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残魂一缕飘摇世,华发半截飞荡人

    二百四十二残魂一缕飘摇世,华发半截飞荡人 (第2/3页)

花径,在庭院中四顾,奇异的是,并未见着丝毫人影,这般离奇蹊跷,心内不由愈发打鼓。最后,折至中堂,打算与柳枫会和,竟在半途发现死尸无数。

    李弘冀俯身查看,惊觉为掌力所伤,那尸体一具具横陈在长廊屋角,倒在阶下,挂在塌陷半截的栏杆上,遍处都是,还有亭轩的门楣,也沾有斑斑血迹。

    二人大惊失色,快步赶往中堂,柳敏儿现在一颗心都寄在柳枫身上,想起柳枫从前门而入,目今发生这等大事,会否那几个幸存的家丁,也是有人蓄意假扮,诱使柳枫进入虎穴,再来个瓮中捉鳖呢?

    此刻对于上官府的剧变,二人再也不觉奇怪了,沿途所过,几乎都能亲眼瞧见那场惨烈的厮打。

    似乎有一个高手,从长廊的尽头穿过来,踏步如飞雷震地,举掌如掣电,见人就劈,也将廊柱劈塌,震落大片屋瓦。

    于是家丁们但凡上前者,挨着就死,擦着就碎,有些还未气绝,便飞扑过去,抱住那人的腿,结果被那人一脚踹毙,摔去更远之地。

    因为李弘冀看到有几处地面上血渍淋漓,狂喷四周,十分不齐整。

    他往远了看,即见不远处尸体或趴或仰的倒在泥土中,有些则在他的打量中,陡然从墙头坠落。张目而望,墙壁上也都是血。

    一口冷风猛从墙外灌入,树梢上飞来几只乌鸦,对着尸体暗哑嘶鸣。

    柳敏儿只觉得心窝发凉,好似暗处正匿着个鬼影,虎视眈眈着。

    日光明亮,鲜血刺目,曾几何时,柳枫也常做这样的恶梦,他实在料想不到,这个与他存有深仇大恨的上官府会遭如此重击,前院里摆满了家丁的尸首,都是被一掌震毙,有的更直接飞坠,他能想象到,那是从中堂被人扔了出去。

    谁有这般厉害的掌力,除了上官父子,还能有谁?

    可堂堂的定国侯,一介饱读诗书的先生,平日里峨冠博带,上官飞虹又怎会击杀家仆?

    剩下的,就只有上官于桑,可自从他入仕南唐至今,已有八年,上官于桑若要泄恨,也不该选在这个时辰,早在八年前就该有所作为。而且千算万算,柳枫想不出为何所杀者,会是上官府的仆人。

    不灭别人,先祸自己,这自取灭亡之道,难道是想害他?

    可他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只因他才一入中堂,就远远瞥见宗楚宾跪在里面,抚摸着一具蓬头垢面的尸体痛哭,不时喃喃道:“是楚宾的错!是楚宾的错!”

    柳枫还未看清,宗楚宾猛然省起什么,揩抹了一把眼泪,抱起那具尸体,就掠入后堂不见。

    柳枫连忙张口唤道:“宗兄弟,你停一停,我有话要问!”

    那宗楚宾浑如听不入耳,一路狂奔。

    柳枫叫来家丁询问,才略微得知,原来今个儿上官侯爷本与女婿在此吃酒,那上官小姐忙里忙外,因夫君已定,做事干劲十足,兴高采烈。

    不料就在那时,陡然听见后院传来惨呼声,上官侯爷正要与宗公子起身去看,哪知已有两个人穿透屋瓦,飞落堂中,其中一个正是久不出世的老太爷上官于桑。

    另一个头发蓬蓬松松,遮住了大半面目,他身上虽然换了件新衣服,却破破烂烂,齐腰印出个大窟窿,更衣袍尽湿,又有泥泞,又有水滴。

    从他疏落的湿发间,可以窥得整张面庞肌肉已烂,而且活似没有吃饱,饿的形销骨瘦,不成人样,那一双手掌,几乎都能看出骨头。

    他双手还握着铁链,一挥一打,蓄满劲气,如一缕旋风,直将中堂四壁的器具震的四处飞裂,所过之处,无不被他夷为平地,残破不堪。

    铁链狂挥,他出口狂笑,那状态就像恶鬼脱困,似放松欢愉的恶兽,也似积满怨恨的失狂魔,声音嘶哑漏风,气息鼓荡不稳,混浊成一片,堂中之人,多半听不清楚,只听见他不断辱骂:“老匹夫,我今天不把你们祖孙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上官府的人,包括上官飞虹,都已经惊呆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那精亮的眼珠子,也已蒙尘,看起来是那么沧桑老迈,那么难以辨认,神态又那么疯狂。

