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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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起(上) (第1/3页)

    两岁半的莫小默穿着草莓睡衣推门进来,猫一样钻进我的被子里,居高临下揪着我的衬衫领子,透着死气的黑瞳里渐渐泛出光泽,静静看我。

    有那么一瞬间记不起身上的小孩,可八个月来养成的习惯让我先伸手揉揉她的发心,半晌,才依稀记起我在南都而不是北方战场,不用提防每一个小孩和老人,“你没穿校服,快点,幼儿园要是迟到了,你那个园长会烦死我。”

    小孩滑下床,关门离开。

    天朝太初元年三月的时候,我寄宿在南都建邺康然坊中区中平街43号,这家主人是我已故生母的好友,一对婚姻不太稳定夫妇,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的十一岁,初二,提早处于叛逆期,小的……

    我瞥了眼关上的门。小的两岁半,上幼儿园,出生到现在除了粘我不理会任何人,或者说,不理会这个世界。眼睛里的色彩如何浓烈,也只有自己知道。

    医生说是少见的自闭症。

    她的母亲请我教她画画。

    手背遮住眼,枕头边的电脑低低轰鸣着,混着这种很熟悉的声音,脑袋也昏沉的厉害,混乱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张开手却徒劳地什么也抓不住。

    房间在二楼,因为临着外街,八个月以来,白天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鼎沸的人声还是一波一波地袭来。再加上我养的鹦鹉白老爷不时暴躁地飞下架子满房间扑腾找白鼠花综玩狩猎游戏。我只好长期塞上耳塞,踢掉满地的草稿废纸,抱着旧手提电脑窝进被窝,继续在往往已经编了一整夜的游戏编程。

    这种不知昼夜的生活也有不知不觉的入睡,不知道做了什么迷梦,梦见了什么人,昏昏沉沉迷迷蒙蒙间梦醒无踪。

    从凌乱的床铺上爬起来,烂泥一样的身子处处泛着酸痛,曾经被弹片狠狠撕裂的地方却平静的很,就像它本来就是处好肉,我本来就是个三流程序员一样。

    白老爷站在架子上偏头看我。

    “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知道你吃了花综,吐出来。”我百无聊赖地团了个纸团砸它。白老爷轻蔑地半合上眼,往旁边小踱一步,轻松躲过,对我这种颓废主人的每日一迁怒,它从一开始就很淡定。花综团成一团在我的扔出去的纸团边瑟瑟发抖。

    很像另一团废纸。

    我,阎少卿,二十岁。少年时期在一个怪圈里度过。没有生于什么权贵到不行的家,却被保护的很好,努力与不努力没有差别,增恨或者不憎恨也没有差别,几乎没有执着的东西,也不知道去好好对待挚友,只是执着于自己的执着,后来莫名其妙进军营当了几年兵,再后来阴差阳错继承室堂当了神官。

    八个月前,也就是天朝宣正九十四年七月的时候,我伤愈出院,搬出一直以来的北方陆军医院病房,正式退伍。而对于我们这些退伍军官,国家会给分配工作,或者发放退伍军人补助。然而接踵而来的各种手续让我头疼,等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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