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征程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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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征程离乱 (第1/3页) 此时一条黄影旋风般掠近,却是鲁智深,挥舞禅杖,指东打西,猱身滚至门下,吼道:“哥哥快走,此处有洒家抵挡!”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双手托住千斤闸举过头顶。辽军惊诧万分,着实难信世间竟有此等好汉,霎时千百只刀枪指向鲁智深,羽箭也纷纷飞来。项充、李衮使蛮牌格挡飞箭,秦明、董平、花荣、徐宁冲出城门。辽军发了狠,由三面蚁聚而来,几乎要将宋军挤死,宋军左右回转都难,兵卒不断死伤,情势万分危急。
忽闻人喊:“哥哥休慌,小弟来也!”一员宋将突至,红缨铁甲,虎背熊腰,双手紧紧握定“帅”字旗,将碗口粗细、三丈长短“帅”字旗竿舞得“呼呼”地响,左一扫,撂倒一片辽兵,右一击,拂开一条道路。辽兵东倒西歪,行伍大乱。众人观看,此将乃掌旗使险道神郁保四也。
宋江、吴用大喜,由吕方、郭盛、孔明、孔亮簇拥着,飞奔出城。林冲、黄信、孙立殿后,紧紧护住鲁智深,宋军呼喇喇地涌出城去。
辽军气急败坏,索性来围攻郁保四。郁保四顷刻浑身是箭,站立不稳,回头眼望智深,气喘吁吁地道:“小弟做了一世强盗,空负九尺身躯。今番为大宋、为公明哥哥而死,才算顶天立地……”话未说完,仆地而毙。智深浑身着力,说不出话,只是默默流泪。见最后几骑冲出了城,把腰一趁,向上猛地一推千斤闸,闸一离手,飞身出城,身后千斤闸轰然落地。
宋江聚集残兵败将,发足南奔,一口气逃至安次县。天色微明,见辽兵没有追来,便下马在此休整。数了数,残兵不足五百。此地百姓倒也淳朴,见宋军凄惨,便取出馓子、油饼、粉粥给他们吃。此乃宋军三昼夜以来第一餐,兵卒们可怖的吃相把百姓惊得挢舌不下。
一名老者道:“夜间也有将士来歇宿,与汝一般装束,不知可曾相识?”遂引宋江来到一处农宅,掀帘入内,满室热气氤氲,炉上熬着草药,杨可世上身精赤,正在包扎伤口。见宋江到来,悲喜交加。其时郭药师也在安次,此人疑心很重,独自住在林间的一户草房里,门首昼夜有侍卫守把。
经饮食、小憩,宋军回至涿州,切待稍歇,派去传信给刘延庆的探马纵辔奔回,言道,郭药师、杨可世的战马为辽兵所获,萧干将其全甲披挂示于两军阵前,声称:“宋军全军覆没,郭药师、杨可世战死。”很多宋军信以为真,惶惧不安。刘延庆急欲索要郭药师手书,以证明郭、杨未死,以驳斥谣言,安定军心。
宋江听闻,冷笑道:“刘都统制忒也迂腐。失马即是落败?辽人蠢笨伎俩只能哄骗小儿。以马撞骗,焉知真假?可不予理会。抑或当面斥之为假,以安军心,何必来索手书?一索手书,便是心里虚了。焉知手书真假?恐怕有些见识的兵将亦不以为然。即使手书为真,唯知郭药师未死而已,岂知宋军不败?”吴用见宋江连续质疑,渲泄郁结于胸的情绪,惟以长叹回应,心想,宋江所言却也不无道理。
两日后,郭药师命大将甄五臣、张思政守涿州,自己与杨可世南趋雄州,往见童贯复命。童贯恐涿州有失,增派两千马军往戍。宋江率数百残兵赶赴泸沟河大营,继续作战。其时乃大宋宣和四年十月二十七日。
且说辽军死守燕京三昼夜,末了“关门打狗”,消灭七千宋军和两千余汉民,军威大振。虽然代价沉重,然国祚不灭,朝廷酒筵庆贺。一壁厢抚恤将士、修缮城池,不提。
许多宋军将士被俘,辽军为立国威,多数立斩。耶律大石遍阅诸将,忽见两人沮丧木讷,软塌塌倚墙跌坐,全无英雄气概。取过名册来看,二位便是:赵端甫、王洧。大石有意试探,派悍将石涟寿来耍弄二人,自己在暗中观察。
铁锁“哗啦”作响,牢门打开,石涟寿昂然踱进。赵端甫仰视,见来人膀大腰圆,面相狰狞,一双凸目凶光如炬,头裹一方白布兀自渗出血迹。不觉心惊。石涟寿像唤狗也似喝道:“咄!”二人浑身一震,赵端甫连忙磕头,王洧垂首跪坐,眼望地面,不哭不笑皮肉不动,一副僵冷木讷神情,眼神透出惊惧与慌乱。
石涟寿问:“两个蛮子,想死还是想活?”赵端甫道:“将军开恩,小人想活!”石涟寿点头哼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为我朝出力,荣华富贵十倍于南国。”顿了顿,大声道:“那不则声的便是不想活了。”作势招呼兵卒来押。王洧脸色大变,直起腰道:“非也,非也!”石涟寿冷笑道:“你叫王洧?你阴着个脸不哭不笑不则声,魔家还以为你要做烈士哩!胆气不济,要降早说,免得大家费事。”
王洧遭奚落,面上竟无惭色。大石见他目不视人,神色阴冷木然,带着几分惶恐与错愕,恁般愚蠢模样,定是平素装腔作势惯了,此时虽然吓煞,亦是不便张口。其人恐怕一顿鞭子、几句危言恫吓就会原形毕露。忽然想起朱武所说,此人懦而不善,心术不正,此刻没准内心正在庆幸自己还可活着,至于“节烈、忠义”,那是这类小人太平时娱己娱人的说辞,当不得真。
石涟寿踱出门外,赵、王二人支棱起耳朵听他和大石说话:“形势不利……”、“南国……重臣,杀不得……”、“暂且关押……”云云。虽断断续续,尚能听出大概,二人都不会被杀。
片时,石涟寿进来,王洧脸上已多了几分坚定与坦然,心中尤其觉得“重臣”二字受用。两名士兵分别为赵、王系上黑布蒙眼,喝令起身,两条索子缚了,押将起来。二人坐在马车上一前一后,不急不缓地随行了半日,耳边流水潺潺,又被推进屋内,似乎进了河边的军帐。二人背靠背被缚在粗柱上,坐在地下。帐帘一掀,隔着蒙眼布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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