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羌笛怨

    第三十四回 羌笛怨 (第2/3页)

战,副将和兵卒一拥而上。黄信、孙立率兵抵住。战不几合,林冲蛇矛刺死耶律池柳。

    林冲、董平斩将之后,被辽军团团围住,二人往中路突围。前方烟尘翻涌,只觉四面八方全是辽军。忽见辽军骚动,一彪宋军杀来,二人赶忙加紧冲杀,迎上前去,见尽是红旗红甲,原来是秦明到了。得知秦明已棍毙耶律烽吉,甚为欣喜。只是副将单廷珪、魏定国失散,生死未卜。然心焦无益,秦明、林冲、董平三股人马联骑冲杀,终于突围,赶上了宋江中军。

    宋军败退百里,天明时逃至白沟河。郭药师的属将高胜领了一支常胜军在此驻扎。高胜瞧见宋军惨状,挢舌不下。便教败军暂且整顿,自己率军迎战。

    败军一跤坐倒,便觉再也不想起来。大家挣着精神埋锅造饭,“哗喇”、“叮当”、“噼啪”声响成一片,士卒破罐子破摔,吆五喝六,骂骂咧咧,手中劈柴生火,口里咬着冷馒首,见了能生吃的火腿和大葱还不忘啃上一口,全无往日的严正气象。官军没了正气与斗志,就会沦为匪类。宋江看着心痛,也无可奈何。卢俊义、燕青、朱武点视队伍,见兵士三个一堆、五个一群,似小儿女般交头接耳,神色猥琐。卢俊义心中一动,唤王定六、段景住往军中打探,有甚妖惑流言,即时报来。

    果然,军中盛传,清晨见四五小儿身穿红肚兜在郊外作歌曰:“人负戟,南风吹;坑灰冷,不得归!”歌声哀戚。

    几名偏裨围着王洧坐地,王洧迭着两个指头,大谈天文:“《天官书》云:‘火与金合为铄,为丧,皆不可用事,用兵大败。’又,某夜观天象,见七星光华夺目,荧惑出,与金合,火金相克,兵戎险恶,大宋用兵危矣!”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赵端甫问:“何为‘七星’?”王洧正待这一问,双眼一翻,肃然道:“七星为员官,辰星庙,蛮夷星也。’七星明亮,乃中国之祸。”人又问:“未知童谣主何吉凶?”王洧道:“尔等只知人事,不识天象。待某解惑来!天生异变,则荧惑星化作小儿作谶语,预示世人。‘人负戟,南风吹’,此乃‘北伐’二字;‘坑灰冷,不得归’,意即王师败绩,南国将士埋骨他乡!”众人纷纷变色,王洧扬起下颏,眯眼斜睨,满面得色中混着几分阴毒与鄙视。此人述说宋军大败竟似此事与己毫不相干,反倒因谈天露脸而得意洋洋。

    卢俊义已隐在其身后多时,此时再也忍受不住,大喝一声,挥剑便剁。王洧闻脑后“呛啷”剑响,大叫:“阿也!”侧身躲过,长剑斩进火堆,火星四溅,众人起身躲避。见卢俊义杀气骇人,都吓得呆了。

    卢俊义喝骂:“老狗!妖言惑众,是何居心?”王洧面色刷白,依旧是那副低眉撅嘴模样,不发一言,只是面上阴气更重。燕青攀住卢俊义臂膊,劝道:“主人息怒,切莫自相残杀。或许此人言出无心。”卢俊义道:“置全军于死地也叫无心?这厮愚蠢自私,你看他适才神色坦然,诬蔑典籍,全然目无家国,这才是你说的‘无心’!”忽见朱武前来,道:“卢统制,公明哥哥教快回。”

    卢俊义猜测,朱武离己不远,即便从宋江处得令,也未必能赶来得如此迅速,他假传号令,定是在委婉地劝说自己。转念又想,倘若现在真将王洧这厮杀了,恐怕梁山旧部又得背上“反贼”的罪名。当即强忍怒火,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宋军用早饭之时,耳闻北边杀声震天,人人心中忐忑,不敢则声。有经验的将领听闻“呼嗬、呼嗬”尽是辽人呐喊,心觉不妙,暗自祈求宋军无事。宋江放心不下,亲自去守帐中等待消息。午牌时分,却带回了惊人的消息:高胜大败,辽人乘势攻陷清城,守将陆宗迪兵败身死。

    宋江正在帐中,忽报刘延庆来访。宋江慌忙离座迎接,诚惶诚恐道:“有事着小校传令便是,都统制何必亲来?”刘延庆神态倨傲,冷笑道:“适才倒差人了,四处寻你不见,只好亲自来请!”宋江暗想自己并未走远,怎能“遍寻不着”?忽在刘延庆身后看见王洧一张晦气脸,心道:“莫非这猢狲弄鬼?”但又不便辩解,道:“有何差遣,请示下。”

    刘延庆冷冷地道:“我军撤退,你怎跑到前面去了,莫非教本帅殿后?”宋江道:“中军拥挤,过崖涧后,几位将军回杀辽军,末将协同突围,是以行得快了些。”王洧“嗤”地一声冷笑,扭过脸去。刘延庆道:“阵前杀敌乃份内之事,休以此自居。今番再撤,全军殿后!”宋江唯唯。

    王洧神气活现,道:“辽军再追,你这些儿招安的残兵,不得拼个罄尽?”盯住宋江看他窘迫神色。宋江斜眼,见他笑容灿烂,当真是喜从心来。这厮受了卢俊义的气,丝毫不怒,只是愈发恼恨宋江。见宋江似乎不为所动,又道:“梁山不是有种吗?逢着大战也是全靠说嘴啊!”

    宋江只盼二位赶紧离去,哪知刘延庆面沉似水,坐着不走。王洧双目一斜,喃喃道:“武王伐纣,开国立周。微子启为殷纣之庶兄,封宋地立国,后人以国为姓,乃有‘宋’姓。恁地说,‘宋’姓一脉,有殷纣、武庚,不是昏君,便是逆臣,哈哈,哈哈……”宋江心中怒极,面上却不动声色,讪笑敷衍。王洧放肆了一阵儿,二人终于离去。

    王洧甫离刘延庆,小校跑来说都统制有请,一同点视军卒。王洧心想定是刘延庆适才忘了此节,点兵之后便要作速撤了,也没多想,随小校前往。那小校在军中穿行,七拐八弯,竟走至一个偏僻所在。王洧心道刘延庆在此出恭还是怎的,教某等他?正在诧异,只觉身后劲风袭来,未及转身,突觉后颈猛地一痛,晕了过去。

    不移时,王洧悠悠醒转,觉得周身剧痛,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睁眼一看,打个寒噤。自己手足被缚,躺在一个黑魆魆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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