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勇者与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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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勇者与魔王 (第1/3页)

    “我心仪的女神是一位优雅而貌美的公主。我常常梦到有一天她会来到我家门前的那片万花从中、手里挎着摘花竹篮、美眸嫣然一笑,正在练弓的我不小心射中了她,然后带她回家养伤、产生感情、发生关系、最后成为驸马、和她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有一天我在练弓时竟然真的射到一个人,我以为我的真命公主来接我了,我的心像小鹿一样乱跳、焦急跑过去一看:原来射中的是一个男孩的屁股。”

    我叫向小晚,今年十岁,住在山都县,是向世雄的儿子。我身上的优点倒也不是很多: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文韬武略,相貌英俊潇洒,品德勤劳勇敢,生性善良温柔、热情正直、守信自信、宽容豁达、乐观幽默、有才华、有恒心、有毅力、有责任感——咦?你问我怎能如此臭不要脸、好意思把金子都往我自己脸上贴呢?

    闹、闹、闹,绅士们和乡亲们,我要摇着食指纠正你们:这些优点可不是我自己吹的,那都是我小妈亲口对我的评价,我小妈是谁?她就是只比我大四岁、将来却要嫁给我父亲、山都县第一大炼油家族花家独女、也就是我正在纸上画的这位漂亮姐姐——

    “晚晚,别画了!快来试一下,看看小妈给你缝的新衣裳合不合身?”那清脆而活泼的少女声传进我耳朵里,我放下笔墨、从画桌上回头,只见一个年龄十四五岁的豆蔻少女捧着刚缝好的新衣裳走到我眼前:她的眼睛如溪水清澈,墨黑色的头发如瀑布半扎,脖颈白皙,身穿一袭淡绿色汉服丝裙,脚踩白绸罗袜——

    这女孩正是花葵姐,她虽然是我未来的准母亲,可我一直把她当自家的姐姐。我穿上她为我精心缝制的白花汉服、拖起长长的裙摆、踩上冰凉的木屐、把黑色的布带打成一个蝴蝶结系在黑发后,然后问:“花葵姐,你看我穿起来怎么样?”

    花葵姐看着见我这一身英气逼人的打扮,脸色微微透红:“很好看。”

    “好看吗?”我盯着花葵姐眼睛追问:“花葵姐,你说我眉毛好看?还是我眼睛好看?还是……我眼里的你更好看?”

    “小晚,你这小坏蛋,就知道胡闹。”花葵姐红着脸弹我一个脑瓜崩:“刚才叫我什么?不要叫姐,要叫小妈!不然被你爹给听到——”

    “花葵姐你只比我大四岁,就想让我叫一声妈?我才不肯!”我一看她那生气的眸子,就知道她这是“欠表扬”了:这套汉服是她辛苦为我缝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如果不表扬她,她就会很不满:“花葵姐,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是水灵灵的豆蔻少女一枚,我怎能管你叫妈呢?否则不就显得你很老吗?”

    “我?豆蔻少女?”花葵姐的脸红羞羞:“我很漂亮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客套话?”

    “当然是实话。”

    “你的眉毛比西施美艳一点,你的眼眸比貂蝉明亮一点,你的腰肢比杨玉环纤细一点,你的羞涩比王昭君婀娜一点,可惜与我英俊潇洒的向小晚站在一起比你还稍稍差那么一点:花葵姐,你知道自己还差哪一点吗?”

    “那一点?”

    “闭上眼我就告诉你。”我把刚在路边摘的一朵白色蒲公英戴在花葵姐头上:“差的就是这一点!戴上这朵花之后,你的美貌刚好能配得上我向小晚。”

    花葵姐睁开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羞羞笑。

    “花葵姐,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还有一个礼物?”

    我把一幅画好的肖画像送给花葵姐。

    画中,万花盛开,一袭仙气飘飘的花葵姐正站在万花丛中向画外凝望,一切都和她本人极为相像,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把她圆美的鹅蛋脸改成了一张锥子脸——虽然我觉得锥子脸不如鹅蛋脸好看,但花葵姐的审美标准明显和我不一样。

    花葵姐如获至宝、一脸惊喜:“小晚,这是我吗?”