    上官无忧就立在父亲身边,那铁链狂飞狂舞间,带起砰声连响,她急忙躲避,不料两个家丁躲避不及,被铁链卷中,链头毒蛇般一缠一绞,那两个家丁就被卷飞,身形一蹿丈许,冲破了堂外的滴水飞檐,再一落,头颅尽碎,直教人看了,惨不忍睹。

    上官无忧气愤填膺,拔出飞剑,急迎了上去,欲与这凶徒拼命。

    宗楚宾眼见那怪物被激起怒气,就在那边一声尖叫:“不要啊!”抢前抱紧那怪物双足,求饶道:“放了她,放了她吧!”

    那怪物恶狠狠地瞪着他,铁链一抖,扯下上官无忧的飞剑,脱手抛出,狠劲儿地踹着宗楚宾道:“少废话,滚开,滚开!”

    宗楚宾不走,他将心一横,忍鸷道:“好,且先打死你,再图后事!”

    宗楚宾流着泪,也不反抗,被他用铁链在背上砸了三下,赫然竟见紫袍裂开,里面皮肉外翻,印出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上官无忧以为宗楚宾全是为着自己,受制于那怪物,因而才不得摆脱,痛哭流涕道:“宗大哥,打他,起来打他呀!”

    原本上官飞虹还在呆愕之中,不明宗楚宾因何不动手,如今被上官无忧这一喊,提醒了他,也当宗楚宾慈悲心肠,亦护上官无忧心切,轻易不忍伤及一个老人。

    他当即一咬牙,身子凌空飞射,以雷霆般的追势,去抓那铁链。

    老怪物猛被惊醒,怒瞪着他道:“来的好,老夫有今日,全拜你所赐,不要你也罢!”一脚踹飞宗楚宾,铁链朝外一扫,去势如电,打在上官飞虹的面颊上,刮出一大片皮肉。

    上官飞虹冒死挨了一打,趁机抓住铁链一头,运气与他形成对峙之势。

    那怪物眼睛赤红,不甘落下这结局,欲撤铁链不能,猛地暴喝道:“叛徒!你知不知道……我……”

    他正说之间,猛听石破天惊一声响,那老太爷上官于桑原地厉啸:“老夫把你挫骨扬灰!”飞起一掌,一缕劲风穿出,在怪物被上官飞虹缠住的间歇,那落在地上的一柄飞剑如活物般直立起来,刺在怪物的胸膛。

    一刹那,风云似为之变色,堂外刮起了飘萧的冷风,摇摇欲坠的屋瓦簌簌洒下。

    老怪物应声撤力,须发皆竖,霹雳般狂吼:“你怎料到我会出来,我今天非杀你不可……”撤回铁链,就蓄力朝老太爷攉了出去。

    老太爷空前镇定,一闪而过,挥袖卸开那股力道,趁老怪物不能提气的瞬间,飞脚踢开一张椅凳,击在怪物的脊梁骨上。

    老怪物负痛间,倒退数步,他则已掠上了残落的桌子,亦一声怪啸,瞅了瞅上官无忧,猛然一手挟起她的身子,朝怪物道:“有本事,就跟上来,咱们算总账!”言讫,迅速在众人跟前飞逝。

    上官飞虹大惊失色,不知老太爷怎会如此狂态,未免父亲失狂下伤害孙儿,忙闪身追了出去。

    那怪物又气又恼,只觉得都是上官父女作祟,目如电闪,扫在上官府的家丁身上,霎时暴怒成狂,铁链乱挥乱抡,“铮铮”数声,打死家仆无数,好在有些家丁一早躲起来了,才不致于悉数丧命。

    待宗楚宾勉力半撑起身,他已经胸膛如锥刺,肋骨裂了数根,就地倒塌了。

    柳枫这才明白,宗楚宾定是带着那老怪物,追寻上官无忧去了。

    只是那怪物到底是谁,目今仍是一团迷雾。

    过了中堂,后面就是庭院,柳枫一路疾展轻功,忽然碰见李弘冀与柳敏儿守在后园一个洞口,望着上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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