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白衫尽笑江湖事,筑梦风云其上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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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白衫尽笑江湖事,筑梦风云其上歌(上) (第1/3页)

    这一天距洛阳黄府、沈家庄变故已整整过去了一个月之久,天绍青方才离开蜀国,因事情急迫,又恐防蜀主孟昶突然醒来,再生变故,于是当晚便匆匆赶路,在蜀国都城还未关闭城门之时,出了成都府。

    天绍青欲到苏州,故而行的还是来时的路,亦是过蜀国剑州和兴州,经陈仓、关中,一路沿北方东行,抄近道去往苏州。

    这么一来,她便落后柳枫足足半个月之久,而柳枫与她比起来,先一步离开蜀地,没有过大周领地,而是直接出蜀地,进北楚。

    北楚又作荆南之称,是高氏一姓的割据之地,立国已有二十八载之久,其内地域狭小,国弱兵弱,仅有荆、归、峡三州,多半分布在长江两侧的狭长地带,北接大周,南靠南楚国,距南楚都城潭州颇近,过了荆州,向东行,不到一日行程,便可到南唐。

    史上有名的“刘备借荆州”和“关羽大意失荆州”指的便是荆州一地,作为荆南的都府,地形上有着绝对的优势,因集中长江流域,故而湖泊甚多,大小不一的河流随处可见,而荆州又是承东接西、南行北往的要塞。

    荆州西控巴蜀,北接襄汉,襟带江湖,指臂吴粤,是中原沟通岭南的要冲,号为“东南重镇”,“亦都会也”。

    适逢夏日,天闷散热,柳枫一路行来,倒是鲜见人流,行了多半时辰,待到他抬首四下张望时,不觉然已尽正午,稻草和荆棘成堆的荒岭沟壑间,有条河缓缓而流,柳枫当下挽了挽袖,近前洗了把脸,去掉额上热气,方才赶路,不多会儿,便已跨进荆州城。

    熙攘的街巷一片吵杂,可能由于是荆南的都城,故而纵是炎夏,烈日当头,街上依旧是行人多多,柳枫没过几条街,便有一人于身后急急追来,扬手唤道:“柳公子,请留步!”

    柳枫止了步,没想到荆州人生地不熟,自己初次踏入这里,竟然会有人叫他?心里微怔,略微顿了顿,方才缓缓回身,却见一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喜形于色,迎面小跑而来。

    大街人影绰绰,他三两步行至跟前,折袖敷掉额上汗水,讪讪微笑,喘了喘气,见柳枫皱眉思索,不怎么搭理自己,忙提醒道:“公子不记得老夫?七年前,十里铺……”

    柳枫立时眉间舒展,脱口而出:“乌南?”

    他随即笑道:“哈!公子想起老夫了?”

    柳枫没有答话,自顾拂了拂扇。

    乌南却一脸喜色将他上下齐齐扫视,见一袭白衣,周身耀眼的柳枫只有肩上挎着的包袱简陋外,其他的可以说看得他咂舌,白衣的质地明显是上等衣料,手上纸扇都看得出很精致,当下面上露出几抹喜色,抬首赞道:“一别多年,公子富贵了?”

    柳枫捋着扇面略笑了下,正了正身,依旧启目旁顾四周,日光下,那灼灼白衫和着微风荡着不尽的光亮!

    玉清无瑕观其雅,星璨不繁自濯光!乌南面上自是流露出一种欣赏赞叹的表情,伸手邀道:“舍下就在此处,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穿街绕巷,七拐八拐,终是到了一处宅子,乌南背过有些驼的身体,回头瞅着柳枫,谦恭地邀道:“就是这里,公子请!”

    柳枫稍稍点头,合起扇子随后跨进。

    就听一声:“姓乌的,原来你躲在这里,让我们一通‘好找’啊!”一男一女随后冲出,观其面色,男的年纪与柳枫相仿,衣着朴素,长相倒是异常清秀,只是那披头散发的憔悴样失了几分颜色;女的约莫二十上下,面色发黄,一双眼睛久久瞪着乌南,眼小唇阔,更使得她看起来有几分凶悍。

    两人持剑扑来,女子大喝道:“纪大哥,勿须跟他多费唇舌,杀了他!”

    乌南一把抓起柳枫衣袖,躲在后面,急叫道:“公子,救救老夫啊!”

