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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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那鬼哑声唤我一声。

    “我受够了。”我蹬了那鬼一脚,很结实,已经修出实体,“我只是生在邪教中,小时候因为体质问题被叔叔寄给府君当寄子镇压凶性而已,你们鬼差用得着这样认真?知道什么是寄子?就是义子而已啊。阴司大帝的贵子,我还没那个福分。”

    “您误会了,西门就要开了,小的见不得人,伞你先拿一下。”那鬼板着死人脸不由分说把油纸伞塞给我,“自从遇见夫人,小的不当鬼差已经很多年了,至于呼你为殿下,绝对不是我真实意愿,毕竟您除了气息和那边很像外,看不出什么要死的节奏,现在还是无能的活人。比起夫人,差了不知道几万倍。”

    “你说什么?”

    “要是夫人,被人挑衅到门口不打出去才怪,你再这么温吞的话,此间是没有神明,可我们也不是没脾气的。”灰衣鬼仆猛地凑近我,在我以为他会贴上我脸皮时,忽而化成青烟散去。我捏紧伞柄,好吧,做个寺相做得神憎鬼恶的,忒有成就了……才怪。

    吱呀,钉死十几年的西门拔下最后一根铁钉,在夜雨中被人推开。满地鲜红之中,众人的视线集中到我身上,黑漆漆的警员,淋成深灰色的室工,还有官衣被打湿的禧堂诸位。所有人似乎都对门打开后见到寺相这点感到意外。

    “你去哪了?不是找了室工给你引路了?怎么还走丢?”梁长丰上来拉我,“别站那儿,血流进去呢。”“我刚刚被嘲笑现在莫名很不爽,”我甩开知事的手,“这个时候别和我讲道理,没什么用。现场在哪里?”

    现场就在西门外,无头女伏尸门外,涂了红指甲的玉手离西门还有三尺,绝对挠不到门。血溅到到处都是,雨水冲刷下渐渐褪去。脑袋不见踪影,灰白颈骨外露,和燕堂文书中的照片一样,没有头颅。警司的人冒雨拉起雨棚,努力采集被夜雨冲的七零八落的证据——如果有的话。肩上多了朵银花的邹游和一个胖中年站在同把黑雨伞下,见着我的时候指着我对着胖中年说了什么,雨声有点大,我竟没听清。

    梁长丰追了上来问我怎么会走散,我不想告诉他刚刚被本堂鬼仆嘲笑的事,只好岔开话题,“能确定是人是鬼?”

    邹游一手挡雨,从胖中年的黑雨伞那跑到我的油纸伞下,“法医说初步判断头颅是一口咬下来,袭击人的属于一种大型‘野兽’街面上又拖行痕迹,是一路拖到这里来的,但是现场没有任何关于那头野兽的毛发,被害人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忽然袭击,然后一口咬下头颅拖行至此才咬断,被害人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大人,您需要被害人的信息吗?”

    “查案是你的事,给你备顾问才是我的事。”我转了转油纸伞,伞面甩出一阵水浪,溅在地上,“被害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吧。”“咦,这个,法医还在测肝温,要等等。”邹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是问你。”

    “什么?”

    “大人在问我,”白晓洁站在唐彬彬的伞下朝邹游点头示意,小姑娘板着高深莫测那种神棍脸,声音有些迷蒙,“没有灵体。”

    “这样啊。”我嘟哝一声,“那可很难是人了。”

    “什么?”邹游不明就里。白着脸的唐彬彬很老实地解释道,“道家理论中人死,一魂归天消散,二魂下地埋沉,三魂滞留阳世,就是人们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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