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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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3页)

第一章裂痕

    第一节他他以外的那个男人

    说他他是个很单纯的男人,这个我承认;说他他单纯到有点傻气,我也不能否认。但说他他是个很有魄力的男人,就这点上我无论如何都要表示怀疑。

    当栖霞寺的老先生捋着胡须告诉我他这个性格特征的时候,我异常鄙夷地摇了摇头。可是,在他断言这一切之后的第三个星期,老先生的话却一语成谶。他他果真从单位毫无预兆地辞职回家,信誓旦旦地保证将成为史上最有成就的失业男。

    那次目的性地为豆丁大病初愈后健康的祈福,最终在三个星期后变成了这样的结果:全职太太+失业男凭籍跟朋友借来的生活费共同抚育着他们的绝世宝贝。

    唉!我现在真的不想谈到这个男人,我跟他的问题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也是厌恶了身边随手可拾的朝秦暮楚的男人,最终才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选定个老是本分的就以为得到了天长地久的一生一世。

    跟他这个人相处越久,就越是厌恶他这个人,他身后的那个家庭,以及他给我带来的一切。长长的相处时间,积累下来的不过是深深的亲情,爱情到亲情的转变有时候不消一刻钟的时间。

    可惜的是,我只是个秤子,一个对任何事务摇摆不定的秤子。对我而言,留下或是离开都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离婚的念头,早在之前的之前就已经跟老妈谈过,无奈老爸是个异常顽固的传统派,加上与之多年的朝夕相处,老妈思想的大部分也被同化得所剩无几。

    “我跟你爸相差9岁,有了孩子后,把所有经历放在你的身上,这么多年不也就这么过来了么?”

    “那你凭良心说,你过得快乐么?”我簇着眉头不禁问出口。

    “什么快不快乐,婚姻的实质最终也不过是相安无事地过着日子。”

    很明显,老妈偷换了概念,我不忍再追问下去,只觉得她眼角默默流淌的眼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我不快乐,我绝不会像你一样将就一辈子。”我斩钉截铁地说到,更多的像是对自己许下恒古的诺言。

    我不快乐了很久,可他他却后知后觉地丝毫没有发现。他总是以为给了我很多,却从不去考虑他给的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

    在那次我在医院大爆发之前,他他认为我很贤良,他他家人认为我很隐忍。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既不贤良也不隐忍,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背后都有一个人,确切地说他他以外的一个男人默默地付出。

    他他离职之前,有一次单位出差去了很久。豆丁接种过疫苗后,高烧时起时伏,下午五点体温居然高达42度8,我赶紧替豆丁裹上抱被就出了门。恰巧那天是小周末,的士估计都赶往市中心去迎接准备好好度周末的下班族去了,一辆都看不到。

    正焦燥万分,一辆四环相扣的黑车就缓缓地滑行到了我的面前。(原谅我对车子的不敏感)我惊恐地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豆丁,以为碰上打劫的呢!

    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大白天的打劫也太没有眼色了,要抢也抢个健康的阿?人家娃都病成这样了还存这个心,抢了去也得先破费银子看病的。

    “小眉,这是你的宝宝吗?要到哪去啊?”许飞摇下了带反光的车窗,惊异万分地看着我,眼底分明隐藏着故友重逢的浅笑。

    在遇见我的下一秒,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去医院,快!”我确定是他之后,省却了寒暄客套,自顾自拉开车门就坐上了副座,咄咄逼人的口气容不得他有半分的置疑。

    一路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地倒吸着冷气,然后再吐出,用这些残留着我气息的空气去吹散凌乱在额头上飞散的发丝。许飞,倒也难得的安静,耐住性子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偶尔在不需要观察路况的情况下,用眼角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我慌张的神色。

    哦,他叫许飞,男的,我的发小,至今单身,估计有十来年没碰面了吧?!不想,多年后居然会以如此戏剧性地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事后,他只说那次是遭遇了女劫匪,一句话不说地坐上来还不给车费,最后还害他倒贴了干儿子的医药费。得说明一点,钱我是要还给他的,他怎么都不肯要,拉扯到最后,才嗫嚅地告诉我,豆丁跟他有缘,特地害这场病来认他这个干爹的。

    这小子算盘打得贼精贼精地,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多出来一个儿子!

