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动荡难消倚山河,纷争不灭凭谁论(上)

    三十 动荡难消倚山河,纷争不灭凭谁论(上) (第2/3页)

—正是我柳枫所做不到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柳枫的心里冒出了一句:就像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船夫也可以嫣然一笑,为他撑一把伞,挡住倾盆大雨,这才是你!

    气氛忽然沉闷,天绍青见柳枫心情一转凝重,不由话锋一转道:“兵策既然是你写的,不可以再写一本吗?”

    柳枫转身长叹,道:“我是可以重新写一本出来,但关键是兵策里记载着南唐的国政、兵力等机密要事,你知道南楚已亡,但马氏旧将又再次叛乱,边犒平反失败,折损了我南唐五万人马,加上王启生与王贺的报复,秦淮河被他们下毒,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如今金陵百姓已经对朝廷有了非议,民心涣散,加上现在朝廷兵力不足,损耗过大,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如果真正的实力外泄出去,郭威势必要趁虚入侵,倒时——”

    天绍青脸色一变,急道:“那——岂不是酿了大祸?我们赶快走吧?兴许赶去洛阳还来得及。”说罢,她连往出走。

    柳枫叫住她道:“既定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何况郭威初立大周,杀隐帝而灭后汉,造成与北汉积怨颇深,北汉原本就与后汉一脉相承,如此一来,北汉主刘崇誓必找郭威报仇。征战时日过久,消耗人力物力,郭威也需要休养生息,暂时不会有事。”

    天绍青止住脚步,沉默半响,黯然道:“跟你在一起,我这个江湖人,好像什么都不会。”

    柳枫不由一笑,温言道:“你不需要做的和我一样,何况你会听琴,知道我的心,这就够了。”说着,揽她入怀。

    天绍青内心起伏不平,良久,从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地道:“柳大哥,不论有多危险,我都陪着你。”

    洛阳之行,绝不简单,她如是想。

    山里的生活果真清静,除了吃饭时,妇人和儿子稍有吵闹之外,多数时间俱是闲暇,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极是感染柳枫,天绍青总能从他脸上看到微笑。

    妇人的儿子名叫桑小小,也许是柳枫隐掉杀气之故,桑小小也便没有顾忌,拉着柳枫说这说那。

    天绍青看到柳枫教授桑小小练字。

    每日和自己说完话,柳枫几乎都在房里为桑小小讲书,声音温润,完全不似平日的冷漠无情。

    或许,他原本该是如此,也许只有这一刻,他才能彻底放松,无所顾忌,做回那个真正的他,不需要猜忌和阴谋,不需要杀戮和流血,不用处处防范别人。

    山野树林听不到琴声,却总能见到柳枫畅怀微笑,两人晚上都会逗留林间,坐在一堆火旁,烤上几只山鸡。

    野味很浓,香味很重!

    天绍青记忆犹新的是柳枫谈论那段乱世亡国史,他极是精通,讲的口若悬河,自信满面,总是眉飞色舞,极为投入。

    那一刻,山河似乎静止不动,四处幽静,暗黑的山林,只见到柳枫青衫在飘,天绍青听的极是震撼。

    第一次听一个人分析国家大事,谈论乱世割据,动荡的岁月,沙场的铁骑铮铮,久久在她耳边回响。

    火光映照下,柳枫一面踱步,一面讲着以往。

    讲着这些的时候,他的话忽然就很多。

    他去过后晋,去看过那一场亡国仗?天绍青记得清楚,那一年,她才十二岁,此时她方才明白,自己随师父李玄卉游历江湖那年,正是柳枫下山之际。

    要说这五代王朝中,后晋、后汉的建立者都曾是后唐大将,但随着李存勖死后,俱存有异心,渐渐拥兵自重,借机立国。

    大周国亦是郭威取自后汉天下;最早灭亡的后梁王朝亦是朱温篡夺大唐天下而来。

    后梁最终被柳枫祖父李存勖剿灭,报了朱温欺大唐之仇。

    如今,五代争雄,十国乱世,可十国中,多半国家仍是藩王割据造成。

    人的野心无穷,如果权利诱惑,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亲信手下背叛,就算是手足兄弟也会夺你性命!

    柳枫从唐王朝没落中总结出了一个道理,祖父的英勇要继续,才学要继续,可惨痛的骄奢淫逸就是亡国的耻辱!

    柳枫眉头一扬,便说起了后晋高祖石敬瑭,他说后晋立国不是光明正大,石敬瑭不能称为英雄,和他祖父李存勖,和他祖先李克用,无法相提并论。

    他李家的唐王朝是依靠英勇,拼命夺来。

    而石敬瑭是拜契丹主耶律德光作父,求得契丹的援兵与唐明宗李嗣源子孙交战,而后契丹拥立石敬瑭称帝,后晋的江山即成。

    石敬瑭付出的代价非但称臣,更称儿皇帝,甚至割让燕云十六州。

    柳枫侃侃而谈,讲得极是激昂,或许因为石敬瑭背叛后唐王朝心存不满,天绍青可以看出,他对石敬瑭毫无好感。

    却说唐明宗李嗣源虽是欺他祖父江山,害死他的父亲,可毕竟李家唐王朝的辉煌依旧,仇恨撇过,石敬瑭与李家江山相比,还是唐王朝在柳枫心里的分量重些。

    柳枫又说到燕云十六州,他说燕云十六州本是北部的天然屏障,却因了石敬瑭拱手相让,使得中原完全暴露在契丹铁蹄之下,成了契丹南下掠夺中原的基地。

    一打仗,势必要有死伤,如此以来,北方遭到严重破坏,百姓连年旱蝗涝饥,饿殍遍野,民怨沸腾。

    那一年,后晋便是如此,以致后晋形势出现空前危机,后晋出帝石重贵又与契丹闹翻,失去仰仗。

    石重贵非但不思进取,反而越发骄纵荒淫,小胜契丹便得意非凡,殊不知他之所能够侥幸打败契丹,并不是石重贵能力突出,而是契丹内部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契丹自顾不暇而已。

    后来事实证明,契丹很快国内稳定,又反扑回来,石重贵的大军再也无力抵抗,节节败退,其下大将张彦泽于是叛变投敌,押解石重贵面见契丹主。

    身为一个帝王,在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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