    “没错,就是你。”我早就知道现在的女孩喜欢锥子脸,所以专门给她画一幅瘦脸的肖画像,获取她的好感,以便让她日后给我做更漂亮的衣裳——怎么样?我向小晚是不是个小坏蛋?没错,坏蛋都是从小养成的。

    微风轻轻吹动雪白的宣纸。

    花葵姐害怕她的肖画像被吹落尘土,小心把画收进房间。我穿上花葵姐给我做的汉服、挎上长弓、背起箭筒、一个人走出向府、来到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练习射箭。我的箭法虽然不至于百发百中,但一般情况下,二十米之内箭无虚发。你射箭这么牛?是的,我就是这么有才。可即便我箭法这么好,老爹仍然觉得我是个窝囊废。

    我黯然放下弓箭,呆呆望着草丛叹气:老爹向世雄原本是个盘踞在山都县的山贼头子,他天生只有一阶灵力,不过他的灵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视手下士兵的人数而定:如果有十万大军归他统帅,他就是个六阶大元帅;如果他手下只有一万人时,他的灵力就会变成五阶;相应的,如果有一千人,他就是四阶;一百人就是三阶;十个人就是二阶;等到他变成孤家寡人时,就只剩下可怜的一阶灵力。他有时候很蛮横,有时候很狡猾,有时候很猖狂,有时候很残忍,虽然山贼和军阀都不怎么光荣,但他终归是我父亲。

    听花葵姐说,二十一年前,父亲侮辱了我母亲,然后生下了我。

    听花葵姐说,十八年前,也就是在我两岁那年,我那一阶的山贼父亲为了他自己的野心和霸业,亲手把貌美的母亲送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拉瓦尔将军做小妾,而他所换取的,仅仅是一个对十万大军喊一句‘向左转’的机会。不错,你没听错:父亲用我貌美的母亲换取的不是十万大军本人,他心里十分清楚:拉瓦尔将军绝没有昏庸到为了得到区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十万大军拱手送给一个华夏山贼的地步,所以他只换了一个喊一句‘向左转’的机会。这机会有什么用?这机会用途可大了:那一天,他刚喊完那句向左转、十万大军当即听命、父亲的灵力一下子从一阶直飙到六阶!

    父亲用新得到的六阶灵力在一天内摆平整个山都县,有两千山贼愿意跟随他一起打天下。到了第二天,父亲的灵力变成四阶,从此开启一段军阀混战的霸业,两年后,他成了山都县的一方霸主,甚至把山都县改名为向氏都城。

    怎么样,我父亲是不是很有头脑?其实我也很有头脑,可父亲并不喜欢我的“头脑”:在我六岁那年,父亲为了训练我的胆量、培养我杀伐果断的气魄、让我有朝一日能继承他的军阀霸业,特意给我捉了一个平民家的孩子,让我当面杀掉他,否则就杀掉我——那孩子并没有犯任何错,他只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罢了。

    那一刻,我开始明白:军阀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更不是什么守护黎民百姓的正义之师,他们只是一群生杀夺取、只为壮大自我而活的野兽。

    烽火在熊熊燃烧。

    父亲和一群军阀头子全都在眼睁睁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拿起匕首,内心里忐忑害怕:如果这孩子不杀,父亲是否真的会杀掉我?

    我咬紧牙根、举起匕首、朝那孩子胸口刺去!喷涌的鲜血沾红了我的手、那孩子倒地、可他并没有死:他只是在装死,我并没有刺中他,那喷涌的鲜血是从我自己手里流出来的:这孩子并没有犯任何错,我不能无缘无故杀他,可既然父亲逼我杀他,那我只好偷梁换柱、移花接木、假装杀死那孩子——我向小晚的头脑可不是吃素的。

    众军阀皆以为我杀了那俘虏。只有父亲默默从将军椅上坐起来,走到我身边,冷冷盯着那孩子的尸体。我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

    父亲忽然一脚踩住那孩子后背!那孩子疼得哇哇大叫,众军阀大惊!父亲拔枪砰一声毙掉那孩子,然后回头、满眼失望至极、竟然真的拔刀杀我——虽说军中无戏言,可我毕竟是他亲儿子,虎毒不食子,父亲狠起来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杀!

    我当即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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