    古人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任他百般坚持,我抽空还是请他吃了顿大餐。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也同样听过这句名言,结果呢在来来往往中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变得繁复起来,离梦想很近离现实很远。

    有了那次大餐的由头,许飞自诩为知恩图报,只要是他看得到的,听得到的,有能力做得到的有关我的一切困难在他那里都不足以成为困难。有了干爹的名号,在他他出差的那段日子,他几乎做到了超出身为人父的他他所应该做的一切。

    因为‘旧时相识’的关系,有一阵子我和许飞走得很近,却始终不愿突破道德底线,涉险于暧昧半步。许飞是个大男孩,从不要求我为他所做的回报什么,这也是我远离不了他的原因。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应该回报他,可越是回报就越欠他得更多,这实在是一个怪圈。

    说日久生情也好,潜移默化也罢。当一份难以抉择的感情在自己的生活中拖沓了太长时间,而对方又已成为了你难以割舍的生活的一部分,同时你能捕捉到对方眼底对你每一分眷念的时候,感情似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情非得以了。

    我此时的心理像极了暮光之城新月2里的贝拉,没有爱德华的日子里,杰克的陪伴已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Jake:怎么?我不可牵你的手吗?

    Bella:不,当然可以。但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意义非凡,所以……

    Jake:告诉我,你喜欢我对吧?

    点头

    Jake:而且,你也觉得我挺帅的吧?

    Bella:Jake,拜托,不要这样

    Jake:为什么?

    Bella:因为你这样会让这关系变质,而我需要你

    Jake:我时间多得很,我不会放弃的

    Bella:我也不想你放弃,但是,这仅仅是因为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我……我真是太自私了。我就像是那种你无法修好的车子,我再也无法发动了,我应该对你公平点儿

    影片中杰克的爱慕,引起了爱德华充分的警觉(有时只需要一通电话),才使得爱人最终回到了身边。可惜,那不是现实,现实中单纯而又傻气的他他丝毫没有察觉半分敌情的出现,才使得我不由自主地向命运的杯具悄然滑落了半分。

    第二节疑惑

    (他他自叙)

    离职的事,我是在一切手续顺利办下来的第二天,才告诉小眉的。跟我预期的状况完全不同,小眉的反应异乎寻常的平静,在她攒动的睫毛下清彻的眼神里,我捕捉不到她对这件事的任何情绪。

    只是散落在面前几寸餐桌上的目光找不到任何焦点,她的神态让我感觉刚刚只是听到了一个别人的故事,用指尖撕下几缕面包放进嘴里,便转身钻进厨房收拾餐具去了。

    她过于平静的表情让我隐隐有些担忧,我握着温热牛奶杯的手,拿起来又放下去,似乎怎么放都显得多余。

    小眉的个性是那种细腻敏感却又溢于言表的类型,所以,在她身边我不用费太大的心思去揣摩她的心理,可今晨她的表现实在是有悖常态,较之以往似乎一下子深沉了许多。

    我开始集中意念去反思这件事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可思前想后,又实在找不出在这件事上她责难我的原因。

    第一,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今后大家都可以过上更加优越的生活。

    第二,家里我多照顾些,小眉也不必那么辛苦,父母也少去老多的抱怨。

    第三,由于单位工作一直繁忙,无意间都疏远了我跟豆丁的感情,儿子3岁了,我难得抽空去幼稚园接他一次,他竟然怯生生地直往妈妈的怀里钻。朝夕相处必定弥补得了当初亏欠他的父爱以及他所缺失的亲情。

    第四,我对原先的专业深恶痛绝,私下一直关注我这次决定研制的这款软件,而且,也了解到国内市场这一块技术的薄弱,只要研制成功,必定存在巨大的商机。

    第五,我觉得工作是很私已的事,男人要有所作为做事就不能拖泥带水,有些决心自己一旦下了全力付诸行动就好了。就像小眉也可以完全不必和我商量她在任何一家公司的是去是留,她决定就好……

