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哀弦遽奏 缧绁涂深 未休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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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哀弦遽奏 缧绁涂深 未休高义 (第1/3页)

朱贵只得从门缝闪入,凑近前来,俯首做贼也似低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人为何执意要小可进来?”张伯奋一手揽定娇躯,附在朱贵耳边低言:“今晚怎生安顿?”朱贵嘻嘻笑道:“大人初到此处,不曾见到宋头领。公明哥哥吩咐,要教大人宾至如归,休得冷落枕席。”眼珠向内堂倏地一转,笑道:“只有这等色艺双绝的女子,方能配得张大人这般英雄!”言讫意欲返身离去。

    张伯奋冷笑一声,将他一把扯住,附耳一字一句地说道:“莫非梁山真个是藏污纳垢之地?一百单八人贼心不改?”朱贵本料定张伯奋早已意乱情迷魂不附体,岂知他非但清醒,言语间还对这种色诱做派十分鄙视,不由地面色大变,跳将起来,喉中“咯咯”不知作何言语。

    张伯奋松开女子,推门而出。朱贵跟在后面,嘎声道:“大人息怒!”张伯奋冷笑道:“小可未怒,有感则发而已。我观尔等全无外界传言的英武之气,倒似足了那酒肉官府。在下若是发作,有失体统,装聋作哑却又不能。不知谁家女子,被梁山毒害?张某来此数日,所观者非酒即色,官如此,匪亦如此,大宋的太平时日只怕已走到了头。张某今日不得不将‘替天行道’的梁山看轻了。”叹口气,叉手不语。朱贵、杜兴默然。

    灯笼的光芒一暗,见斜刺里有两人快步走来,陪笑,打着哈哈:“小可本是好意,岂料教大人难堪。王某在此代公明哥哥赔不是了!”张伯奋定睛一看,见二人一高一矮,高的流里流气,矮的粗鲁貌丑。

    高的拱手道:“小可王矮虎、周通便是。听闻大人公务在身,但在此耽搁,心有不忍,便教婢女前来侍奉,失礼之处,见谅则个!”王矮虎道:“小可清心寡欲,惟有女色这一样戒不得。梁山一百单八兄弟,最最**当属小可与周老弟。原想‘官匪官匪,色中饿鬼’。本想推己及人,表些心意,却不料大人不爱!万望海涵。”

    张伯奋深自不以为然,淡然一笑,拱手不语。当下改换房间看茶。张伯奋直推困倦,一再问及何时得见宋公明,朱贵等人允诺代为禀告,争取早日相见。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张伯奋净了手面,用过茶点,朱贵、杜兴、王矮虎、周通一同前来。朱贵道:“大人洪福,公明哥哥连日操持,一早与太公问了安,就吩咐小可前来相请。”

    四人引路,来到聚义厅前。坐寨日久,宋江、卢俊义等人自有一番威严,天罡地煞各各有序,诸位头领罗列大厅。张伯奋先前已将梁山看轻,面对森严阵势,却也无惧,暗想张某恃才,一身傲骨,何苦为昏官折腰,软语相求这些匪类。心念转动,脚下生风,拾阶而上,双手捧书,朗声道:“大宋赦使东平府兵马都监张伯奋,奉东平府尹高伸将令,与宋公公明及一百单八头领,商议索人事宜。恳请将术烈速、完颜京二位将军释放。梁山盛情,定当厚报。”言讫长揖。

    宋江从小厮手中接过文书,草草阅毕。微笑拈须徐步走下宝座,扶起张伯奋,大呼:“看茶!”笑道:“徐将军不必多礼。将军所言,两员金将似是遍寻不得,只是二人落入我手,朝廷是怎么知道的?”

    张伯奋道:“宋头领替天行道,威名远播,妇孺皆知。向日闻百姓传言,贵寨好汉在闾巷间‘擒鬼’。鬼的形貌似是二位将军,金国二将也曾以武艺博得军功,等闲之辈奈何不得。突然杳无音信,朝廷猜测十九是得罪了梁山好汉。特遣张某前来相商。”

    宋江苦笑道:“如此,朝廷将我等看得忒也重了。林教头缘何逼上梁山,武行者仗义敢为,我宋江急公好义,却都落得个水寨为寇!泱泱大宋,竟无百余人容身之处。不知派兵来剿之时,朝廷又将我等置于何地?”众头领也动容,窃窃私语。张伯奋见宋江气苦,颇觉恻然,但想起梁山今日颓糜气象,心肠又硬了起来,说道:“张某不知金国二位将军是否下榻贵处,如有,但请宋头领网开一面。朝廷言而有信,定当厚报。”

    宋江道:“实不相瞒,金国术烈速、完颜京确在敝处。阁下放心,二位定将释放。将军请坐,宋某还有几句知心言语,不吐不快。”呼唤小厮看座,挽着张伯奋的手,款款坐下。张伯奋暗忖放人之事就此说定,也忒容易些个,心中忐忑。

    宋江道:“我观将军文韬武略,学行皆备,当属上乘人物。为何屈沉下僚?定是壮志难酬。我梁山人尤其明了个中滋味。”吴用起身道:“公明哥哥所言甚是。想我一介书生,早年攻读,也曾学那悬梁刺股故事,略有所成,却报国无门,至今却得‘草寇’二字误身。”林冲亦黯然道:“习武却亦艰难,戎马弓刀只图博得个封妻荫子,看看林冲便知端的。”呼延灼、徐宁等人点头称是。

    张伯奋叹曰:“宋头领谬赞。中路因循我所长,古来才命两相妨。某虽不才,也晓得将这一身武艺货于国家。眼下已届而立之年,一事无成,空负了这七尺之躯。”话锋所及,却欲言又止,浅叹一声坐下。

    宋江察言观色,问道:“敢问将军,对前途作何打算?”张伯奋怅然若失,叹道:“丹心一片,此身却似浅底之鱼。”宋江道:“即是如此,宋某但寻得一路,愿听将军意下如何。”张伯奋问:“何路?”

    宋江正色道:“我大宋自太祖立国,至今已一百六十年矣。当今朝廷昏聩,权奸当道,壮士有志难伸,报国无门。与其苟活于西山日薄之乱世,莫若改投明主,天下豪杰之一腔热血,也不白洒。今金国之主圣明,志在四海,崇文尚武,礼贤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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