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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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他的心意 (第1/3页)

    (女生文学 )    高烧!

    如今这个关键的时刻,令人心生惶恐!

    感染鼠疫的患者,无不是先从高烧开始!

    众人都知晓谢桥这段时日都极近的接触病患,不敢保证她是否也染上鼠疫。

    “隔离!”太医院使面色凝重,已经退离谢桥数步之远。

    “不行!”秦蓦一口否决。

    “郡王,不隔离,我们都感染了鼠疫岂不是更糟?谁能够救治病患?”太医院使企图说服秦蓦,此事可大可小,只是寻常劳累过度导致高烧并不是问题,若是她染上鼠疫,大家都得死!

    “你们能治好鼠疫病患?这些时日都是她一个人耗费精力钻研。她得鼠疫,传染你们得死,不传染你们,你们能活?”秦蓦冷嘲道。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纷纷劝慰道:“郡王,容小姐眼下只是高烧,病得不严重。我们将她隔离,也不是送到废宅,而是另择一处地方,她也可以继续钻研……”

    “堂堂一个爷们,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处处倚仗她,要脸么?”秦蓦眼底凝聚着煞气,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捏握的咔咔作响。仿佛他们再多说一句,便要拧断他们的脑袋!

    太医们面色由青转白,全都噤声。

    西伯昌沉声道:“他们的顾虑并没有错,我们都传染上,这里只怕当真要沦落烧城的后果。”又觉得将谢桥隔离在别处,不太妥当,沉吟道:“她仍旧住在自己的营帐里,所有人都不许靠近,待她好了之后,再行动自由reads();。”

    秦蓦眉头紧蹙,正欲开口,床榻上谢桥幽幽转醒:“按照伯爷所言的做罢。”

    “谢桥——”秦蓦心中百味陈杂,他想问她,何时才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随他们去。”谢桥平静无波的眸子,许是在病中,氤氲着丝丝水汽,透着一丝柔弱。伸手轻轻拉拽着他宽大的云纹广袖,轻声道:“我累了。”

    秦蓦盯着她细白的手拉着他袖摆,似牵动他的心神,深幽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苍白的面容绽放出一抹淡然的浅笑,昏暗的营帐里灿然生辉,掩不住她尽显的疲倦之色。

    “好。”秦蓦妥协。

    谢桥笑了,松开手,缓缓拉开彼此的距离。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阖上眼沉沉睡去。

    太医们全都松一口气,生怕秦蓦会后悔,赶忙作揖退出营帐。

    西伯昌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敛去一抹精芒,拂袖而去。

    秦蓦站在床榻便静静的盯着她的睡颜,苍白的脸上已经不知何时晕染浅淡的红,心头一紧,手背轻触,滚烫灼手。心里升起一股子慌乱,手忙脚乱地打湿帕子盖在她的额头上,坐在床榻边上守着,不断的更替她额头上的帕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脸上的红晕褪去,秦蓦心头一松。

    “主子。”蓝星站在营帐外唤一声。

    “何事。”秦蓦望一眼她睡得并不安稳,起身走出营帐。还未走几步,身后传来谢桥虚弱的嗓音:“我不妨事,你有事便去忙罢。”

    秦蓦脚步一顿,回转过身来:“无甚大事。”

    谢桥轻咳一声,欲从榻上起身,身上乏力,软绵绵的倒在床榻上。

    秦蓦扶着她坐起身,手稳稳地握在他的掌中。

    她的手很小,柔软细腻带着冰冷之意,虽然在乡野长大,依旧与锦绣堆中养就的手无差。

    掌心相贴,极为契合,宛如珠联璧合。

    谢桥抽出手,端起床榻边放置的茶杯,连饮几杯,涩痛的喉咙方才得到缓解,拿起枕畔的手札继续钻研。

    “你做什么?”秦蓦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手札,冷峻的脸上浮现怒火:“他们不顾你死活,你何须在意旁人?眼下要紧的是你将身子养好!”