    所以,就此列举下去,我还可以再多出若干条。可现状是,目前来看,连上述都显得

    多余,因为,小眉不给我任何反应,我自然就接受不到她任何的反馈信息。

    离职第一天,有点小郁闷地用完早餐,调整好心态,8点整准时坐在写字台旁,中午12点收工,坐在小眉身旁空出来的那把餐椅上,享用着LP大人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饭菜,这才有家的感觉,相濡以沫朝夕相处。

    饭后通常小憩片刻,临到1点半,冲杯特浓的卡布基诺,氤氲的咖啡香能一下子点燃沉睡的大脑。4点半去幼稚园接豆丁放学,短短的20分钟的车距,小家伙通常至少会跟你讲上当天在幼稚园学会的三个以上的故事。

    晚饭是在6点半,吃完后,我或是小眉会陪着豆丁玩一会,开始先是躲猫猫,直到有一次小家伙乘着躲猫猫之名攀上窗台藏进了吊柜,我就明令禁止了此项危险活动。以致于后来我选择任何一项活动,首先考虑的便是它的危险系数。

    很顺利地结束了第一周,第二周开始,小眉却变得益发的奇怪。首先,无论是她的来电或是短信统统都调成了震动,半夜里枕头下的震动,通常都会让我失眠很久。

    其次,晚饭后的那段空余,她越来越少地跟我们跟这个家庭待在一起,总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有时是需要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有时是向家住附近的某位女同学借东西。本以为我的回归,会给她减轻一些家务上的压力,可就结果看,似乎没有任何起色。

    直到三周后她接到的那通电话,这奇怪的一切才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而我万万没料到,这个真相的背后却蕴藏着足以摧毁我全部幸福的巨大能量!

    第三节生活的魔方

    他他的创业生涯开始后,似乎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勤劳,开始的那一两周,凌晨3点才结束他一天的全部工作。可他放弃比原先优渥的生活品质,放弃比原先更多的休憩时间,去把握年少时不可知的梦想,我很难理解。

    我不断在思考,是不是我对他感觉厌倦的同时,他对我也同样感觉到我这个人并不重要呢?所以,才会在作决定之时,丝毫不考虑要与我商量的?!

    没必要么?我自嘲地想到。

    我现在也不想尝试与他沟通,同样的没有必要。

    关键是他的回归,却完全扰乱了我正常生活的步调。我不可以再正大光明地去见许飞,不可以再碰上困难的时刻找人倾诉,不可以让许飞把豆丁扛在头上,不可以纵容豆丁在许飞的怀里撒娇似的喊着爸爸,虽然这个爸爸只是干的。

    生活有时候就像魔方,当你以为即将完成某一平面的拼接时,调转一格,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局面。

    他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干嘛?

    当我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他永远处于千里之外。而当我慢慢接受千里之外的现状时,他却再一次硬生生地介入到我适应的生活里。

    是的,我完全不适应。

    这世上居然连全职太太的全职都有跟我抢的?而且是个男人!

    有时,我在想,是不是该把他他不在的那些日子,所有他拉下的故事,全部说给他听?可是,我又不能,不能在他他最困难潦倒的时刻,再去刺激他。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处理这混乱的一切。

    他他事业要是处在顺风顺水的时刻,我可以毅然决然的抽身,可现在这个状况,我能吗?还是一直瞒下去,对许飞公平吗?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他会成为最最成功的爸爸,哪怕孩子非他亲身。

    又一个风雨交加的周末,他他失业第三周。

    我想昨晚超市的熟食是我闹肚子的元凶,整整一天,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是蜷缩在卫生间的马桶上,上吐下泻,闻不得半点油腥。

    外面恶劣的天气,加上我凶险的病情,成全了豆丁不去幼稚园的梦想。

    我休息时,豆丁就坐在床边上用肉肉的小手紧紧地攥紧我一两根的手指头,跟我讲故事。间或把粉嫩的面颊贴上我的额头,密切观察着我的体温。

    我说:“宝贝,不用了,妈妈没有发烧,你去玩吧!”

