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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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两个人终于和颜悦色起来,在这衣香鬓影的夜晚,香槟醇滑,夜风沉醉,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在纸醉金迷的场合下面目模糊起来,唯有眼前的人看得真切,他几乎是放松的了。
音乐响起来,他放下酒杯,十分绅士地向她行礼,她微微怔了一下,才将手交到他手中。
很慢很慢的舞曲,是一支英文的旧歌《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歌手在台上一遍遍的低低吟唱:“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longtimeago……”那样惆怅的句子,似水流年,花落何方……夜是一朵开到盛极的玫瑰,盛极了总有些些的颓势:“Whenwilltheyeverlearn?Whenwilltheyeverlearn?”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一遍遍的问着,一遍遍的问着,那样惆怅,那样迷茫……又有谁会知道呢?空气里流动的是夜与花的香,他们在嘈杂的谈话声中分辨音乐的节拍,专心致志的慢慢跳舞。
跳舞的人并不多,只有七八对,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都在轻言笑语的交谈。舞池紧邻着喷泉,喷泉池中映着无数灯光,粼粼仿佛溶进去无数个细小的月亮。一条条银的蛇碎的影在上头扭曲着,青铜雕像顶端流下的潺潺水瀑,被夜风吹得散开细微的水霰,沾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清凉沁人。他的手不紧不松的握着她的腰,歌声如同水霰一样,飘渺而“Whenwilltheyeverlearn?Whenwilltheyeverlearn……”
谁会知道,又有谁会知道,在这样的夜里,那些遥远的,未知的将来,那些沉默不语的过去,谁能够知道……
这晚没有月色,草坪上空交织着满天繁星样的灯,夜空深黑静寂,仿佛亘古不变的遥远背景。旋律缓慢而优美,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晚上,不会有奇迹,她喝多了香槟,却头脑清醒,如今再不会有一座城,肯以倾塌的姿势来成全一段传奇了。歌手还在无限惆怅的吟唱:花落何方,似水流年,花落何方,此去经年……你可知道……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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