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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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后,洵月见着左政王极少来了。

    贴身婢女的絮温柔的安慰宿月,说王爷只喜欢你,不要胡思乱想。

    后来,宫女在私下偷偷议论,王爷府里的通房丫头因小产死了,已经今年第二个了,这几年一直有妾无妻的王爷丢了多少个娃。

    王爷急着,平日不见招多少歌舞伎的,如今却是夜夜流连在女人堆中……

    洵月听在耳中,微眯起眼,懒懒的说:“絮,他这段日子,又有了很多女人,是么?”

    絮为难的皱着眉头,一如既往替人申辩着:“公主,男人……都是这样呀。”

    “是嘛?那……”习若裔为何不愿意这样?

    “那什么?”

    “哦,那我嫁给他之后,他那些妾,未来怎么办。等我将来真的继承了王位,我夫君就是青皇,可以有丫头,但怎能有妾室?”

    “公主想怎么办?”絮一脸紧张。

    “不知道……等我与他定下了,再说吧。”

    后来,洵月真的去向文帝提了婚事。

    文帝看着她满是费解,问她是不是玩笑话。

    她说不是。

    文帝的忧愁爬满头,说:“如今这朝中几乎都是他的人,若是朕百年之后,不在了,那……艳艳,你不担心他会谋反?”

    洵月摇了摇头:“不会的,他说,不会抛弃我。”

    文帝长叹了一口气,隐隐有动摇的意思,又招俩位亲信大臣去相商。

    陈将军与章丞相依旧老脸色,一贬一褒,对左政王的评价不变。不过这时候,悠月王朝已经快征战明战国了。一朝上下都忙于国战,洵月的婚事再次搁置下去。

    过了一月,洵月依然没见着左政王。每日渐渐懒惰下去的她,连剑都不去提,书也不读了,一味的贪睡。

    贴身丫头的絮儿,知道她的一切动向,问她:“公主,你月事一向准的,怎么上个月没来,这个月也没来?”

    洵月略露惊讶,淡起愁容:“心情不好,偶尔有所延迟吧。”说着,觉得饿了,随手拿起最爱吃的甜饼,俩口下去,忙去吐了……

    絮儿看在眼里,疑虑的问:“公主,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洵月面露紧张,连忙摇头止住:“天冷了,我爱犯困,气候不适应,没什么大碍的。”说完,去睡了。

    就这样,好些天后,洵月再见到那几乎消失了的君天宇时,是在一处废弃的迂回长廊。

    絮朝君天宇走去,被一把拉在怀里宠爱,像一个宝贝待着,而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洵月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明白了。

    絮喜欢君天宇,君天宇对她是爱惜的。而絮知道么?她长得很美很动人,而且很善解人意。君天宇会喜欢她,也不奇怪。

    默默看入眼中的洵月悄悄退去,捂着微微发痛的心口,茫然的走在冷风之中。

    即使太阳晒着,池塘里结的厚冰也没化。她近来有意不锻炼的身子,发着入骨的凉意,阳光起不了作用了。

    天上的若裔,看见她这样,会埋怨她这故意的懒惰吗?

    “若裔,如果你在天上看得见,下来抱抱我吧……”

    仰望着淡蓝色的天空,不知不觉的滚出泪来。

    洵月独自避开了文宣公主与远明公主,去了太医院中找了文帝最信任的一位御医。

    童太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面露难堪。

    洵月公主不等他说话,只问有何药可解身上的病。

    “俩副药,一安一落,不知公主想要想要哪副。”

    她笑了起来:“落。”

    童太医皱起眉头,心神不定的说:“此副药吃不好,会出人命。公主还是考虑考虑,不可为了一时之快,伤害了千金之躯。”

    “无妨。”洵月冷静的说着,伸出手来:“恳请童大人赐药,救救我。”

    童太医想了想,依然不敢贸然出手,怕出大事。以缺了一副药引为由,无论如何不肯给药。

    几日后,洵月拿着一张不知哪来的方子,随意叫了名上等宫女:“你去叫太医配,不要说是我宫里的,只当你家亲戚托的,明白么。”

    那宫女点头,领命而去,没多久后,真替她配来了药。

    得了药之后,洵月背着处处紧跟着自己的絮,偷偷的熬了药,准备喝去。

    一道重力来,她白白熬了一下午的药送了地面……

    “你干什么!”洵月火了。

    眼前的君天宇怒气冲冲,她吓了一跳。转身见还有些药汤残留,重新倒了一碗欲喝,结果仍旧被君天宇抢去倒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脚踩在地上那些碎瓷上,眼中放出痛恨的目光:“这是什么意思?”

    洵月撇嘴道:“什么什么意思?你管我呢!”

    君天宇本来还不知,直到见了絮,得知洵月怪异的举止。他暗下窃喜,想洵月一定是怀上了他的孩子。想早些来稳住洵月,无奈又有其他杂事耽搁,到了今日来见,却听絮说:“公主不知在熬什么药,不许其他人进去。”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艳艳,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了?”

    “没有!”

    “没有你喝堕胎药?!”

    “我……”

    “你什么?你有了孩子不告诉我?!”

    洵月露出烦恼,说道:“我还未成婚,就怀了孕,听去叫人笑话。”

    左政王大为恼怒,心想别人都巴不得要,要都要不到,要到的也送了命,她倒好,有了都不告诉他,还急着打掉。这算什么?难道孩子比她的尊严重要?还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他……想到这,他莫名其妙的胸上一痛,夹杂着伤心的味道了。叫他无名的越加燥动,又不愿露这种心思出来,只能憋着火……

    他抓住她,沉声道:“艳艳,生下它,我要你生下它。”

    “你开什么玩笑!父皇已经因为国战的事头疼了,我不能再叫他为了我再伤心……”

    “可它也是我的孩子,我是父亲,我才有权决定它的生死!你给我生下它!”

    “你叫我生下他?那这肚子再过几月就瞒不住了,怎么不见你替我考虑考虑,再下去,我如何见人?”

    “这事我会另想办法。”

    说着,君天宇强行的抱住了挣扎的她,抚摸着她仍旧平坦的腹部,一向冰冷的眸子有了热度,道:“这个孩子会是我君天宇第一个出生的孩子。”

    洵月不解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目光中有着若隐若现的情意,而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力度轻了几分……

    有了孩子,果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