    他却定定地望了我半天,然后用双手按住我的面颊,很认真地说了句,“妈妈,你瘦瘦啦!”而后,抓出我的一只脚就准备给我套袜子。

    “豆丁,干嘛?”我慌忙制止了他。

    “背妈妈去医院。”小家伙晃着脑袋斩钉截铁地回答。

    “豆丁,乖!宝宝背不动,去找爸爸去。”小家伙稚嫩的童声,不禁让我的话语里最大化的涨满了湿度,原来这个家里还是会有人关心我的。

    一刻钟后,他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出现在我的面前。

    “LP怎么样了?吃过药了么?”平铺直叙的一句对白。

    我忧伤地摇了摇头。

    “先吃点黄连素看看吧,不行我再带你去医院。”

    “我怕我会吐。”

    “唉!你也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以后吃东西自己当心点。这会外面下雨呢,我送你过去,豆丁也得跟着去,别大人还没好,小孩子又被传染上了。”说完,牵着豆丁走开了。

    他的态度让我实在无语……

    昏睡到午后,许飞来消息,问我现在感觉怎样了?

    我答,不好。

    他又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复来三条,手机的震动,来得一条比一条急切。

    “他不是在家吗?”

    “让他送你过去,现在,马上。”

    “不然,你等我,我这就上来。”

    我赶紧回复过去,“不要,我下来。”

    出门才知道,雨已经止住了,天空却阴郁得可怕,肆虐的狂风从地上卷起可以操纵的一切东西不顾一切地砸向畏缩在外套里的人们的脑袋。

    出门前我已经预料到我的早到,可我仍旧选择了很有预谋的这样行事。

    原因是我不想让许飞看到我这么穷困潦倒饥寒交迫的一面,饥寒交迫,对,我想这个词我用得相当精准。

    从早上开始,我已经接近10个小时的滴米为进了。我很有理由怀疑,这次的呕吐腹泻实质上是食物中毒的并发症。所以,我精确计算过许飞从公司开车到达此地的时间后,我决定先下楼为自己找点吃的。

    好不容易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找到一份适合我的味道寡淡的阳春面,肠胃便毫无争议地接受了我的选择。

    可能还是过于虚脱的缘故,刚走出面馆半步,我便感觉心里发虚,意识到哪怕再往前坚持一步的下场——不省人事。我立马止住脚步,扶着面馆的门缓缓地就地而坐,心里一遍遍的叮嘱自己,千万不能昏过去啊,你不能。

    面馆进进出出的人,无不用怪异眼神打量我的,的确,在一个这么湿冷的天气,这么不顾一切地坐在被雨水打成烂泥的台阶上,实在不是一个精神健全的人所为,再不济,就是受刺激了。

    还是不想解释,爱怎想怎想,我不在乎,再怎么着也比昏过去不省人事强。

    下一秒,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也就罢了,还差一点昏倒街头。

    这个家里,谁病倒了,我都可以做顿合他胃口的美食,食疗+药补。可,唯独我,病倒了,连一碗稀饭或是面条都吃不到。要求他他动手吧,他会不停地提问,稀饭?要放多少水啊?米要淘几遍呢?面条是冷水下还是热水下啊?……诸如此类,我估计饭还没到口,先就被他愚蠢的问题烦死,就像大话西游里烦死人也不偿命的唐僧。

    他他一直说,其实我想学的,只是没时间,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过做菜的时间。我承认即便他有时间,我也教不了像他这样天资愚笨的学生,他要的其实只是一本精准到几克油几克糖几克佐料的菜谱,而且还要花一生的时间,死记硬背地去记住做菜的每一步骤及其先后顺序,嗯~学工科的男人!

