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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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神树 (第1/3页)

    昨日设置阵法,浪费了不少精神,高郁鸢醒来之时,已经日上三竿。正在耳房里洗脸,绯红就急匆匆的进来:“姑娘,您可以醒来,外面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高郁鸢打着哈欠把帕子递给沧月,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绯红拉着她直往里间去,将她往妆台前推着坐下,才劈哩啪啦的说道:“郑家出事了,今儿一到早上郑家的花匠在院子里挖到一具白骨,吓坏了,没告知郑大师就急忙去报官。”

    结果这一报官不要紧,接下来花园里挖到的白骨更是数十具有余,而且除了几位大人之外,几乎都是**。

    如此重大案件,自然是受刑部重视,只是郑家人抵死认定此事于郑家无关,没想到这时候衙门跑去几个女人击鼓喊冤,说是郑家的妾室,而那些枯骨,不是郑家被打死的妾室,就是郑家的骨血。

    听到此处,高郁鸢大概知道这件轰动整座京城甚至是大唐的案件是如何被扒出来的。郑大师活不下去了,连同郑家的嫡系子孙,只怕也难逃一劫。

    果然,晌午才过绯红又带来了消息,郑大师以及郑大爷等人,午时已斩首,除去那些受害的妾室之外,妻室儿女都发配边疆。当然,旁支庶出也没放过,一起随着郑家到了边疆。

    高郁鸢先前还觉得旁支有些委屈了,但后面又想,如若他们以后不用为衣食所忧,只怕空闲时间多了,又重蹈郑家覆辙,练什么鉴赏之术。

    一个下午,都无旁人进来,高郁鸢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就被高进请了过去。

    他的态度已经不似先前那样热忱了,此刻郑家给的矿山在他手上,有些像是烫手山芋,他生怕被刑部的那些狗鼻子查到,一整天都忐忑不安的打探消息。于是很理所当然的,他将这一切都归于高郁鸢的身上去,毕竟郑家送来的那批玉石,可是大张旗鼓的。

    如此,也不能怪他担惊受怕了。现在的所谓世家,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不过说实话,此刻面对高郁鸢,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高郁鸢却知晓他担忧什么,“祖父若是在为郑家之事担忧,那大可不必,您只需记好,我没有事,文安府就没事。”

    “你什么意思?”这样狂妄的话从她一个黄毛丫头口中说出来,却不像是笑话,无论是她那神情还是语气,都不似开玩笑。

    高郁鸢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就敢确定北辰无忧不会把文安侯府牵扯进去,反正他就是相信,他会护着自己的。

    “就是字面意思,时间也不早了,祖父早些休息,莫要在管他人闲事。”高郁鸢说完,便直接退了出来。

    她已经确定了,文安府不是久留之地,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亲情,自己也没有必要在期盼。

    高进呢也不大放心,所以最后让高郁鸢去城外的小庄子里住上几日,等风平浪静之后在接她回府。

    回不回有什么打进的,只是高郁鸢有些不喜欢在自己离开时候来送她的那些人的嘴脸。

    尤其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玉石,就这样被他们拿去分了。

    临别时就方寸来送自己一程,他如今已经不得俞氏的重视,在城外一处小道观里挂牌供养,有名声在,日子倒也是挺滋润的,但他始终担心自己早年开天眼之事,晚年来会不会遭天谴,所以待高郁鸢一直很恭敬。

    高郁鸢记下他的这份送别之情,就这样踏上去城外小庄的路。她本是想回百合镇的,可是想到那蓝冰楼的师父和师姐,生怕连累了老爹一家,所以只得先到别庄安顿。

    至于北辰无忧那里,郑家的后续要处理,而且听沧月说如今南疆那边很是不安份,几次进城烧杀抢夺,北辰无忧的身份责任在那里,自然有要事要处理,没空来倒也是情有可原。

    小庄并不算大,连别苑都算不上,反而像是给看田人住的地方,就是一进一出的院子,前院的草棚里,还放着不少农具。院子里没有水井,要用水的话得到村旁的小河里去挑,后院则靠着大山,往上走不到七八十丈就是地,如今已经下了种子,到处清理的干净,不见半颗杂草。

    转了一圈,高郁鸢还算满意,只是绯红觉得委屈了小姐,无论如何也要重新打扫一遍。

    而且有沧月这个大力气在,两人半天就将院子收拾出来,还到村里买了些鸡和菜,做了晚饭。

    他们大约要在这里住上一小段日子,所以材米油盐酱醋自然是要自己去准备,这事儿交给了沧月,她一大早就进城去了,高郁鸢则跟着绯红到村里买些鸡鸭自己养着。

    从一处大娘家里才出来,绯红便被一个中年男子撞到,一篮子的鸡蛋更是打碎了一地。

    这鸡蛋在乡下可是稀罕得很,那中年男子见此,吓得急忙跪在地上赔罪。

    卖鸡蛋的大娘虽然也心疼那些鸡蛋,但也跟着开口求道:“小姐莫要怪罪于他,他也非故意,只是他家那小儿,只怕又犯病了。”

    这中年男子国字形脸,低眉顺眼,一副老实模样,高郁鸢自然不会认为他是故意的,当即连忙叫他起来:“家里的孩子既然不好,就赶紧去请郎中来。”

    那中年男子见她没有索赔,连忙跪下又要磕头,劝都劝不住,磕了头他才冲冲离开,绯红却是好奇:“那里不是进山的路么?”请大夫怎往山里去?