    谢桥抬眼,却见头顶上方,他深邃的瞳孔里燃烧着簇簇火焰,面色青黑。

    “早日解决,我好心安。”谢桥拉着手札的另一端,目光坚定倔强,并不退让。

    秦蓦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气,怒火在心内勃发,看着她面容惨淡,病恹恹的模样,满腔怒火无法宣泄而出。只得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她。

    谢桥斜坐在床榻上,低垂着头,细细替自己扶脉。

    屋子里一片寂静。

    僵持片刻,秦蓦并未等到她央求,侧首看着她扶脉的单薄身影,终究是软下心,放下身段:“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谁还会在意你?”到底是为太医那些话而动怒。

    尽心尽力,致使病倒,却被如此冷漠对待!

    谢桥手一顿,他惯常蛮横霸道,意气风发。何时这般无奈、近乎纵容的声调?

    “你不怕?”谢桥眉眼疏淡的望着他reads();。

    秦蓦挑眉冷笑:“不过一死,有何惧之。”

    谢桥心中一震,涌上百般滋味,最后化为一声幽幽低叹:“我无事,只是累的病倒,睡一觉便好了。”声音低微,透着一丝虚弱的沙哑。不待他开口,又道:“而他们,时间便是性命。旁人冷漠待我,我便漠视他人性命,便不是我学医术的初衷。”

    秦蓦面色沉郁,缄默不语。

    “左右不救害我性命之人。”谢桥微微一笑,正欲起身,明秀恰好掀帘进来,赶紧搀扶着她下床。谢桥示意明秀扶着她坐在长案后,对秦蓦道:“蓝星寻你有事,莫要耽搁了。”顿了顿,补充道:“我有明秀照顾。”

    秦蓦见她顽固不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咳咳……”谢桥掩嘴低咳几声,明秀捧着茶递给谢桥,忧心道:“小姐,您今日暂且休息,病好才有精力救治他们。”她都想要小姐撒手不管,这都是什么人?利用完小姐,便弃之敝履。

    谢桥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心中自有数。”

    明秀无奈,只得陪在她的身旁。

    片刻,蓝玉端来一碗汤药。

    谢桥一怔。

    蓝玉解释道:“主子命令太医开的药方。”

    谢桥眸光微微闪动,沉默半晌,端着药碗一口饮尽。

    蓝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京城送来的信。”

    谢桥拆开,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唇瓣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玉倾阑得知明帝的决策,让她速速回京。

    明秀睨一眼,紧跟着劝慰道:“小姐,您不如听师兄一眼,咱们回京城去。他们不管您的死活,我们也懒得管他们。反正您又不是太医,能治便治,治不好谁能怨您?”

    谢桥听着明秀赌气的话,斜睨她一眼道:“我要清粥。”

    “奴婢去给您煮。”怕饿着谢桥,明秀不敢耽搁,立即去小厨房。

    谢桥写一封回信,吩咐蓝玉送往京城。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谢桥裹足不出,静心研制药方。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的严重。

    林太医却更为忧心紧张,对西伯昌道:“容小姐病情症状与鼠疫相差无几,定是染了鼠疫,还是将她移到别处。”

    西伯昌看向太医院使:“你如何看?”

    太医院使心情颇为沉重,原以为谢桥研制出一个药方,第二张药方也不远,这都七八日过去,一点点动静也无,问话又不敢去她的营帐中,只得焦灼的等待。

    而他们配出的药方,也是不起作用。

    谢桥再不好,眼见着时日将至,他们怕是也难活着回去。

    “将她束缚在营帐隔离,郡王已是心生不悦。此番再移至别处,只怕难以承受他的怒火。”太医院使看一眼西伯昌,叹息道:“重要的是怕惹恼容小姐。”

    西伯昌点了点头。

    “可是她住在营帐里,已经有士兵染病,定是她传染reads();。”刘太医忧心忡忡,心里到底是害怕。

    西伯昌摆了摆手:“此事由郡王定夺。”

    正欲再劝的太医,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哪里有胆量与秦蓦提议?今日里寻西伯昌也是趁着他不在……

    “伯爷……”

    林太医心有不甘,话未问出口,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何事需要定夺?”

    锐利如鹰的眸子冷冷瞥向几位太医,落在西伯昌身上。

    西伯昌轻咳一声:“郡王……”

    太医院使截断西伯昌的话,慌忙说道:“我等先回药房谈论对策,不叨扰伯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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