    正坐在雨水里,任由思绪信马由缰着呢,一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只瞬间便把我从台阶上抱着腾空而起。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是谁,我紧紧地闭上双眼,心想,这下可以安心了,即便此刻立马昏死过去。

    “在那个家庭里,你永远不可能成为那里的重心;而来到我的世界,唯一的重心将永远只围绕着你。”耳边传来灼热的男人的气息。

    一滴温热的液体悄然滑落到我的心底。

    第三节他他的愤怒

    (他他自叙)

    小眉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实在没太多在意,因为我现在每一分钟的工作,都关系到这个家庭明天的命运。只是到了傍晚时分,记挂着这丫头今天一天似乎都滴米未尽,才悄悄溜进厨房笨手拙脚的下了碗热腾腾的泡面,希望能勉强对付得了她的漉漉饥肠。

    捧着面碗,留意着楼道里每次响起的脚步声,不想却生生地多出来一个人稳健沉闷的脚步。拉开门,小眉正依在那个男人的肩头,颦着眉,眉宇间似乎藏匿着沉沉的心事,左手手背上有一块浅浅的淤青,应该是刚刚输完液的痕迹。

    “我叫许飞,小眉的发小,刚刚在路上碰见小眉几乎快晕厥过去,带她去了医院。”男人凝着眉,非常小心地将肩膀上的小眉交还于我,却似对待一件上好的瓷器般百般呵护。

    “哦,谢……。”我放下碗,几乎是本能地作答。

    “不用,小眉需要好好休息。”

    并不给我机会说完,男人便一脸黑线地打断,随后掉头离开。

    他眼底潜藏着不友善的神色,使我的后背泛起一阵阵恶寒。

    关上门,小眉看也没看一眼我煮的面,就躲进被窝里一个劲地摆弄着她的手机。再后来,起床,上厕所,在客厅里停停走走,手机依旧攥紧在手心里。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后,我一直用眼角斜睨着小眉的一举一动,多希望是错觉,可还是改变不了真相的出现。

    20:58,小眉的手机拼命地震动起来,换作以往,她会飞快地按掉,她这样做,让我至少觉得她还是在意这个家的,在意我的感觉的,在意小豆丁的。可这次,她按下的却是接听键,那个男人的声音,即使听筒远在几米开外,我依旧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

    小眉似乎是故意的,大声地说笑,放纵地调情,甚至动用几百年都没在我面前出现过的暧昧语气。此刻的她,像极了希腊神话中利用金苹果制造嫉妒的不和女神厄里斯,她怎会如此不堪?!

    她是在故意激怒我么?如果是,我要说她成功了。

    “他是谁?”我死命地抓住她接电话的手腕冷冷地问,她细小的骨头几乎在我的蛮力下吱吱作响。

    “你弄疼我了。”她不顾一切地抽离我的掌控。

    “明知故问!”她回复我一个倔强的眼神,小小的手心里仍就死死地攥着她的手机。

    “该死!”我侧过身便去夺她的手机。

    夺过来却发现,小眉早已设定了密码。我越发地坚信这部手机里藏着的肮脏龌龊不可告人的秘密,眼见硕大的一顶绿帽子朝我砸来。

    “他是谁?”随着这声怒吼,眼中的毛细血管几乎迸裂开来。

    “许飞,我的情人,是我找来代替你的人。”小眉的斩钉截铁地回答,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脸上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良知?情人?!呵~,拜托,你即便要找也要找一个至少品貌不得逊色于我的吧?!就他那样的?你还没老花吧?丢人现眼!”我抽动着嘴角竭尽所能地对其冷嘲热讽,生平头一次觉得骂人没有障碍的。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你所有的好加起来也抵不上他的好的一个零头。”小眉也不甘示弱。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怨愤地看向她。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可还是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子,你扪心自问,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我同意离婚。”

    “好,明天就去。”

    夜里,我辗转反侧坐卧难眠,30年头一次感觉到危机意识,而给我带来危机意识的却是5年来一直睡在我身侧的那个女人——苏小眉。

    一切在被证实之前,都存在可以挽回的余地,可她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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