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红颜楚生怜,是为男人痴

    第七十二章 红颜楚生怜,是为男人痴 (第3/3页)

在那里,他们互相望着对方,一个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一个是玉树临风的翩翩男,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变成了两个疯子一般。

    我忽然后悔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明明我是来告别的,还想着嘱托一下莫谈霖,将我这亲如姐姐的黎艳惜托付给他,没想到,反而撞见这样一幕,我走了都不安心,我懊恼得叹了口气,与此同时,莫谈霖也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艳惜,决定了么。”

    黎艳惜抿着嘴唇,眼泪依旧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不说话,莫谈霖又误会了,他苦笑着摇头,“大抵就是我让你困扰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对我,根本就没有少年时的感情了。”

    他说罢弯腰将地上的行李箱拾起来,拉住扶手,他仍旧低眸看着地面,“其实就算你不以身相许,我这么多年痴心得如同一个傻子,也无悔,我就是个认准了便一条路到黑的人,家里都这么说我,于是他们不敢来找我闹,知道说不通,就来找你,我原以为你也和我一样,情比金坚,看来是我自欺欺人,你黎艳惜爱得早不是我了,是谁,是你曾经怀了孩子的父亲么,我打了的那个男人?”

    黎艳惜的身子再次一颤,那是她不愿提起来的痛,她只对我说过一次,她除了莫谈霖,唯一再爱过的男人,就是那个人,可惜,他不是她的良人,本以为千帆过尽,这个第一名、妓的归宿仍旧是多少年前的青梅竹马,我因白唯贤不相信了时间和情爱,又因莫谈霖相信了总有一个青梅会等你等到海枯石烂,其实变得从来不是人心,而是那点义无反顾的勇气,越年长越殆尽。

    “莫谈霖,你是这么想的,这四个多月,我们住在一起,你没问过我关于过去的一句,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了愿意放下,没想到,你只是什么都不说放在心里去琢磨,我早该知道你这个脾气,你和从前一样,心思重得压死人。”

    莫谈霖拧眉看着她,黎艳惜再不说话,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莫谈霖,立刻消失,以后你就算浇死在雨中,我黎艳惜也再不心软一次!我欠你的,不过就是这一次,你救了我的命,就当我这四个月,白陪你睡,我的身价,一夜多少你比谁都清楚,也该还清你的情了吧?”

    莫谈霖的脸色有些愤怒的狰狞,他红着耳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照顾好她。”

    然后二话不说,拉着箱子便走了,经过黎艳惜的时候,他的步子没有片刻的停顿,越是决绝,其实就越是不忍,他和黎艳惜都是傲气太足的人,分明痴缠到生死都置之度外,却还固执着脸面一句恶言都不吃,他下了楼梯,越来越浅淡的脚步声最终彻底消失在外面,黎艳惜猛地关上门,奔过来,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那哭声,天雷滚滚般,我咬着牙,走过去,“刚才逞什么能,现在脆弱给我看又有什么用。”

    她哭了不知多久,终于渐渐止住了,可眼里还闪着泪花,“他是世人眼里最标准完美的好男人,有一副好皮囊,有好头脑好学历,还有清白稳定的家世,在医院里,更是大夫护士病人都夸赞的好大夫,而我,鸢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过去每一件事,每一个污点,他家人还不知道我得了艾滋病,可只要去花场打听一下,就势必能清楚,恐怕恨不得杀了我救他们的儿子,我有什么资格和借口,霸着他不放,让别人唾弃我,说我害人不浅。”

    她说罢扭头,眼泪自此从眼角溢出来,“这么久,我早就耗累了,我看的出来,他也是,得不到他家人认同的我,是他的负担和累赘,你不告诉我,有一种感情,成全比霸占更好么,就这样吧,从我走错路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和他回去,这四个月,挺好的,当作一场梦,是梦就要醒,我还这么年轻,总不能光做梦吧。”

    她说罢笑着摇了摇头,“我困了,鸢鸢,让我睡一会儿。”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扑进了卧室,不知是不是里面还残留着莫谈霖的味道,她才一进去,就狠狠的将床单和枕头都扔在地上,躺在光溜溜的床榻上,像个毫无生气的死尸般,一动不动闭着眼睛。

    我又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我本是要来告别的,可她这个样子,也听不进去,我就别再雪上加霜了,我留了张字条给她,写着我去哪里,我又从客厅的座机里找到了莫谈霖的来电,我曾接过一个,我记着他是这个131开头的号码,我存进了手机里,想着等他把这口气消了,再联系他,兴许刚才我在,他顾着面子,许多软话说不出口,等几天也就好了,他那副样子,把黎艳惜就差挂在怀里去疼,我才不信他舍得冷落她片刻。

    我做好这些,便轻轻推门离开了,走出小区正要打车,权晟风那辆黑色的轿车就开到了眼前,我有些惊愕,走过去,里面并没有他,只是那个司机,他拉下车窗朝我点了下头,“白小姐,权总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世纪名流,从自己的公寓坐车到了海港,现在都上船了,我来接您,咱们赶到凤城和权总汇合。”

    明明都定好的事,突然变了,我隐约觉得有些大事,我上了车,司机将车开得飞快,要送我回公寓收拾行李,我明知权晟风手下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嘴巴严实头脑聪慧,除了权晟风问,别人很难撬开他们的嘴,能近身为他办事的,更是人中的尖子,问了也是无济于事,可我忍了很久还是没有忍住,“到底什么大事,临时变了?”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您是权总的人,说了也没什么,是凤城那边的事,倒不是坏事,可于您而言,算不上好事,姚老爷的独女,号称凤城黑帮第一千金,今晚生日宴会,咱们权总临时才接到了请柬,这才马不停蹄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