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儒生武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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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回 儒生武节 (第1/3页)

    “护城河”边,奚军举火如星,簇拥得密密层层。白得哥立在门旗下,叫道:“秦将军真个要与白某决死?不若舍弃那些不相干之人,来某大奚,定有大大的官做。”秦明问:“两个孩子是你杀的?”

    白得哥笑道:“你向朝廷求援,却无半点回音,是也不是?某着人去后山放鸽,本想设计抓那姓阮的,谁知却阴差阳错抓了他的弟子。白某猜他弟子或也晓得陨星所在,岂知一问三不知。牙将气一上来,手便重了些儿,莫怪,莫怪。”秦明胸中怒如波涛,沉声道:“好罢,你如此留恋这小小村庄,那便成全你。”右手一扬,便要下令。

    白得哥听秦明言语中杀机迸现,不禁心中一凛。

    此时寨栅的门却开了,阮淝从容走出。寨栅分上下两层,秦明在上层对答,阮淝在下层启门。守门兵卒对阮淝甚为尊敬,未加阻拦。秦明见阮淝拽开大步走向河岸,吃惊地喊道:“阮先生!”阮淝回首仰望,正色道:“将军勿忧,小可自有分寸。”行至岸边驻足。

    白得哥目中闪过一丝喜色,道:“看来先生不愿使明珠暗投,小将恭迎。”言讫欲教兵卒搭桥相迎,阮淝摆手制止,问:“阮某若指引尊驾找回陨星,以何为报?”白得哥朗声道:“高官厚禄,不在话下。”阮淝一笑:“好说。小可有个条件,将军务必答允。”白得哥道:“但讲无妨,便是十件二十件,也都依得。”阮淝道:“韦索那厮,与某有些过节。杀之方泄吾恨。”

    白得哥一怔,心想你怎生知道韦索来投,随即哈哈一笑:“陨石初落,田茂意欲据为己有。但恐为外人夺去。韦索想出个馊主意,在陨坑杀人,谣传闹鬼,教人不敢接近。嘿嘿,白某虽为敌国,但亦十分鄙薄这厮的为人。只是有些用处,留着使唤罢啦。恁般残害同胞的狗贼,理应代天诛之。”话音甫落,左右已将韦索缚住,掷在地下。韦索吓得魂不附体,未来得及开口求饶,已被一刀挥作两段。

    秦明、花荣均想:“村东阿三和田茂的家丁老袁,原来都是田茂杀的。”

    阮淝道:“桃蹊村中有三千宋军,眼下无法挖掘陨石,须缓图。小可投诚后,待宋军撤了,日后再来,方保万全。所幸天底下只有阮某一人识得路径,不怕宋军挖去。”白得哥听他说得诚恳有理,点头道:“这个自然。”

    阮淝心中宽慰,顿觉世间再无任何事能为自己增添烦忧。他抬起头,看了看流云在天际追逐新月。闭目深深地吸了几口寒冷清新的冬日气息。蓦地站立转身,向秦明拜了下去,大声道:“小女江城,拜托将军善待。”抽出匕首往颈中一抹。

    花荣听阮淝说话,猜测他已萌生死志,一直弯弓搭箭提防,却没料到他如此决绝。秦明、花荣抢出寨栅,扶起阮淝,见他颈中血如泉涌,创伤极深。阮淝神色悲苦,含泪的目光在秦明、花荣等人面上一一扫过,忽地瞥见白得哥惊疑不得的眼神,勉强笑道:“阮某一生庸碌,今以一死换得众多父老性命,似乎还算值……值得……”眼睛霎了几霎,溘目而逝。

    这一幕远出白得哥意料之外,他怔怔地呆了半晌,叹道:“南朝人,真有你的!”心想唯一知晓陨星所在之人死去,围打村庄已全然无益。自己本就对此不很热衷,遂立即传令撤军。

    秦明、花荣悲痛欲绝,两双泪眼瞪着奚军离去。心知阮淝为白得哥逼死,仇深似海,却也不能就此豁出全村人的性命与他拼命。

    奚军撤后,秦明将阮淝葬于后山,众宋将和数百村民洒泪祭奠。死者已矣,霜生的父母和喜娃儿的叔婶也到坟前拜了四拜。

    汤隆从陨铁上割下四分之一的一块,烈火烧熔,加以精铁和云母铸成兵器雏形,又经千百次锤打、千百次煅烧。露天架起的熔炉旁,四名兵卒甩开膀子“呼呼”推拉风箱,炉中火焰高逾一丈,青中透白,真正的“炉火纯青”。汤隆目不转睛地盯着在火中煅烧的几件铁胚,心中忐忑不安。兵卒体力不继时便即更换,铁胚已煅烧一个多时辰,始终未见变色。陨铁兀自色黑质硬,当真是“真金不怕火炼”。

    古人铸剑,至忘我境界时,剪爪、断发、沐浴,舍身投炉,铸成人剑合一之神兵。血肉不见得是优良属材,但能赋予兵器魂魄与灵气。献血迥异于捐生,何妨一试?转念及此,汤隆捋起袖子,在左臂“唰唰”割了两道口子,稍顷,鲜血滴了小半碗。闭目默默祷祝片刻,踊身跳上高台,右手端碗划出一条弧线,鲜血似漫天花雨洒入熔炉。

    炉火陡然暴涨,光亮耀眼,炉中传出特异的“铮铮”之声,汤隆一看,铁胚果然变色,急命:“淬火!”小卒用铁钳将兵器钳出,伸入水中,凉水立沸,云朵般的水汽霎时氤氲而起。汤隆喜道:“成了!”鼓舞众兵卒再次加力锤打。如此反复数十次,至次日方才铸成,又经上色、图画种种修饰,装上把柄,做了外鞘。但见刀、剑、枪、棍、九节鞭,五般兵器赫然而成,观其外形,无一不具绝凡之姿,犀利、冷峻而神异。

    铸剑时形成些陨铁碎片,候健将其打造成了几面护心镜。

    汤隆十分得意自己的杰作,一心要为它们取名。便画了图样,注明重量,待回海州时烦请军师吴用赐名。

    其时是大宋宣和五年正月。金军东进,大败辽军,攻陷燕京西部的咽喉——居庸关,兵临燕京城下。辽国君臣知大势已去,人心变乱。萧德妃、萧干、耶律大石携亲军出逃,遗留在身后的马蹄印尚未被风雪掩埋,留守的一干臣僚,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刘彦宗、萧乙信等人已出城迎降。

    残兵东逃至松亭关,大伙发生分歧。耶律大石欲西奔夹山,投奔天祚帝。萧干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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