    一男一女两把剑扑面刺来,带过一阵疾风,直追的乌南借着柳枫左闪右避,一不留神,剑刃碰了下柳枫的白衣。

    柳枫微皱眉头,乌南再紧拽臂膀衣袖,女子剑锋顺势滑向柳枫左右臂,那男子急攻腋下。

    乌南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呼救,那一男一女攻势迅猛,迫的柳枫一把扬扇迎上剑锋,扇面展开逼在女子剑尖上,扇面顺势向上一提,遂震的那女子退开七八步,柳枫扇面右转,再去挡那男子剑锋。

    那男子被迫踉跄着退了两步,勉力止住身形,将剑尖指向乌南,逼喝道:“看你往哪儿跑?”

    剑再刺,乌南连忙躲在柳枫身后!

    柳枫上身后闪,两指噌地夹住迎面刺过来的剑刃,只听砰一声响,剑自中间一分为二,柳枫臂腕转开,一掌打在那男子胸口,那人身子不稳立时倒在地上。

    女子连忙急匆匆地过去将他扶起来,道:“纪大哥?”

    男子甩开她,强行拾起身子,盯着乌南忿恨地叫嚣道:“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柳枫不免好奇,开口问道:“你们究竟何人?”

    男子握着半截断剑瞪了一眼柳枫与乌南二人,冷然回道:“蛇鼠一窝,明知故问!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我不会就此罢休。”说罢,已不再看柳枫。

    柳枫正纳闷间,乌南从身后走出来,指着那男子斜瞥过来道:“柳公子,他叫纪永,晋阳人氏,两年前他妻子被奸人所害,是他误会老夫,老是想杀我。公子,老夫岂是那种夺人妻女之人?如此卑鄙之事,老夫……”

    那女子听闻此话立时恼羞成怒,截住话道:“呸!你还在贼喊捉贼?满口胡言乱语?你——”话还未完,她已忍将不住向前冲来。

    纪永连忙拉住那女子:“林荷,别冲动。”他瞥了眼柳枫,道:“此人武功高强,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还年轻,应儿的仇与你无关,你走吧!”

    林荷见他挡住自己,诧异地接下话道:“纪大哥,你怎么说这种话?柯应儿是我师姐,岂能不关我事?我不会走的。”语罢,手中剑已经对准乌南直刺了过去。

    乌南大惊失色,惊恐之下,两步跑到柳枫身后开始左躲右避。

    林荷的剑只得顺着柳枫周身不断游走,疾风扰的柳枫大不耐烦,刃口几次从他的脸颊边上擦过,柳枫立时恼怒,见那林荷死缠不休,霍然一个翻身跳落在林荷背后,一掌打在她的背上。

    林荷整个身子被迫向前斜倾,勉力支住自己又急转回头,纪永见她力有不敌也疾步上前,两个人,一个攻前,一个攻后。

    岂料二人尚未出得一招,柳枫已以迅雷之势摊开双臂,手臂向外摊开,手指一边一个点中二人要穴,二人顿时动弹不得。

    柳枫面目冷肃地收起扇子,转身朝着街巷拐角行去。

    乌南见他头也不回越走越快,眼见就要没入巷头,急忙大喊道:“公子!你去哪儿啊?”

    见柳枫没有应他,走的奇快,乌南当即一撩衣摆,急急追了上去,一面追一面叫道:“公子,公子,等等我呀!”

    一直走出荆州城外,路过一间茶寮,柳枫脚步方才慢了下来,他余光瞟了一眼后方,只见草木包裹的小径空荡无影,随即笑了一笑,走进茶寮坐了下来。

    小二跟着跑过来:“客官,要点什么?”

    柳枫瞥了眼‘茶’字招牌,道:“除了茶,还有什么?”

    小二道:“小店虽然不起眼,但是一般的家常小菜也是有的,客官要不要来点?”

    柳枫自顾理了理衣,随口说道:“那好!来两样小菜!”

    约摸过了大半时辰,乌南气喘吁吁地跑来,见着柳枫满面喜色道:“公子!还好追上公子,老夫一把年纪,脚程体力大不如前,让公子久等了?”顺势坐在柳枫对面,乌南一个劲儿地折袖敷着汗水。

    正在此刻,店小二端茶上桌,又搁下几碟小菜,柳枫一面斟茶,一面漫不经心道:“这点路都如此之慢?以后焉能随我做大事?”

    乌南一怔,迎上柳枫,道:“公子的意思……”他惊诧于柳枫话中含义,心想:难道他知道老夫心里所想。

    柳枫嘴角随即浮起一个饶有意味的笑来,仰首迎上乌南道:“怎么你会不知道柳枫是何身份?方才一男一女所言非虚吧?你一再讨好于我,无非是想留我身边,我没说错吧?”

    乌南尴尬地笑了笑,道:“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柳公子你,老夫真是佩服。其实当年在十里铺公子救过老夫之后,突然杳无音讯,老夫曾一直派人四处打听公子下落,终于查到公子乃……”

    他自是想起了七年前的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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