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韦庄:红缕玉盘金缕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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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韦庄:红缕玉盘金缕盏 … (第1/3页)

    红缕玉盘金缕盏满酌一杯劝和泪

    韦庄(约公元836年~910年):字端己,长安杜陵人,诗人韦应物的四代孙,晚唐花间派词人,词风清丽,有《浣花词》流传。曾任前蜀宰相,卒于成都花林坊,谥文靖。庄有宠姬,系四川泸州人,姿质艳丽,擅酿酒,兼擅词翰,后为蜀主王建所夺。庄于是作《荷叶杯》、《小重山》等词,词流入禁宫,姬闻之不食而死。据传,因眷恋泸州美酒佳人,留有词作:“泸川杯里春光好,读书万卷偕春老。清酒一壶提,此时心转迷。黄莺休见妒,枝头喜相扑。一醉卧残阳,弥菱我醉痴。”

    楔子:绝代佳人难倾国

    韦庄以才名喻蜀,蜀主建遂羁留之。

    庄有宠人,资质艳丽,兼善词翰,建闻之,托以教内人为词,强庄夺去。

    庄追念悒怏,作《谒金门》词云:

    空相忆,无计得传消息!天上嫦娥人不识,寄书何处觅?新睡觉来无力,不忍把伊书迹。满院落花春寂寂,断肠芳草碧。

    姬后传闻之,遂不食卒。

    碧天无路信难通欲教梦魂何处觅

    武成三年,(庄)卒于花林坊,葬白沙之阳。

    ——清·吴任臣·《十国春秋·韦庄传》

    武成三年(公元910年),八月,韦庄卒于成都花林坊,谥文靖,葬白沙之阳。

    消息传回泸州的时候,小巷深处的谢家酒坊,谢娘正在鉴酒。绿纱窗下,一张黄花梨木案几当窗而设,案上摆着数个曲流瓜棱壶、两三个双耳杯。谢娘执起一个酒壶,将酒液微倾至酒杯,然后缓缓端起,将目光深深投到杯中微微打着漩涡的酒液中,轻启朱唇:“酒色淡绿但有混浊,悬浮丝状物,香气散而不凝,发酵时间短了。”

    案侧站立着一个幞头襕袍的男子,只见他一张方脸涨得通红,开口欲辨:“小妹,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谢娘继续平静地说:“二哥,如果完全发酵所出,酒液色泽会纯绿无杂,香气会凝乳如丝。你这酒发酵时间比平素短了些。而且,你这酒是用小麦酿制的,而非黍米。”

    话音刚落,一位着交领短衫、宽松长裙、绣花披帛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进屋来,对着谢娘说:“女儿,韦宰相,韦宰相他,他薨了。”

    谢母用手绢捂着眼,哀哀地哭了起来。

    “薨了?”谢娘霍地站起来,机械地重复了一句,身子向后便倒,晕了过去。

    杏花。遍地的杏花。如云如霞,如纱如绡。

    杏花深处,芙蓉桥后,泸州沱江之滨的南定楼上,一场斗酒宴正在如火如火如荼地进行。

    大唐是一个酒的国度,酒是社会各阶层的唐人都独有的生活形态,与吃饭、喝水一般平常。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因酒而生的民俗民风。作为自古出美酒的蜀中泸州,更不例外。日常饮酒、待客饮酒且不说,还分季节和节日饮酒。端午节饮“菖蒲酒”,中秋节饮“桂花酒”,重阳节饮“菊花酒”,除夕夜饮“年酒”,春季栽秧插禾后要欢聚饮酒,秋季庆贺丰收时更要饮酒。除此以外,对于泸州来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酒宴不得不提,那就是每月一次的斗酒宴。

    门帘之外,有歌姬奏着花梨木蟒皮雷琴,琴声溢出,徘徊不去,余韵铿铿,正是魏晋竹林七贤阮籍的名曲《酒狂》。

    琴声一止,自洛阳远道而来的竹叶春酒坊朱掌柜第一个按捺不住,他起身打开酒坛的封泥,将所带之酒挨次倒入众人案几上的带柄三足杯中,然后向坐于主位的谢家酒坊谢掌柜拱手道:“诸位,此酒胜在浓香,闻香而醉人,一旦问世,必为酒客所爱。”

    谢掌柜微微一笑,朝身旁亭亭玉立的小女儿谢娘示意。谢娘缓步走出,端起案几上的酒杯,置于鼻下二寸处,略略低头轻嗅,然后微微摇杯,再小小抿得一口,含在嘴里咽下,脆声道:“酒色淡红不正,酒液混浊,杂质悬浮。酒香浓郁过甚,必加了蜂蜜,掩盖了竹叶原来的清香,过犹不及。酒质

    过硬,不易存留,时日久了必然馊坏。”

    朱掌柜面色忽红忽白,勃然大怒:“黄口孺子,信口胡言。”

    谢娘掩嘴一笑,左颊现出一个深深的梨涡:“莫急,我还没说完呢。朱掌柜你这酒,用料虽然是竹叶青的料,酒曲却借了五云方的曲方,是也不是?”

    朱掌柜一噎,颓然坐回圆凳,众人哄然笑了起来。正在这时,人群外有人闲闲地道:“姑娘好大口气,连洛阳的酒都不放在眼里。不知蜀南可有什么惊世的美酒,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谢娘抬头,看到人群外站着一位男子,气度闲雅,眉目清明,头戴黑色短翅幞头,身穿对襟白色长衫,外加绿色交领长袍,腰束革带,足蹬圆头蒲鞋。

    谢掌柜微微讶异,起身拱手:“这位郎君是?”

    绿袍男子向四方微一拱手,道:“某韦庄,长安人。”

    谢娘眼波流转,扬眉便笑了起来,声如银铃:“郎君或许不知,泸州古称江阳,江阳自古就出美酒。辅佐周宣王的重臣江阳人尹吉甫在《诗经?大雅》中就曾云:‘显父浅之,清酒百壶。’北魏《水经注》记述江阳县时也有云:‘有巴人村,村人善酿,故俗称巴乡清,郡出名酒。’”

    说到这里,谢娘话音一顿,将目光转向自己的父亲。见谢掌柜微微颔首,便双手轻轻一击,扬声道:“来人,上老酒。”

    一旁自有侍女捧来一个四系酒罐。罐身似梅瓶,瓶颈上刻着数圈锣丝弦纹,顶部直口既厚又粗。酒罐封泥甫一打开,一股浓香扑鼻而来,众人不禁喝彩:“好香。”

    谢娘莲步轻移,先将酒罐中的酒款款倾入一只绿釉提梁壶中,再将壶中酒倾入案几上的绘彩敞口杯,然后手放身侧微微一福,道:“请。”

    韦庄端起酒杯轻嗅,醇香浓郁,竟觉有微微醉意。再凝神注目,酒体清潵,恍如水晶。复饮得一口,只觉清冽甘爽,齿颊芬芳,不由冲口道:“好酒。”

    “女儿,女儿。”谢娘从昏睡中被人悠悠摇醒,怔忡半晌,方知先前南定楼上斗酒只是南柯一梦。

    她朝床外转过身来,只见谢母双目通红,分明刚刚哭过。谢娘强撑着坐起来,刻意笑了笑说:“娘,你莫担心,我刚是做梦了。现在好了,你莫哭。”

    “女儿,韦宰相他,他是真的薨了。你想哭,娘在,你就哭吧。”谢母一把谢娘搂到怀里,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薨了?”谢娘机械地重复着:“娘,我刚刚,刚刚才梦到他呢?娘?”

    谢母只是流泪,也不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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