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烟雾裹着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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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烟雾裹着的思考 (第1/3页)

    刘海很顺利的摇通了吴善德的办公室电话,开始两人很客气地聊着问候,当刘海把他的心事说出来之后,沂源方向没有了回音。过了很久,对方才冷冷地冒出一句:“让陈希荣跟我说话,上午十点让她在电话机边等着。”刘海的心一沉,还想再说一句什么的,对方已“啪”地压上了话筒。

    吃了闭门羹的刘海头上冷汗一冒,知道对方很不满意他的自作多情,他想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便掏出一支烟来,点火时,他感到他的手竟然有些发抖。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干吗脑袋里老是装着这些东西,怪不得老婆说他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昨天午夜明明人家陈希荣就表现出了不高兴的神情,还要偏偏多事的打这个电话,这不,惹人家吴局长不高兴了。刘海吐着烟雾,自嘲地摇摇头,他准备再给沂源摇个电话过去,让对方消消气,就当压根没有这回事算了。就在他刚把手接近电话机摇把时突然又抽了回来,这是干吗呢,人家正在气头上,还会接这个电话吗?人家已经在电话里明白表示要陈希荣十点等候电话,干嘛不现在去找陈希荣解释清楚,就当这事是他一个糊涂的想法,让她跟她的姑父说清楚不就得了,毕竟与吴善德之间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透过这口气以后,也许什么想法就没有了。吴善德这人他知道,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小家子气,只是脾气有些暴躁。于是,刘海用冷水冲了下脸,就来到了朱彦夫的房间,可是,在朱彦夫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陈希荣的影子。

    “刘所长来了,陈希荣呢?”朱彦夫坐在床上发呆,他早已把衣服穿好了,因为没有人替他安装假肢,只能坐在床上干等着。一见刘海走进房间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他感到有些内急,有点忍不住了。

    这句话本来是应该刘海问的,反倒让朱彦夫先问上了。刘海心里一惊,肯定是这个陈希荣在生他的气,连班也不来上了。这丫头,平日没看出来,还这么没有气度。现在得找到她谈谈,为这件事就赌气不上班,说得过去吗?有什么问题想不通可以找组织反映,也不是非要强迫你答应不可。这种思想不好好敲打敲打还了得,以后还怎么管理?刘海刚要转身,就被朱彦夫叫住了,他确实憋不住了,要刘海赶紧帮忙。

    自从朱彦夫坚持自己上厕所以后,房间里的便盆基本上不使用了,所以,陈希荣就把便盆交了公。刘海手忙脚乱地找便盆没有找到,就慌里慌张地去取床头挂着的假肢。

    “来不及了,真的是来不及了!”朱彦夫憋得连呼吸也不敢那么随便,他自己没有手,裤子是在不急不忙中穿起来的,要脱下裤子就没那么随心所欲,急得他不知所措。

    刘海一见这架势,就明白情势紧急,便丢下假肢三下五除二退掉朱彦夫的裤子,像端小孩撒尿一样硬是把朱彦夫抱在怀里就着床前以解燃眉之急。

    问题解决了,朱彦夫有些不好意思,他见刘海用扫把煤灰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这才让刘海把假肢给他装上:“刘所长,小陈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早上她来过,黑着个脸,啥话也不说,就把她送我的花撕了个稀烂。然后出去再也没回来了。”

    刘海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于应急事务的处理一般比较冷静,那就是设法稳定局势,尽量减少局面的混乱。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想扩大事态,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常态,便很认真地对朱彦夫说:“那花是我让陈希荣收拾的,我让她今天为所里买些物品回来,她心里有些不愿意,所以就显得不高兴,使起了性子。年轻人嘛,只要是不愿意干的事,就喜欢挂在脸上,你也别瞎猜,今天上午,我先让护士长来替她一下。”

    “哦,早上我想了半天,到底是我哪里惹着她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朱彦夫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这个小陈,买东西就买东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吗要不高兴呢,会不会她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的?”

    刘海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他没有心事在这里与朱彦夫磨牙,叫来了护士长吩咐了几句,就赶快走向陈希荣的宿舍,再有个把小时,沂源的电话就要来了,他必须赶在沂源的电话来之前把这方面的思想工作做好。刘海做好了充足的道歉准备,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过于理想化的想像不符合现实,对陈希荣的人格是一种侮辱,早几年的组织介入婚姻,都是因为考虑首长的生活需要,现在年代不同了,组织婚姻已经过时,已不符合新中国的国策了。更为重要的是,婚姻是自愿的选择,任何组织都不能干预,昨天夜里的那个代表组织的说法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他必须向陈希荣诚恳的道歉。

