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火煮江茗

    第七章 战火煮江茗 (第3/3页)

装甲车宽度却是三点三米——试问比马路还宽的装甲车如何进入街巷?一个没有装甲运输的军队如何自我供给?有一只愚蠢的猪做指挥官,就算有再好的装配、再多的战力又有何用?不过是一个笑话!”

    向小晚幡然醒悟:“就因为装甲车开不进巷子里,所以运输部队会从大部队里脱离、沿着英皇大路绕行;而你正是穿了这一点,便在敌人汇合之前计算出了行军路线和所需时间,并提前命令沁茶在预定的地点设下埋伏,只等敌人成为你的瓮中之鳖!”

    弦伯静静地闭了眼。

    英皇大路旁。三百人的小队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猛鬼军的伏击射程;沁茶深吸一口气,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随风晃动,葱白而纤细的食指卡在扳机表面有节奏地触摸,韵律与弦伯渐渐地调成同步;远在十里之外的向小晚通过残光眼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也跟着屏息凝气,虽然远在十里之外,却总怕此时此刻的自己会惊到草木皆兵的敌人。

    夜色越是安静,反而越让人惊恐。

    一个生性敏感的拉瓦尔士兵仿佛已经觉察到什么,一边前行,一边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目光忽然转向向小晚的藏身之处突然满眼惊恐:树上的十几只乌鸦忽然带着恐怖的尖鸣向远方扑腾逃窜!向小晚也大吃一惊,转身骤然发现魔化的弦伯正盯着自己狂笑——漫天的杀气从他双瞳中散发出来,如妖似鬼,遍布天地!

    扳机上有节奏的触摸刹那停止,一百只子弹在电光火石间从枪*出:短短百分之一秒,近百名拉瓦尔士兵被击穿大脑,那名感觉敏锐的士兵更是稻草般瘫倒在地!

    “有!埋!伏!——”拉瓦尔军官满眼惶恐,第一时间拉响了战斗的号角;剩下的两千多名士兵躲在装甲车后,向黑暗疯狂胡乱射击。

    一百猛鬼军卸下沉重的弹梭,装上森寒的刺刀,阴暗中如鬼影一样缓缓走出去;子弹射在披风上,留下一串串烧焦的弹孔,而披风里的由黑气凝聚而成的鬼影却始终安然无恙!

    天空中,一轮巨大的圆月奕奕发光。

    一百具黑影在穿梭的枪林弹雨中从容地一步步向前迈进!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拉瓦尔大兵们吃惊地张大下巴,吓得枪托掉落在地上完全忘了射击:“上帝!这种不死的东西怎么打!”

    黑影在向前迈进,死亡的距离在逐渐缩短。

    一名拉瓦尔士兵受到极大的惊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前的黑影如死神般站在头顶。大兵忽然拔出手枪,朝着鬼影的面门疯狂乱射——子弹射光了,枪就成了一具空壳。

    大兵抬头:鬼影在月色下狂笑!

    大兵双眼布满血丝,吓得全身瘫软、裤裆里淌下湿漉漉的液体,一柄毫无用途的空枪优雅地从手中滑落,带着悦耳的声响摔在水泥地上。

    月色如银盘般又圆又大,鬼影高高举起亮晶晶的刺刀——

    刀起弧落!

    生命之血如玫瑰般在银色的地面上散开,大兵毙命。

    “虐杀,完全就是虐杀!”肩戴两颗星的军官声色剧变,沙哑的嗓子撕心裂肺:“撤退!全军撤退!”军官在慌乱中喊了两嗓子,自己趁乱跳上一辆装甲车,一脚踹开司机的尸体,踩足了油门、想要从这黑影的包围中硬冲出一条血路——

    弦伯的中指在黑色的钢匣子上已经敲了一百三十二下,反手打开钢匣子、拉出手柄、倒拧三圈按下,轰然一声爆炸:英皇大路边的一栋高楼忽然一角斜塌,整栋楼被定向爆破,如一座崩塌的山砸在装甲车前,不偏不斜正好阻断了出路!

    军官猛踩刹车。

    军官抽手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心下一横:既然前方去路已经阻断,只能原路折回逃生了。方向盘回打两圈半,军官回望:沁茶正披光明社的圆月披风、手持亮晶晶的刺刀,静静站在马路边等着与自己一战!

    军官心头一堵,猛踩油门,一边撕下自己的两星徽章,扔出窗外:“我只是个小中尉,饶了我吧,上帝!”

    弦伯的手指在钢匣子上敲了一百六十四下,抽出手柄正拧两圈按下,又是一声轰然爆炸,英皇大路突然如悬崖般裂开,下水管道坍塌,路中心坍出一个四米深的大坑——军官在惊慌失措中刹车不及,连人带车冲进崩塌的大坑里!

    沁茶走到坑边,静静看着一切。

    灰尘慢慢散去,细小的水泥沙土沿着断裂的缝隙缓缓下流。

    军官满脸污血,下半身被卡在车里,睁开一只血眼,看着红色的月色,看着月色下红色的沁茶,声音微弱:“我……究竟在和……什么可怕的人……在战斗?竟然……被玩弄于鼓掌中!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钢匣子上的手上敲了第一百六十六下,弦伯将手柄一口气直按到底!

    大坑里突然传来二次爆炸——火山般的火焰自下而上喷涌出来,灰烬和血尘漫天飞舞,军官尸骨荡然无存,坟坑里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烈火,和一座焦黑的车骨架。

    沁茶收刀,跳上装甲车,消失在漆黑的巷口,只留下三百多具拉瓦尔人的尸体和月色一同享受着死亡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