    不想卖鸡蛋的大娘环视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朝她们主仆小声说道:“两位不知道,他们家老头上山不小心碰了神树,回来没多久就没了,小孩子也此犯病,看大夫哪能好,每次一犯病,要进山用血祭神树才能好哩。”

    “神树?”妖树还差不多鬼怪之事,对于高郁鸢来说,其实已经稀松平常了,但是在大娘面前,还是表现出一副很吃惊害怕的样子来。

    “所以啊,以后你们也不要进山,需要柴火什么的,在边上打就是。”大娘见她们这主仆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家,虽然不大可能进山,但还是叮嘱了一回。

    高郁鸢应着,同大娘道了谢,便又从别家买了两只小鸭子,这才回小庄子去,方到村口,却见一队人马路过,主仆二人连忙退到边上去。

    见这队人过去了,高郁鸢才有些好奇起来:“这里在往里便是山里了,怎会有人来此?”春日可不是涉猎的时节。

    她话音才落,忽然眼前一片阴影顿时笼罩过来,她仰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可不大好和善,甚至是带着幸灾乐祸:“哟,这不是文安侯府的三小姐么?怎么如今跟个村姑一般,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抱着小鸭。”

    因为他的调头,另外的几人也调头过来,其中一位相貌尤其俊美的公子哥,那眉目真真犹如画中仙子,只是可惜模样有些偏于阴柔,不过即便如此,一点不影响他身上流出的潇洒。

    这人便是当初要娶高郁鸢的三皇子北辰浚,只是后来先是那个挨千刀郑大师的话,让雅妃打消了这个念头,后又因为觉空大师认妹一事,所以他的婚事也就无疾而终,此刻在看到高郁鸢,到底是有些意外,一脸惊喜兴奋的想开口,却发现高郁鸢貌似没见过自己。于是将那句‘好巧’的话吞回去,推攘了一把北辰衷矢:“这是谁啊?”

    他的本意是想让北辰衷矢相互给他们介绍一下,没想到北辰衷矢却一脸愤恨的看着高郁鸢:“哼,上次就是这个死丫头诅咒小王叔,我还怀疑她跟那些刺客有勾结。”同北辰浚说完,一脸解恨道:“高郁鸢,这一次我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听完他的这些话,高郁鸢一脸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定山侯那个头脑简单是小侯爷。”她说完这话,被身后的绯红轻轻的拉了一把,方觉得不妥,又干咳两声:“原来是小侯爷啊,真是好巧。”

    “哼!”她骂人的那话,北辰衷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冷哼一声,正要命人把高郁鸢拿下,忽然村长里发出一声惨叫。

    北辰衷矢相视一眼,便调转马头要往村里去,临走时不忘恶狠狠的瞪了高郁鸢一眼:“回头本侯爷在同你算账。”

    那北辰浚也跟着凑过来,只是却笑脸相陪:“高姑娘不必介怀,那小子自来就是一根筋。”

    高郁鸢倒是没有留意二人说什么,反而是她抓着的那两只小鸭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恐怖的惊吓一般,鹅黄色的毛全部竖起来。

    至于村里的鸡鸣犬吠,更是忽然而起,使得这宁静的小村庄顿时一片混乱。

    “啊!鬼啊!鬼!”忽然有人大叫起来,一边喊一边从村里跑出来。

    高郁鸢抬眸望去,只见这发疯般逃命的人,竟然刚才卖鸡蛋给她们的那位大娘。她不是去看那家的小孩了么?

    “待在这里别动。”高郁鸢胡乱中也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张黄符,连同手里东西都扔给了绯红。尔后足下生风,竟然以一人之速超过了那马匹上的北辰浚几人,一把将那个吓得已经快疯了的大娘拉过来。

    本是想要借着他们的马匹躲开追来的那怪物,没想到这些高头大马此刻都被吓得瘫在了地上,使得马背上的两位公子哥和侍卫险些摔倒在地上。

    ‘咻’的一声,北辰衷矢抽出剑来,有些心虚的看着那个朝他们这里跑来的怪物:“三哥,那那是什么鬼?”

    北辰浚此刻已经恢复过来了,不过更惊讶于高郁鸢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高郁鸢同那位大娘挡道身后,方仔细看过去,口气平缓道:“那是山魈,喜欢夜间出没。”

    其实他的内心并没有外表那样平静,简直是波涛澎湃啊。他自来喜欢看鬼神杂记,但却从来没有当真,此刻真的有一只山魈在面前实在是叫他难以置信。但在高郁鸢的面前,他不敢表现出来。

    且见那怪物临近,马脸凸鼻,血盆大口,身上长着长且浓密的秧黄毛发,一口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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