    刘海见陈希荣的门紧关着,就轻轻地敲了几下,结果没有反应,他再敲几下,还是没有反应,便轻轻一推,门开了,里面没人。她人呢?一种不好的预兆让刘海的心差点蹦出了口腔,他正要出门寻找,忽然发现窗前的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没有字,只是一幅用铅笔画的图像,画图上有一个姑娘背着布包,前面是一辆客运班车。刘海心一震,明白陈希荣就这样走了,她去了哪里,是回沂源了吗?刘海下意识的抬起手腕,时针已指向九点,他知道,从泰安发往沂源的班车每天就一趟,时间是早晨六点半,从这里到长途客运站有四里多路,如果陈希荣是回沂源的,至少应该五点多从这里出发才对,如果再晚是无法赶上这趟班车的,这个时间陈希荣不会不知道。

    “陈希荣早上是什么时间到你房间的?”刘海风风火火地跑去朱彦夫。

    “不是你让她来的吗?”朱彦夫纳闷了,嘴里还是回道,“天还没有大亮,她走后我抽了两支烟,外面的广播才响。”

    “啊,这就对了,没事,没事。”刘海掩饰着心内的惶恐,支吾着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刘海做梦也没算到陈希荣为此会悄悄地离开这里,从时间上判断,她应该是回了沂源,估计下午一点左右她就可以顺利回家,这倒让刘海心里松弛了很多。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十点的电话该怎么解释,刘海一边吸着烟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渡着,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朱彦夫对所长刘海第二次返回到他的房间询问陈希荣早上进来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郭大姐,今天你见着陈希荣了吗?”

    护士长被朱彦夫的问话搞得莫名其妙:“不是听你说她被所长派出去有事吗?”

    “哦,哦,我差点忘了。”朱彦夫满心孤疑,既然所长口称她出外有事,没过多久又跑来询问陈希荣早上什么时间来这里,就说明刘所长根本不知道陈希荣的行踪。既然刘所长支支吾吾地不愿暴露真相,就说明这里面大有文章,既然连护士长郭大姐也不知道事情真相,那他也就没有必要把这事挑明。于是,他只是在心里揣摸着,表面上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也不再询问什么。

    “半天没见到小陈,是不是心里闷得慌?”护士长见朱彦夫有些神情不安的样子,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习惯了她在身边,是觉得有点不惯向。”朱彦夫没有掩饰自己。

    护士长笑起来:“干脆住一块算了,等小陈回来就让大姐给你张罗张罗。”

    朱彦夫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郭大姐,你不能拿小陈开这样的玩笑。”

    “所里有谁不知你俩的事,有啥好隐瞒的。说不定小陈出去买东西就是为操办婚礼的。”护士长分析说,“你看,给所里买东西,后勤处有的是人,干吗要派她小陈去,这不是明摆着吗。”

    朱彦夫心有所动,觉得有点道理,心里像着了蜜似的,忽然想到早上陈希荣撕扯床头柜上花朵的神情,又联想到刘海的询问,心里一沉,马上否定了护士长的分析:“别瞎说,绝对没这意思,人家小陈是什么人,这种玩笑不能开,你一个当大姐的拿我穷开心,对我无所谓,对人家小陈可是一种污辱。”

    护士长不以为然:“算啦,小朱,人家把花儿都送你了,还在大姐面前装谜道,存心拿大姐当外人,要这样,大姐可真生气了。”

    “送一朵刺花就是那意思,你郭大姐也太封建了吧。”朱彦夫倒有些不高兴了,“姑娘家爱个花呀草呀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你们。”

    “那可不是一般的花,那是玫瑰,能随便送人?”

    “怎么不一般?不就是好看一点嘛。”

    “谁不知道那玫瑰花是代表相爱的意思,别不好意思了。”

    “你们城里的人,就是花花肠子多,什么代表不代表的,都是你们心里想。”朱彦夫不想再说这些无聊的话,夹起拐杖走开了。他想着陈希荣早上的反常举动,心里乱七八糟的,没有劲与护士长说这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在与陈希荣接触的这段日子里,他对陈希荣的秉性还是有所理解的,这个姑娘做事认真、任劳任怨,不喜欢虚虚伪伪,也不喜欢疯疯张张,有着一种很成人的稳重,极少嘻嘻哈哈,有事爱放在心里捉摸,不喜欢挂在嘴上瞎咧咧,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总是默默无闻踏踏实实地去做,是一个极具奉献精神的实在人,也是一个很不容易被激怒的人。今天陈希荣的举动不是一般的反常,如果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依照陈希荣的性格是决不会有那么强烈地情绪表现的。刘所长一定隐瞒了什么真相,他觉得他应该了解这个真相,哪怕不能解决问题,至少也能心里有数,他不忍心看到这个为他勤勤恳恳工作的姑娘有半点委屈。他喜欢陈希荣,这种喜欢是一种不参杂任何复杂情感的单纯,他也曾想过拥有,但最后还是被主观的自我现实摒弃了,他真心希望陈希荣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包括她的个人婚姻生活。陈希荣送他玫瑰花引起所里的那些言论,朱彦夫不是听不出来其中的话意,他没有拿它当回事,是因为他觉得陈希荣太过于单纯,绝对不存在那层意思,同事们只不过是善意地开开玩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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