时隔一年,他以为谢桥心中的恨,总归会消散了,自己做了母亲,或许能够原谅他。
而今听着她全然陌生的语气,心中很失落,可很快强打起笑容。踏过门槛,含笑道:“华儿,父亲来见见常。”
谢桥听到容阙的自称,脸色一冷,随即,常的小名从他口中而出,哂然一笑,看来做了不少准备。
容阙仿佛没有见到谢桥的排斥,他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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