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鸿门樽前计 - 第23话

    第六章:鸿门樽前计 - 第23话 (第3/3页)

女桑说道:“在我愚城不言堂上,有此规矩,城主面前,妖属皆需显出些许本相。”

    “城主一令,有尾坦然。”

    “若想入我愚城,甚易。”兀不言缓道:“告知金乌丹下落,岂止入城,位当及门主;若愿修习绝技,我便亲授。”

    听闻此言,堂下四人具惊。有尾喃喃:“金乌丹?”

    “未闻此物?”兀不言又添一问。

    “不敢欺瞒,”有尾缓步上前,应道:“确是今日初闻。城主怎就认定有尾知其所在?”

    “不然弄无悯为何无端出宫,往胥叠山?”

    有尾脑中灵光乍现,重重迷雾似欲退散。稍踱几步,近了女桑,有尾笑道:“想来那阿齿当是为你效力?”

    女桑闻言,不置可否。

    “你这心窍倒是剔透。”兀不言应道。

    有尾也不答话,心下暗道:恐相忆村民亦是为其所屠。原本不知凶徒所求,现在看来,那金乌丹便是祸根。却不知吾跟此丹可有瓜葛。转念又道:那弄无悯如此待我,居心不纯。然不过片刻,有尾反是浅笑盈盈:如此,师父在荡苦禅院应是无险了。

    “城主觉得,吾必有金乌丹相系,弄无悯方携吾返宫?”

    “并非如此?”

    “现下事态并不分明,但有尾深知,吾当可为城主略尽绵力。”

    “你且说来。”

    有尾又施一礼,缓道:“弄无悯携吾回宫,若只为荡苦禅院解忧,则金乌丹与有尾无干;若吾当真跟其牵扯,然盘根隐而不查,则弄无悯需得借吾之力。无论如何,弄无悯总晓金乌丹内情。”有尾扫一眼卸甲,接道:“并非有尾疑城主之能,不过若跟弄无悯明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有尾已入知日宫,欲探消息,岂不便(pian)宜?”

    女桑嘴角一撇,不屑道:“既毫无功法,怎敢信口开河?欲从弄无悯身上探得消息,尤似痴人说梦。”

    有尾媚眼一挑,却不着恼:“想你眼线密布,且又同为女儿,竟不解温柔手段,可堪者最是寥寥?弄无悯相携同往胥叠山的,可是其大弟子苍文?歌舞刀戟,兵无血刃。”

    闻言,青丘掩面,偷笑不停。女桑愠怒,愤愤哑口。

    “如此,你可是自愿去弄无悯处打探消息?”兀不言询道。

    “城主定会疑此不过有尾脱身之计。有尾直言,当下情状,确为脱身。若有尾毫无价值,城主定不屑留我性命。愚城手眼通天,想来知日宫中亦布了眼线?”有尾偷眼瞧瞧女桑,见其神色,已知不虚。

    “若此,有尾即便离了不言堂,亦难脱城主掌控。”

    兀不言抬声笑道:“威逼之下,别无他法。你可是此意?”

    “不言堂上,斗酒彘肩,有尾心慕,想来城主得此拥戴,必是恩威并施。”

    兀不言不应,有尾心中更是忐忑。再往那高处黑暗中探去,仍是毫无声息。

    少顷,卸甲似是得令,稍一挥手,朝有尾笑道:“如簧巧舌,倒是保命利器。城主密音,带尔出城,返归麻市街。”

    有尾如释重负,闻卸甲再道:“不过,每三月你当出宫,告知所探消息。”

    “若她返了知日宫,便得弄无悯庇护,毁信背约,吾怎奈何?”青丘一字一顿,听得有尾寒毛乍起。

    “那弄无悯治宫甚严,即便袒护,若众人知他仙家宫中入了我们愚城细作,”卸甲定定凝视有尾,沉吟半晌,喝道:“轻则扫尔出门,重则取尔性命。”

    有尾闻言,未有稍应,面虽波澜不惊,心下暗流汹涌,“釜底抽薪,使得这般顺手。”苦于无解,心神飘散,陡觉腰际为一重物紧箍,垂眉见自己已为卸甲蟒尾缠牢,不及反应,须臾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