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祖孙探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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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间的娴与娟听到声响，都走了进来。娟听得面露讽意，插嘴道：“姐姐别朝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你当你在庵里清修是什么好名声？姐姐为何要去瞧你？！”娴瞪了她一眼，有些踌躇地上前劝道：“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上头还有祖母、父亲和母亲管着，我们便是有心，也不好去看你的……”
慧冷笑一声，看向娴的目光带了几分嘲讽：“哪个要你们来看我了？我在庵里受苦，从前跟我亲亲热热的姐妹，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人不能来，话也不能带一句么？！我写给你们的信，也一点儿回音都没有！你们倒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迫不得已？！”
娴一窒，红了脸撇开头。做为姐姐，她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多关心做错了事的妹妹，可是……慧出了那种丑事，她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名声多想一想？
娟见姐姐受气，便不忿地道：“这都怪你胡作非为，害得整个顾家的名声都被你连累！你还有脸说五姐姐的不是？！若不是你，她跟国公府的亲事也不会告吹了！”
娴大惊失色，忙捂住她的嘴：“不可胡说八道！”又是气又是急，百忙还偷偷看了怡一眼，再往外头看，生怕有人听见，脸红得都快冒烟了。
怡却立时便回想起当初无意听到二伯母段氏与三姑母柳顾氏说话时，曾提过的盛国公府来，莫非娴与这户人家的亲事真是因为慧的名声才告吹的？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聂家是她近亲，都还没听说过慧的事，盛国公府又怎会听说？慧的事虽然在族有不少人知道，但当时并未外传，而东平王世和柳家那头，看在柳顾氏的面上，也应该不会宣扬出去，至于前来救援的官兵……并没人目睹过慧的狼狈模样，事后走得也急，只怕还不知道呢。单从她平日所接触到的消息来看，外面对于慧带发清修之事并不清楚，大概族人们也知道事情轻重，没敢说出去吧？那娴的婚事，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没说成的。
仔细想来，东平王世到顾庄来作客的事，反倒更惹人注意些，会不会是有人向盛国公府说了什么，对方知道顾家有意将娴许给东平王世为侧室，因此便没答应这门亲事呢？
怡默默思索着，那边厢，慧已经在冷笑着反驳娟了：“少把罪名往我身上推！人家为什么要答应娶五姐？一个女儿要许几家人呢？！你当我啥都不知道么？！”
娴平日里从身边人的闲言碎语和段氏的明示暗示，对这件事也有几分了解，因此一听到慧这么说，便立时红了眼睛，又羞又愧，抬袖遮了脸低头转身就跑。娟急了，丢下一句狠话：“你自己坏了名声，就要伤五姐，真是无耻至极！我要告诉太太去！”便也跑了。
慧冲着她的背影冷哼：“那你就告诉她去！我怕谁呀？！”呸了一声，扭头往椅上重重一坐，满面怒意。
怡没功夫继续跟她麻缠，起身便要走人。慧却忽地伸手拉住她，一双大眼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狠狠盯着她不放：“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明明是关心我的，偏又要说些难听的话来气人！”
怡默默扭开头：“姐姐误会了，我真没有……”
“没有什么？！”慧瞪她，“没关心我么？！少说废话了！你若是个无心的，就象五姐十妹那样，恨不得离我远远的，好避了嫌疑！可你十天半月就往庵里跑一回，还比着往日多送东西过去！你当我不知道么？每到月底时，我那里用度不够了，这里又七拖八拖不肯送银去，是庵主送米面菜蔬过来接济的。我都打听过了，那是你送来的东西，而且跟从前送来的东西比，要精细许多。我又不是糊涂人，又怎会不明白你的用意？！”她眼圈一红，掉下泪来，抬手一把擦掉，却还是止不住泪水：“我这几个月，什么坏事都经历过了，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知道还有一个姐妹没把我当成是污秽之物，避之唯恐不及，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怡心道从前自己跟庵主与如真师父不熟，不好献殷勤，如今来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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