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龙岗之殇

    第十九章 屠龙岗之殇 (第3/3页)

除了麦哲伦,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对手!”乔治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已经想好的命令在嘴边犹豫,最终放下对讲机,表情严肃盯着弦伯大吼:“那边光明社的指挥官!你叫什么名字!”

    光明社阵营。

    弦伯也看着不断变换阵型的两军惊奇,也不由得默默感叹:“这样的军事才能,恐怕也只比麦哲伦稍差!如果来生不是敌人,想必定能坐在一起痛快喝酒!可惜了!”

    扭伤脚的师可可一直趴在向小晚身上,忽然听到麦哲伦的名字立即警觉:“什么麦哲伦?你怎么知道他会比老麦差?你见过麦哲伦?”

    向小晚脸色一惊。

    沁茶得意说出口:“十年前君主与麦哲伦切磋无界棋,三天三夜不眠不寐,在第六万四千颗时胜了麦哲伦!如此庞大的人脑演算负荷,全世界也只有君主一人能承受!”

    向小晚若无其事插了一句嘴:“我下十六颗的象棋都想不过来。”

    师可可点点头,用鼓励的神色看着弦伯:“想不到你这么聪明!赢他就对了,就是要多赢他,让他老麦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向小晚听沁茶没说漏嘴,松了一口气看着弦伯:“变态,趁着还没打起来,你现在有没有办法送我们离开?”

    “没有。”弦伯淡然回绝:“你们就老老实实守在在这口棺材旁边。”

    向小晚架起火堆,把凉了的肉丸子拿在上面一串一串烤完递给师可可:“你不是昨晚没吃饭吗?快些吃饱了才有力气跑,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不用去帮他们吗?”师可可问。

    向小晚在丸子上涂了油和胡椒:“我们就是因为这群人才背负了通缉犯的罪名,来到这也只是想着出境,可现在这里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况且我没有一点灵力,你又脚抽筋,想帮也帮不了。就算真的成功阻止了一次,那也只是暂时的压制,积攒的矛盾反而会引来一场更剧烈的岚雨,就算真的成功阻止了一场,全世界同时发生的千千万万场也没办法阻止;谁都不想看到战争,可如果你去阻止战争本身,恰恰就像是给高血脂的糖尿病人打点生理盐水就能降低血压一样的想法,血脂高了不是兑点水就能解决的问题,干柴着火了不是纸能捂得住的事情。战争是世界上最难看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在达到乌托邦世界之前永远也不能消除,没有永恒的战争,只有战争背后永恒的利益,我们都是普通人,对于这一点既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吃饱饭。”

    这时乔治的问话从对面传来,弦伯冷哼:“我就是桃源岛的弦伯!”

    弦伯转身对沁茶下令:“战势已经僵持,再耗下去无意义。枪姬:接下来到你展现实力的时候了!由你来带领我军,一举把拉瓦尔这群混蛋打下地狱!”

    “原来是从桃源岛逃出来的恶魔!”乔治听到弦伯的回答,随即转身对安娜下令:“古藤精灵:该到你出场的时候了!让这群野蛮人知道拉瓦尔的威武!”

    “得令!”早就在等待这一刻的沁茶脸色激动:“大将不行,士卒焉动!君主,您早就应该让我沁茶来开辟战场了!”

    沁茶迫不及待拔枪,脚下灵力汇聚、三步内冲出六米、高高跃起。『众罚印』中的四阶灵力如同千万股暴风般在天空卷动旋转,每一只风眼中心缓缓浮伸出一杆枪;数千杆来福枪突然向拉瓦尔军射出子弹如同骤风暴雨,弹鞘在地面崩出万千个密密麻麻的筛子孔,哀怨中拉瓦尔大兵如被收割的麦秸蔫倒一片——

    “区区祸乱罪人,也敢如此嚣张!”安娜从口中吐出一颗种子拍击在地面上,种子如同得了无限的生长灵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入地面、生根发芽,战场上突然冒出千千万万的古藤巨怪,铺天盖地的藤蔓将一大群光明众人拍下悬崖——

    见光明众被袭,沁茶落地脸色大急:“妖怪女!伤及无辜算什么好汉!你的对手是我,有胆量来和我决一死战!”众罚印随即在手中变换形状,千万杆来福枪从天空中消失,赤红色的阵法在沁茶胸前旋转,阵眼里渐渐浮现出一杆粗重的喷火枪:沁茶握住喷火枪枪托,向无数古藤扣动火枪扳机,所过之处藤蔓燃烧起来,沁茶带着喷火器在战场上奔走疾驰,火势越来越大直逼藤蔓中心的安娜。

    安娜惊慌。

    战火中,看见沁茶那张越发得意的脸,安娜忽然想起那还是小学三年级第一次考了全班第一名的时候,父亲科利弗笑呵呵提着一盆曼陀罗:“安娜,希望爸爸给你的爱,能像这盆曼陀罗一样生根发芽,将来结下一颗幸福的种子。”

    现在,父亲科利弗死了。一张黑白色的遗照静静摆在花盆前,曼陀罗结下的一颗毒果无处安放,只能把它吞咽埋在心里;越发难以制止的盛怒在心中灼烫,仇恨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玩枪的!你害死了我父亲!”

