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第3/3页)
的心提了起来。吵杂声一片,男男女女,口里骂得乒乒作响。
她回头看看步君风,心想怎么这么多人要抓他呢?不是劫富济贫的好人吗?怎么青冥山的人也埋怨他,看不得他仗义,说他抢了风头。以为只有宫里面事多,一会儿妃子死,一会儿宫人受罚,哭天喊地的没完没了。怎么这外面,也是这么的乱,没几个明眼的人呢?
风风火火的呼声过后,头上安静了。
她点起另一盏灯烛,把地窖照亮一些。
石床上的步君风有气无力的躺着,满手都是血,就连鬼脸的口唇上那块也是殷红一片。她走近了才看明白,步君风的脸上蒙着一块不知什么做的面皮,除了嘴上那块,其他眼耳鼻处都留了细细的气眼。
“药……”染血的手颤抖着指向了桌子。
桌上一碗早已凉久的汤药,她端了来给他喝。正要揭开那张面皮,他却别了开脸,吃力的摇了俩下。
他是不愿人瞧见他的模样吧?
“我不看你的样子,放心吧。”小心的翻开了他脸上的面皮一截,露出苍白染血的唇来。
步君风饮下俩口,没一会儿大咳出血来,身子一倒,没反应了。
她摇了摇步君风,竟然没有任何回应,除了还有口鼻息。
天哪!不喝药,又不醒,会死的。
不知所措中,她一着急,端起那碗药来抿入口中。
好苦的药!皱起了眉头,含在口中暖了起来,然后再灌入步君风的口中。
喝下去吧,快喝下去,喝了就好了。她这么想着。
“唔……”唇上的压迫之意,他有些拒意,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下去。一股股唇上的温暖尽入腹中,渐渐的,舒展了眉宇。
洵月掳起袖子,拆开他血淋淋的袖口。她在青冥门中处理过不少师兄弟的伤口,眼前见怪不怪了。
地窖里跌打伤药,白布等等一应俱全,她替步君风包扎起来,正要扯开他腹部,一只手制止了她。
步君风挤出几个字:“不、不要……你……走吧……”
洵月面露难堪,心想帮忙的,可半遮面皮的步君风还是摇了摇头。
她有些急,想他都这样了,还顾及什么身子。当机立断的推开他的阻挠,扯开了他腹上的衣裳。
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口划到下腹,差一点点就伤到他的私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汩汩鲜血。
“不……你……走。”他难过的挣扎着,闭上了眼。
“你都要死了,别扭什么别扭!”她替他生气,吼了一声,找来白布和水替他擦干身下的殷红血迹,翻着他的身子,一圈一圈,包扎起来。
弄好后,步君风已经沉沉睡去,呼吸也不如之前那般不顺。
应该是没多大的事了!既然他也不想她留在这里,还是走吧。
此刻已经是深夜,爬上地窖后的她掩好了草,趁着暮色赶回家去。到了门口,大门已经关了。
她爬上大门,实在爬不上去后,扒了一旁的狗洞,钻了进去。
次日,洵月听青冥师祖的命令,去山外给宝儿买一些日常用的东西。正巧见着习若裔赶了马车,要往山下去,她心想搭搭顺风车就好了。
直接走了过去问:“习师伯,你是要去哪?”
“我……下山去探亲几日。”习若裔看了她,避过身子,脸红了一红。
“那能送我到城里么?”
“刚好路过城里,送你这程,上来吧。”
洵月笑了起来,往马车上一坐,悠悠荡荡的下了山。半山腰时候,不知哪里冲出几只野狐狸,路上横穿过去。
马儿受了惊的狂奔,习若裔拉不住,洵月差点被颠飞出去。
情急之中,她扑上去拉住了缰绳,拽住了马。一停下,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的习若裔直往后倒去,吓的她赶忙接住。
这个习师伯,搞什么名堂?洵月费解的看着他,用袖子替他苍白脸上拂去汗水。
半会儿后,习若裔缓了过来,眼帘中跃入一双担忧的眸子,这双美的很稀奇的眼睛嵌在那张平实无华的脸上,整个儿看,生动起来。心头微微的一跳。
“师伯,你没事吧?”
习若裔淡淡笑开:“没,昨夜没睡好,累。”
“没事嘛?!”她怀疑的看看他,皱眉道:“我看,你要是累,我来架马,你歇着吧?”
“这……好吧,麻烦你了。”
“没事儿,师伯救过我,都没谢谢师伯呢。”
洵月一跃跳上了马儿,手执起缰绳赶着,向山下去了。
“在山里住了这么久,习惯了没?”
“勉强凑合。”她违心的回答着,心想自己从小到大没吃过这苦,头三个月的时候板床睡的她身子都僵了。
“你怎么不像他们,从不来麻烦我。以后有需要的,来找我。”
“好啊!”她爽快答道。
“能再慢一点么?昨天我确实没休息好,很累。”
她拉住了缰绳,目视着前方,直立在马背上,悠荡的赶起来,偶然转头笑着:“师伯,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好多了。”习若裔说着的时候,目光醉在那骄傲又高雅的身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