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重洋远渡别家国 路途凶险坠龙潭

    第六回 重洋远渡别家国 路途凶险坠龙潭 (第3/3页)

响,正中范奥云胸口。张肇燮抱着范奥云的尸体,甚是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害死了他。当想到船底的同胞,心里的悲痛更是无法形容。他强忍泪水,恨自己身微力薄,面对眼前的不公和堆积心中的愤慨,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改变这个世界的决心!

    “笨蛋,你竟杀死了未来的主教大人!”船长愤怒地斥责开枪的船员。“怎样处置这个中国人?把他扔到海里吗?”船员问。船长却阴笑,说:“不,或许他可以卖出个好价钱!”船员把张肇燮的衣服脱去,然后拿出一份契约,强行让其在契约上按下掌印。这份正是张肇燮在印尼三年苦工的“猪仔契”。

    被关到船底后,张肇燮过着非人的生活,每天都会看到病重的同胞或他们的尸体被抬出。还有两天航程就到达巴达维亚。船长让所有华工,包括张肇燮来到甲板上,船员用海水冲洗华工的身体。又准备剪去他们的长辫。华工哭泣,惊呼“剪去长辫,就再也回不去中国了!”张肇燮用荷兰语大叫“停手!”船长十分惊讶,来到张肇燮身旁说:“张先生,你总会做出认人惊讶的事情!你知道吗?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可能,你还不太清楚,你们将被送去工作,艰辛的工作!难道,你不觉得这辫子太碍事了吗?”说着还轻挑地抓起张肇燮的长辫,甩了几下。

    “尊敬的船长先生,辫子是中国男人的象征,也是我国可以回国,回到家乡的心灵依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这同时也是忠、孝、义的象征,你剪了我等的辫,即陷我等于不忠、不孝、不义的罪名,我等可担当不起!至于是否碍事,这长辫可以盘起!”说着,张肇燮把长辫盘于自己头上,又说“希望船长先生可以体谅!”

    船长大笑,说:“哈哈,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中国人解释自己头上长辫的意义,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张先生,我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可以保住头上的长辫,华工十分感激张肇燮,只是余下的两天里,船长以物资紧缺为由,只供应食水不提供食物。好不容易才到达巴达维亚,华工们饥肠辘辘,满身疲惫,甚至病得无力站立。下船后,还来不及看清楚巴达维亚的天空,就被大批警卫赶到一个残旧昏暗的货仓里。仓内已聚集一大批华工,加上张肇燮这几百号人,一个才几百平方的仓库里,竟然关着上千人,仓库没有窗户,密不透风,闷晕闷死的华工也不在少数。

    张肇燮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警卫才再次打开仓库大门,然后有几个穿着洋装的华人开始点名。“陈虎、李晃昆、李严炳……”一次点二、三十来个,就把人带走,遇到没人应到的,就置之不理。几轮过后,新一轮点名又开始。“张振勋,张振勋…”突然,张肇燮才想起自己卖身契上的名字是张振勋,这是登船时自己申报的名字。

    张振勋跟着一行人来到另一个仓库,喝了点稀粥和面包,有个洋医生对张振勋做了些简单的检查,“你会荷兰语?”医生边检查边用荷兰语问。张振勋用荷兰语回答“是的!”“很好,你走运了,中国人!”之后张振勋被蒙上眼睛,带上马车。路上颠簸,坐位又硬又窄,却是张振勋这些天来最舒适的时间,不知不觉还睡死过去!

    “快,下车!到了,中国人,不要睡,要干活了!”催促下,张振勋抵受着剧烈的头痛和晕眩,爬下马车。眼罩被除下,眼前出现一座华丽的庄园大宅,包围在茂盛的热带植物之中,郁郁葱葱,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座华丽大宅的主人叫“佛洛维斯.范.德.查维克”,佛洛维斯家族在荷兰声名显赫,在巴达维亚更是一家独大,生意涉及种植、矿产、港口码头等。查维克是家族里的主事,年少时,跟随父亲到巴达维亚做香料的买卖,后来开拓庄园,承包矿场,更凭着和皇室的关系垄断港口码头,成为一方霸主,属典型的鹰派人物。他想找会听荷语的华工,所以船长推荐张振勋,当然本应作为张振勋工作三年的卖身钱,已全部给船长抵作船票费用。

    本想远渡重洋有所作为,现在却被卖为奴,这所华丽的大宅将是奴役张振勋的地方。面对人生巨大转变,究竟张振勋又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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