    战火在藤蔓中熊熊燃烧,众罚印再次变换,一杆榴弹枪出现在沁茶肩上:“不错!就是我对这老东西实施了天罚!你又能把我怎样!”

    乔治脸色焦急在身后大喊:“不要受她的挑衅,速速归队!”

    安娜狂怒,咬破嘴唇一口血喷在种子上,水桶粗的古藤破地而出如一颗巨蟒咬向沁茶。沁茶手握榴弹枪,十二颗颗榴弹炮接连射出,古藤被炸的一截截、四散分落、掉在地上烧成灰粉,没有了古藤的掩护,安娜彻底暴露在沁茶面前!

    安娜大惊失色。

    沁茶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最后一颗榴弹炮穿过战场的火焰、不偏不斜、直逼安娜面门!危急时刻,安娜身前忽然平地拔出数十根粗壮锁链,榴弹炮撞在锁链上轰然爆炸。漫天灰尘,赶来的乔治心急如焚:“小安娜!”

    爆炸的灰尘散开。

    安娜躺在乔治怀里:金黄色的头发如同螺旋线一般散开,脸色苍白,纤瘦的身体不断流着血,如同一只濒死的精灵,一块弹片陷在她右眼里,显然已经瞎掉了。

    乔治的手在抖。

    安娜睁开仅剩的左眼,在一片混沌而模糊的恐惧中拼命抓住乔治的颤抖的手,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爱上了……一个……蠢到家……的男人——”

    安娜在流泪中闭上了左眼。

    “小安娜!”乔治的手抖得愤怒,“竟敢……竟敢伤害我的女人!”这个狂怒的男人眼里布满血红的丝,五阶灵力在他身上暴涌,千百根粗壮的锁链滚成一个个铁蛋破土而出,铁蛋四散开裂、锁链如同天网般密密麻麻交织散落在沁茶头顶!

    “沁茶快撤!你不是他的对手!”弦伯大喊——那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惊慌,丢下无界棋,顾不得一切大步流星冲向战场,弦伯在奔跑,弦伯在极力奔跑!

    巨大的锁网瞬间勒断一切枪支,困住了沁茶,五根粗壮的锁链牢牢绑住沁茶的四肢和脖颈,锁链在向五个方向不断拉扯,沁茶痛得大叫骨骼咯咯作响,而地面上,乔治的眼神却早已经红得犹同一只毫不留情的恶鬼:“『五马分尸』!”

    极度的残叫中,一根锁链率绑着喷涌的血腿掉落在地上!

    “换心术!”

    天空中的锁链一瞬间全部脱落,沁茶狠狠摔在地上,右腿断裂处血流不止;而这一刻,乔治突然进入弦伯的身体里,看着自己的双手吃惊:“怎么回事!”

    一具禁灵手铐锁住了乔治的双手,沐芽拖着着毫无灵力的乔治来到悬崖边,同时又扔给弦伯一副禁灵手铐;弦伯给自己戴上,恶狠狠盯着乔治:“这是我的换心术,如今我已经与你交换了身体,如果我这样直接杀死你,我们都会死。”弦伯也跟着慢慢走到悬崖边:“可是三阶终究是三阶,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果双方的距离超过十米,换心术就会自动解除;在别人眼里的弱点,而我恰恰认为是可以利用的优点——”

    弦伯一脚踏空悬崖,高高举起带着禁灵手铐,恶毒的眼神盯着乔治:“在没有任何灵力的情况下跌入万丈深渊会怎样?传奇乔治!这是我送你的大礼,不谢!”

    弦伯倒向悬崖。

    换心术在两人相离十米处自动解除,乔治在跌落的高空中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目瞪口呆看着悬崖上的正邪笑的弦伯,消失在云雾深处。

    沐芽掏出钥匙,打开了弦伯的禁灵手铐后,立即跑去给姐姐沁茶包扎伤口;弦伯回到无界棋处拿起对讲机,面不改色下了一道令:“敌人主帅已阵亡、大将残伤,全军从东面突破,三分钟内必能把敌人歼灭!简直是轻而易举!”

    “得令!”

    棋盘上丢了主帅的白子如同没有灵魂的残壳,在颤抖中被势如狼虎的黑子一颗颗拍碎;三波冲锋过后,最后一颗白子在棋盘上消失时,黑子的伤亡却微乎其微。

    战场上残余的一千五百多光明众欢呼雀跃。

    弦伯一手抚摸着仍在昏迷中沁茶的面颊,两脚踩在布满遍地的拉瓦尔尸体上,脸上露出欣慰:“沁茶,你的牺牲没有白费!看!我们干掉了这么多拉瓦尔人!你已经勇敢地为你父亲祝融报了仇,虽然眼下还不能立即完成大业,可华夏人傲立江茗的日子已经不远!眼下只要我们先出了江茗,孵化出堕天使,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

    “啊——哈哈哈哈!可惜你美梦到此为止了!”远方断崖处,站着一只带着金丝眼镜、身材儒小的青狒狒;身后是三只戴着大红肚兜的灵狒狒扛着一口漆黑的大缸。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

    弦伯脸色吃惊得难看:“空间操控神,毕沙罗•拉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