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第3/3页)



    死了多好,一了百了,再也不会被那些毛孩子追着叫“私娃子”,再也不会每天都触及那些冰冷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也不会那么疼痛的活着。

    可是我没有去死,因为在我十岁那年,三婶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活着走出那座大山,无力如何,也要找到我的妈妈,即使真的就如别人说的那样,我妈妈已经疯了,我也要找到她。”

    林洁的叙述苍白的进行着,她就像祥林嫂一样,低唤着自己的妈妈,一声声。她告诉我关于那个村子的一切,包括自己曾看到的白云和河水,还有那个经常在喝完酒之后打的自己遍体鳞伤的男人。

    丁晨默默的抚摸这林洁的头,静静的听着。

    “丁晨,第一次的逃离,我没有能够走出那座大山,可是,当我的双脚触及到大山苍老的皮肤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再也停不下来了。”

    “就像一朵榭寄生一样,已然离开了寄主,这一路,我就无法回头。在生命中,我只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结果。”

    丁晨忽然间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看着林洁买醉,看着他泪流满面,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言语来安慰她。

    也许沉默了太久已经让他忘记了言语,也许他的感情由来已久都只是那么隐忍,骨子里的寂寞让他准在她疼痛的时候紧紧的我这她的手把她拥在怀里,像安抚婴儿一样轻轻的拍打她,哄着她睡觉,他认为,至少在林洁的梦里,她是幸福的。

    林洁喝了很多酒,,丁晨扶着她走出酒吧。

    她大声的咒骂这那个男人,那个给了她家庭却没有给她父爱的男人,那个收留了她的母亲却没有接受她肚子里孩子的男子。

    林洁开始剧烈的呕吐,酒精在空气里招摇的扩散,丁晨感到一阵的眩晕,他有些不能自持的栽倒在酒吧的门口,林洁摔倒在他的身旁,他看着她,岁月无声中深深的伤痛。

    丁晨想起了那个被大雪覆盖着的蜷缩的身体,双手抱肩蹲坐在天桥上的林洁。暗红色的衣服,伤口欲盖弥彰,透过这些赤裸裸的伤口,悲伤一目了然。

    她问丁晨要烟抽,丁晨给她,她是第一个让丁晨不讨厌的抽烟的女子。

    保安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他们要去哪里?他说随便。

    随便,多么残忍的一个单词,随便到底是哪里?是有家的地方?还是那个十八坪的租房,抑或是一个驿站,还是仅供他们挥洒伤痛的一个十字路口。

    下一站,该是到哪里停靠?丁晨的心中一片茫然。下一站,他们该去哪里?都市的灯火勾勒出高大建筑的轮廓,那一处冰冷的所在,有经年不化的积雪。

    我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丁晨在心里说,此刻,他深深的疲惫。林洁的那些话,那些无关成长的叙述,那些没有来得及擦干便从脸颊上摔下来的眼泪,那些历久弥新至今仍然折磨着她的伤口,都一一的在丁晨的大脑中缠绕,纠结成一个大大的解不开的扣。胀的他的脑袋炸裂一般的痛。

    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在胳膊上烫了下去,香烟轻吻着皮肤,发出一生凄凉的悲鸣,那一刻,绝望溢出了眼角。

    那个印迹留下了,黑色的,如句号一般的印迹,就那么永远的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如平躺在掌心中的那粒命运线上的黑痣。永远的标志性的留在了那里。

    林洁在丁晨的怀里安睡,丁晨看着她,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