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残魂一缕飘摇世,华发半截飞荡人

    二百四十二残魂一缕飘摇世,华发半截飞荡人 (第3/3页)

题名‘流泉洞’的字样发呆。

    他问清缘由,晓得是二人亲睹宗楚宾挟了个人,钻入那洞里,可二人左寻右突,不见路径,是以才在外间徘徊。

    柳枫二话没说,穿透那重重水幕,从一块大石边飞掠进去,李弘冀则与柳敏儿随后跟入。

    由二人指引,柳枫来到洞里,停步在一处石壁前,只见那石壁最上方亦有一缕流泉从缝隙中流出,淌入下方,汇成一条浅流,通向洞外的花池中。

    按理说,那洞嵌在半山,应是个通道,洞内该有出路,可直达外面,不然宗楚宾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可柳枫行了数丈,恰被迎面的石壁阻住,再也无路可通。

    柳枫站在石壁前端望,柳敏儿还怕他看不甚清,就在旁边打起了火折子,他随即发现那壁上满是雕刻的人像。

    所有的人像都形肖相似,成巴掌大小,绝不多一寸,也绝不少一分,模样相同,极难辨认。

    每九对人像围成九宫形状,单数的就对面拱手,双数的弓背作揖,这般间隔开来,十分齐整,而且壁面足够宽阔,那些人像足有上千,一时之间,不窥其门者,却哪里看得出法门所在?

    且乍一看来,小小的人像,雕工精细,线条饱满流畅,边角圆润,人物俱都惟妙惟肖,堆叠在一起,人的眼睛都要瞅花了。

    这绝对是考验人的耐力,敏锐的观察力及应变能力。

    如此建造的石壁,必有机关,柳枫料想宗楚宾也非神人,就算记性多么好,要在眨眼间寻出机关,也非易事,必有一处与众不同,才能为其记住,好一寻便出。

    于是,他凝聚心神,目光紧紧聚在人像上,绝不为外事所扰,专门寻那位置不同或者蹊跷的人像,因人像形状相同,故也只能找那特别碍眼的地方,在内窥出乾坤。

    所幸一心一意,费了盏茶工夫,被他寻出一个人像,在九宫内摆放比较别扭,不能捉对行礼,而是与周围 他九宫相比,有相邻两个单双数的人像姿势一样。

    也就是其中一个定是机关所在,才能造成与其他人像有异,便于人识别。

    柳枫当下择个人像,用手一触,顿时石壁左右分开,一刹那的工夫,三人皆面浮喜色,轻轻一蹿,钻进了那密道里。

    里面应是个天然的山岩乳洞,黑漆漆的,四面满布钟乳石,那流泉该是从山上流淌而出的。

    柳枫急于赶路,因而也顾不得李弘冀与柳敏儿,只朝二人道了声:“他们离去有些时候,恐夜长梦多,耽误越久,越容易出事,我且先行一步,你们二人在后跟上。”

    二人答应一声,他如飞掠去,转眼就不见了。

    柳敏儿睁大眼睛,做不可置信状,心中喃喃道:“天呀,李大哥都是怎样看清路的?”

    不少时,柳敏儿手中火折子被钟乳石上滴下的水雾打中,火焰即熄,再不能用了,洞里一时伸手难辨五指,亦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柳敏儿打个寒噤,只觉周身冷嗖嗖的,正在惶惶时,李弘冀拿出自身的火折子,走去前方,但逢出路处,必要将石壁间的灯盏逐个点燃。

    他神容冷峭,一派从容,就这样为柳敏儿照亮了路途。

    柳敏儿在后观瞧,见他如此模样,竟多少起了几分佩服之情,随口道:“这里边诡异森森的,殿下刚才不怕吗?”

    李弘冀被她问起,也兴起玩味之意,抿唇笑道:“咱们的女豪杰,莫非怕黑么?”

    柳敏儿瞅着四周,更觉阴风灌骨,连忙双臂抱住肩头,一面取暖,一面撇嘴道:“哼,又不是敏儿家里,谁晓得此处有没有暗藏机关呢?万一有埋伏,那岂不是……”还未说完,想及所言甚不吉利,吐了吐舌头道:“呔, 大吉大利!”

    李弘冀瞧了她一眼,含笑举步道:“快走吧!”

