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界的主角

    第八章 世界的主角 (第3/3页)

正的可笑!你们是强者,我们是弱者;世界是你们的,但请不要忘记:这个世界也是我们的!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有追求幸福与快乐的权力!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光明和自由的权力!”

    “无力感!矛盾感!!可笑感!!!”麦哲伦吼声震天:“明明是弱者,哪里有力量抗争?有力量与强者抗争的人,又怎么会是弱者?这是天大的矛盾!!可笑之极!!”

    “力量的话,我是有的!”向小晚稳稳落在地面上,走向师可可,左手持着从死神借来的黑色镰刀,右手温柔放在师可可头上:“我的力量就是——这丫头!”

    师可可吃惊得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麦哲伦忍不住捧腹大笑,恐怖的灵力全然涣散:“哈哈哈!这是孤在本世纪听到最大的一个笑话!这丫头虽然比以前精进不少,但她比你还弱,你连孤都打不过,她又怎么敢自称‘一种力量’?非要算力量的话,至多也只是一种笑死人的力量吧!”

    “晚哥,我不行——”师可可惊慌失措,刚要推辞,却被向小晚的话硬生生打断:“你能行!把右手伸出来,左手感应内心,闭上眼睛,跟我起誓。”

    师可可半信半疑,好半天,才磨磨蹭蹭胆胆怯怯地伸出右手,眯着眼偷瞄:向小晚把镰刀插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本潮湿而褶皱的小册子放飞在天空之上,历史的画卷被重新一页页翻开,太阳黑子在狂暴中呼鸣;向小晚也把左手捂在自己胸口上,又伸出右手,双掌相印的一刻——天地间风云突变、一股滔天海浪般的气势从手掌的印记中爆发开来,天际的乌云被瞬间撕裂,一柄破开世间万物的光明之剑从十亿光年之外如约而至,世界在浩殇的能量之下虚化成一片炽白,无比强大的光明让人睁不开眼!

    光明在宣泄,自由在咆哮,誓言在激荡!

    “世界是残缺的;世界是残酷的;人心是不完整的;人性中带着肮脏:这就是我们所生存的世界,这是我们无可选择的世界——但正因如此!正因如此,世界才需要被改变;正因如此,一代又一代的人才会始终矢志不渝地追寻光明!”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一心向着光明的人,所有为光明而战的勇者和斗士,都在这个时刻和我站在一起,我们是光明社!无论我们身处何处,无论痛苦、屈辱、艰辛、悲伤、难过,我们的灵魂都不会孤独,因为自始至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们是光明社!无论贫、富、贵、贱,无论那些一心想摆脱沉重罪孽的人、还是处于禁锢的泥潭中不能自拔的弱者,此时此刻都与我站在一起,我们是光明社!”

    世界如此温暖,让人忘记一切过去、痛苦和悲伤,历史的车轮在永恒中滚滚前进,太阳大地相互围绕彼此运转,余晖的背影交错在银河的尽头。

    耀眼的满世光明中,师可可睁开眼,一颗心仿佛被暖洋洋的光明融化一般,不由自主跟着向小晚齐声:“我向小晚,我师可可,在此起誓:我将永远和光明之神站在一起,此生此世,以我毕生灵魂捍卫光明的尊严,愿所有追寻光明的信者与我同化为一人,任何践踏我之光明者,我等势必抗争到底!华夏崛起,光明万岁!”

    宣言完成的刹那间,一道夺目的天地之光骤然从誓言中爆发,庞大的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八荒四野!原本好端端的一轮圆月,突然在这光明之下,竟然活活燃烧成一轮太阳!地球两面,同时有两轮太阳一大一小在洪荒宇宙中、波澜起伏地散发着亘古之光!这世间究竟是什么恐怖力量如此庞大,能将黑夜化为白昼?!

    麦哲伦被这幅光景吓傻了眼:“这到底是什么术?告诉孤!这到底是什么?”

    天使的羽毛扬逸在碧海苍穹,师可可的身体和血肉尽数融化,地面上只留下向小晚一人。世界随后恢复平静,一切仿佛如初。

    “是光明的力量。”向小晚缓缓睁开眼,一字一句从嘴里吐露出来,气势宏大如同天际洪钟轰鸣作响:“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但正因为如此,在追寻光明的过程中弱小的人才会相濡以沫、相互帮助,灵魂的共鸣让我们融化为一人,心与心之间再也没有隔阂,这份原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法术,正是来自光明之神的信仰!”

    向小晚静静站在原地,六阶的灵力静静散发出来。

    麦哲伦感受到这灵力忍不住吃了一惊,而后渐渐冷静:“虽说灵力勉强到了六阶,但也还是比不上孤!孤苦心经营了半个世纪,怎么可能被你们两个——”

    麦哲伦的话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向小晚向前迈了一步,天地仿佛竟然跟着向小晚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绝对非同小可,这是撼动世界的一步,气势恢宏庞大若此,仿佛天神在世,纵使是全盛时期的麦哲伦也不曾具备!

    麦哲伦大惊,慌乱中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即便是那个手刃万人敌军也不曾眨一眼的麦哲伦竟然也在这一刻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晚哥,我这是在哪?为什么我感受不到自己?我看到一坨很帅的小鲜肉,这不是你几年前的样子吗?晚哥,我怎么能看到你的过去?”

    “喂!丫头!别乱偷窥我的过去!那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此时此刻,你与我同在:无论是思想、灵力、能力、身体还是所有一切,我们都相互共享——你乱想会让我分心,好好聚精会神!”向小晚深吸一口气,拔起身边的黑色镰刀紧握:黝黑的镰刀随着脉搏跳动,镰刀头被灵力烧的通红嘶嘶冒出蒸汽,刀背上一声汽笛拉响震撼天地——

    这可是从货真价实的死神那里借来的镰刀!

