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花困楼台泪阑珊

    第二十六回 花困楼台泪阑珊 (第2/3页)

之理?”

    杨雄笑道:“愚兄性直,不似贤弟恁般机敏。听弟剖断,方知凶手另有其人。”石秀道:“依弟之见,还要在这凶器上追查凶手。”正在冥思苦想,土兵来报,苦主郭虫儿的老爹来也。老汉一进门,哀哀地哭,边哭边骂“惹祸的孽子”。众人劝慰了一阵儿,石秀问:“老丈,令郎是何等样人,好些甚么?”张老汉大骂“孽子”,说出了一番话,石秀对郭虫儿的为人顿时了然:

    “挖光棍坟,溜寡妇门,好抢瘸子拐棍,专打游方僧人。”

    次日晌午,属下来报,郭虫儿怀中之酒乃江门苏氏的羊羔酒,苏氏颇有秽名。又,昨夜十余名渡客,大多辗转难眠,惟有一名唤作“连壮”的男子安然高卧。摆渡时,此人与黎六同行。

    石秀心中已瞧科了七八分了,道:“妇人不贤,便是造孽之胎。我见那连壮目光阴骘,不似好人。然二人似无瓜葛,此时若审,定无着落。”杨雄道:“愚兄做过蓟州押狱,颇晓刑讯,将鸟男女把将来用刑,不怕他不开口。”石秀道:“两下同时用刑,恐不稳妥。小弟有个智取的法儿。”如此如此,讲与杨雄。

    当下着解珍、解宝扮作管带、节级,进到牢里,摒退小牢子,解珍在外张望,解宝坐进栅里,小声对连壮道:“云大官人教我来看你。”连壮皱眉不语,满腹狐疑。

    解宝朝外张一眼,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柄折扇,连壮展看,果是云大官人云淮随身之物,方信解宝是自己人,遂喜道:“事成了?”解宝腹中暗笑:“事端的要成。”道:“黎六已招。只是官府收了尸首,云大官人怕救那厮活转来,事情不爽利。”连壮道:“多疑甚的?俺弄得真真的。”解宝面现犹疑之色,道:“怎生做个见证才好,小可回禀大官人。好教他一心救你。”连壮也面有难色,咕哝道:“那蚌壳磨得纱也似薄,俺手劲又重,怎会差了?”解宝心内暗惊,面上不动声色,歪头想想,拿来纸笔,教连壮五指握拳,攥紧毛笔,大书:“俺船中杀的,郭虫儿已死。”有字不会写,解宝在一旁教他。写毕,解宝郑重其事“复命”去也。

    须臾升堂,连壮一瞧,大吃一惊,见苏氏、云淮跪在堂下,堂上知州张叔夜亲审。惊堂木一拍,张叔夜喝道:“连壮,本官查明,你甘作恶奴,杀人害命,又欲图嫁祸。今人证物证俱全,你有何话说?”

    连壮冷汗涔涔,一言不发,看那苏、云二人,也面如死灰。张叔夜冷笑道:“无知村愚,一发教你心服。”衙役将出一物,连壮一看,竟是自己在狱中所书“证见”。顿时软作一团,待神魂略定,只得讲述血案始末。

    原来郭虫儿不断来讹诈,苏氏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向云淮诉苦。云淮虽风流轻佻,却也不容姘头被欺,遂与苏氏定下一计,先教家丁连壮与泼皮黎六滥赌厮混,预谋嫁祸。又教苏氏假意奉承郭虫儿,诓他傍晚乘船,连壮、黎六同行。

    此时,连壮已窃走黎六带在身边的吃海货用的小刀,夜色一至,暗中在自己腿上一划,带血塞回黎六怀中。又趁郭虫儿打盹,用磨薄的蚌壳对他脖子狠狠一割,郭虫儿跳起垂死挣扎,船上大乱,稍顷死者倒地,众人报官。应捕来搜检时,被丢弃的杀人蚌壳,与一地溅了污血的海蚌相混,自然无人留心。黎六一欠郭虫儿赌债,二坐在郭虫儿左近,三怀带血之刀,当真百口莫辩。云、苏二人着实费了一番心思,思谋着吃肉又不沾腥,岂料张叔夜知人善任,石秀乖觉,不几日便纠出真相。连那云淮随身的折扇,都是时迁从他府上盗来的。

    当下连壮、云淮、苏氏一一供认画押,三人被问成死罪,黎六与众渡客供明无罪,释放。此案有人命、奸情,早在闾巷间风传,一朝了断,一州百姓俱称知州英明,属吏贤能。

    观此血案,自苏、云通奸,无赖好事者以此要挟,苏氏惧怕奸情败露,遂与奸夫狠心灭口。郭虫儿之死固轻于鸿毛,然江诚、连壮、云淮三家残败,一案四命,皆由这“奸”字上来。“奸”为何有此毒害?大抵婚姻为人家根本,涉奸便是伤及肺腑,不可调和,轻则家破,重则人亡。可为世间贪淫者戒。

    苏氏心生恶念,因惧怕其夫知晓,毕竟有些顾虑。更有甚者,公然通奸,成双入对,昨与本夫共衾,今共奸夫同眠,肆无忌惮,令人掩目。种下恶果,终教众人来尝。杨雄、石秀尚有勘破的公案,且待讲述。

    海州有个姓楚的人家,夫名楚源,做竹器生意,家妻窦氏。夫妇年逾四旬,有一女一子,大女珍珍,二子生郎。大女已许于人家,生郎未及弱冠,尚未婚配。

    大女珍珍,生性恶劣,平素婆家娘家、东家西家凡事都要横插一杠子,不管不顾,只尽搅和挑拨、无事生非之能事,邻舍无不皱眉。其夫晋三斗,种田、贩马为生,家道亦算过得去,其人生得黑矮丑陋,眼神不济,性子愚懦木讷,珍珍十二分地厌弃他,动辄指着脸上千浊物、万瞎货地骂,极尽狠毒。夜间又卧不同席,故成婚多年无子嗣。家中摊上这么个货,饶是晋三斗憨厚,骂不还口,也无心思回家坐对母獒,贩马越发跑得频了,常年不归。珍珍乐得独居,她又是贪婪、好高骛远之人,自不去料理城外那几亩薄田,兀自撇荒了。

    楚源生意兴隆,近年承蒙一个官人带挈,益发多赚。这官人唤作霍仲煌,三旬以上年纪,性格风流,所事在行,诸般得趣,近来发迹,在当地也有了些头脸。楚源常叫他来家中吃酒品茶,好生相待。这当儿却渐渐地生出了情事。原来珍珍目无夫君,兀自惦记娘家,隔三差五回转家来,孩提般在爹娘膝下打转。她又凡事不避,时日一多,见霍仲煌风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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