    两人越往前行,灯盏越发稀少,李弘冀担心柳敏儿一介女子,会生惧怕,就将她手挽住,柳敏儿本要拒绝,奈何这燕王霸道,不容许她多言一词。

    两人就在别别捏捏中,出了那黑洞。

    这时,柳枫早已奔上山头,两人沿着他所留的印迹寻找,愈接近前方,柳敏儿愈忐忑,只因山脉相连,已快要绕回柳府后山了。

    这般她略一思索,将前后种种联系一番,已再难迟疑这宗楚宾脱得了干系,不然宗楚宾先前为何出现在柳家后山?

    老怪物被宗楚宾挟着奔跑,柳枫就在后面紧紧追着,要不是宗楚宾负伤在身,行不快,他也没这么容易追上。

    老怪物胸膛不住起伏,那把飞剑仍刺在那里,尚未拔出。

    宗楚宾手心已被冷汗湿透,拚命的运气飞奔,肩膀剧痛,只因老怪物一只手力道极大,几乎能将他一条膀子卸下来。

    他疼痛难忍,唯有以奔跑来化解心中的悲凉。

    老怪物忽然耳畔生风,听到后方草丛里的簌簌动静,朝宗楚宾冷问:“是谁,谁在追赶我们?”

    宗楚宾也未回头,就知究竟,不假思索道:“是李枫!”

    “李枫?李枫!”老怪物似乎警觉了,面上泛起一股似兴奋又似忿怒的神情,又用力抓住宗楚宾的膀子,冷声道:“杀了他,去,去杀了他!”

    宗楚宾没有折身,只一个劲儿奔往老太爷所去的方向。

    老怪物见他不从,一巴掌掴了过来,又加力捏住他的胳膊。

    宗楚宾大恸,叫道:“爷爷,爷爷,我是你的孙儿呀,你不认得楚宾吗?”

    老怪物见他满面泪流,骂道:“就打了你几下,竟敢痛恨我,男子汉大丈夫,倒哭痛起来了么?”

    宗楚宾忍住泪,伤绝道:“孙儿怎敢怨恨爷爷?孙儿只是想起从前,爷爷痛爱楚宾,每每旁家小孩子欺负孙儿,爷爷都将孙儿爱护,更见不得孙儿受疼,目今落得如此,孙儿一时动念,故此难受落泪,倒非嫌痛了。”

    老怪物听他说起过往,不禁眼睛一瞪,又失狂叫怒:“快,快赶上去,老夫要打死那老头。”

    宗楚宾听了,告饶道:“孙儿别无他求,只望待会儿爷爷饶过无忧一命!”

    老怪物闻此大笑,厉声反诘道:“怎么,你喜欢那丫头,哈哈,是么?是不是喜欢她?竟敢私自与她定亲!”说至此处,猛地詈声道:“不准你喜欢她,也不准她嫁给你,只要我活一日,你们就休想厮守!”

    他一言未毕,山头近处,一片红枫之地,衣袂飘荡,上官于桑正挟着上官无忧立于不远处,旁侧有上官飞虹陪侍着,一直朝上官于桑喊叫:“爹,无忧是你的孙女,你不该伤害她!”

    那上官于桑似也极怒,大声叱责道:“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蓦地瞅向山下,目光如鹫,正看到宗楚宾奔上来。

    宗楚宾已经气喘吁吁,放下老怪物,直接坐倒在地,指着上官于桑道:“快放开无忧!”

    这时,连同上官父女在内,都瞧出了宗楚宾的不正常,忎的他背个凶徒追上山?

    那上官于桑斜视宗楚宾,却面色怪异,陡然道:“过来,快到这儿来!”

    宗楚宾以看待仇人的眼光觑着他,他嘴角嗫嚅一阵,似有话讲,却犹犹豫豫,正要作气开声间,猛闻追击声破空传来,一前一后,有两个人从一摞红枫内掠出,走在后者,素衣白冠,风华蕴藉,走在首者,一身狼狈,气力奄奄,是个中年剑客。

    停在暗处的柳枫这一看不打紧,不禁失惊,只因那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天倚剑,而另一个就是祀儿。

    祀儿乍见此景,竟盯着上官于桑,道出一句惊人的话:“你敢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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