    被锋锐刀芒指着的麦哲伦感到死亡的压力,全六阶的恐怖灵力以肉眼可见的光辉聚集,滚滚暴风围绕着天地旋转。

    向小晚忽然拔地而起,黑色镰刀带着万钧天威朝麦哲伦当头劈下!麦哲伦瞬间从地下随手拔起一柄钢枪、以庞大的灵力炼化成铁晶、带着坚不可摧之势格挡在头顶!

    山石被这一击的余威绞成齑粉、一里方圆的大地尽数塌陷崩暴!

    但这一击还没完:野兽般的嘶吼中,向小晚拼尽生命每一滴灵力将师可可的重力之术施压在麦哲伦头顶!

    滚滚天威重压下,咬牙嘶吼的麦哲伦一双眼睛如牛一般凸鼓出来、危机中内心惊恐:这是何等恐怖的重力!挡不住了!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寸寸断裂!挡不住了!血液在重压下正从心脏里逆流!挡不住了!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崩爆!肉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镰刀的汽笛越响越烈,狂躁的刀体如同熔岩般愈加嗜血,一指九坦魔的呼声从地狱深处爬出:“以汝之血,祭吾亡魂!”

    麦哲伦心神愈加分散嘴角鲜血忍不住狂涌,一声铁晶崩断声脆响、大地被死亡镰刀的黑光斩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深沟!

    师可可在向小晚心中、吃惊得目瞪口呆。

    麦哲伦满身鲜血倒在一边,气喘吁吁勉强站了起来——受伤的不仅仅是肉身,还有被死亡镰刀割破的灵魂;但他毕竟是六阶的不死之身:即便在这样的重击下,身体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向小晚不给他更多恢复的机会——

    “可可,弥留之际,我听到了老何的话,他是对的:万有引力这种能力并不弱,在这个世界,只要肯努力,可以把任何一种能力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你若不信,现在,就让我用你的能力,和你一起达成你七年的心愿!”

    向小晚一只手猛然插入地下;麦哲伦的脚下瞬间出现一个坚不可摧的重力场,地面向下凹陷,一切如同被黑洞抽空:岩石碎成细块、细块碎成砂粉,横七竖八的钢枪在重力下如泥条一样变形瘫伏,麦哲伦破碎的骨骼再也站不住、砰一声跪在地上,重吐一口鲜血——然而重力还在增强!向小晚将全身全心的灵力都灌注出来,这片世界已经变得弯曲——然而重力还在增强!万里高空之上,一块陨石终于承受不住,沿着地球运转的轨道慢慢接近、直径十里巨大流星在与大气摩擦的嘶鸣与爆破声中带着波动的火苗越烧越热、越烧越小!麦哲伦感受到这死亡的威势,猛然抬头,睁大一只独眼仰望苍穹:“我输了!”

    刹那间流星击落大地、泥土如同波涛一般像四周翻涌,大地剧烈的颤抖中,地下的岩浆从破损的壳体下涌动出来!炽热无比的火焰光辉中,麦哲伦化身的舍利子静静躺在岩浆中,微弱的生机从舍利子上散发。

    黝黑而修长的刀柄反射着幽幽冷光。

    向小晚手持死亡镰刀、闭眼、对师可可说:“就让这一刀了断一切。”

    师可可闭眼、仿佛站在向小晚身边、与他同手握着刀柄:“就让这一刀了断一切。”

    刹那间,向小晚和师可可同时睁开眼:镰刀被灵力炼化得透明,以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速度一击而过——世界只剩下光与影。

    只有光与影的世界如此的安静。

    这一击看似没有任何力道,那是因为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一个点上——而这个点毫无疑问就是那颗苦逼的舍利子!滚滚岩浆在森寒的死气下冻成黑石,翻腾不息世界如同一瞬间被封印一般宁静;死神的镰刀默默地消失不见,原本金光灿灿的舍利子在“咔咔”声中裂开一道缝,光辉暗淡,终于化成一个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的老人。

    世界一片清静。

    向小晚再也支撑不住,狂喷一口血晕倒在地上。

    天使之羽随空飘散,师可可静静趴在向小晚的胸口酣睡。

    麦哲伦一身灵力尽废,躺在地上,双眼空洞洞望着天空,全身上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如同古木枯枝,嘴角里吐出来的声音沙哑无比:“我——输——了——”

    一个带着青鬼面具的男人安静站在麦哲伦面前,既没有仇恨,也没有怜悯:“想不到,你也会输。”与那张恐怖面具相反的,是面具下露着的无精打采的眼神——那是一双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眼睛,极低的存在感,总是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货在哪里?”男人平静问。

    眨眼间,麦哲伦又衰老了十年,声音已经沧桑柔弱不清:“没有…我……”

    “没有你,我可以一人称霸世界。这么多年来,存下的货都藏在哪里?”

    麦哲伦想笑,但却呜哑着嘴发不出声,呆呆望着天空,嘴里吐出一个字:“圣……”

    “圣母灯塔么?”带着青鬼面具的男人平静问。

    麦哲伦心中惊涛骇浪,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加速跳动的脉搏让这个频死的人停下了最后一口气,一双空洞的眼呆呆看着天空。

    “果然是藏在那了,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安心去吧,你的一生都将满载帝国荣耀。”男人一只手拂过麦哲伦的面门,给他瞑目,直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