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番外

    小七番外 (第2/3页)

    两名侍女唤我小七公主。

    这说明什么?说明帝君依然将我视为魔界的七公主。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奴婢苏荷。”

    “奴婢苏紫。”

    自此,苏荷和苏紫成了我贴身的侍女。

    整个紫霄殿,多了一个小主人,那便是我,小七。

    自我化作了十岁大的女孩儿,成了紫霄殿的小主人,我便能够日日见到帝君了。

    帝君的日子过得真是枯燥乏味得很,除了坐在开满花的树下翻那些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古籍,就是坐在院子里独自一人下棋。

    我不识字,也不懂下棋,但是我却喜欢日日里跟在帝君身后,做他的小尾巴。

    帝君并不烦我,但是也不爱搭理我。

    我便时时的弄出点响动,想让帝君留意我。

    最初的时候,帝君闻得响动会过来一看究竟,但显然,我的那些小伎俩,很难逃过他犀利的双眸,总是被他一眼识破。

    久而久之,无论我折腾出多大的动静来,帝君也懒得再多看我一眼。

    他云淡风轻,翻他的书,煮他的茶,下他的棋。

    偶尔凤槿过来,与他对垒几局,聊一些无关话题。

    这样的日子,久而久之,我过得很不是滋味。

    于是,我便偷偷着溜出紫霄殿,在天界里四处逛荡。

    谁家的院子里新开的仙花被采撷一空,谁家的仙果树上新结的仙果消失得无影无踪,谁家的神兽新生的幼崽被偷走,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和我的魔抓。

    我成了天界人人头痛的小混世魔王;

    每每热了祸事,帝君总是会到那被我祸害的仙家处赔小心,甚至赔上许多紫霄殿的宝贝。

    但尽管这样,帝君也不曾因为我闯祸而多责备我几句,也不曾动怒,也不曾多跟我说几句话。

    他总是这般的冷冷清清。

    我看不清他眼底那无波无纹,静若古井。

    我期待自那冷冷眸中,看到一丝丝的喜悦、愤怒、生气,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似世间什么都不能引起他心底丝毫的波澜。

    我这般折腾,帝君极有耐心跟在我身后为我善后。

    但我知道,帝君这般做,只是他的人就是这样的人,怎么说呢,他认为我是他的责任,对,就是两个字,责任,仅此而已。

    可是,我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两个字。

    我要的也不多,只是一个字,那就是爱。

    我这般的折腾,我对自己也越来越嫌弃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天界有个学府。

    所有的未成年的有仙根的少男少女,都可以到这个学府里去学习。

    最主要的是,这个学府是住宿的,每月放一次月假,月假之日,才能回各自的家。

    我便央着帝君送我去。

    不是因为我好学,而是我觉得,也许我日日在帝君面前打转,帝君不会喜欢上我的,若是我离开帝君,说不定距离能够产生美感,这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能让帝君喜欢上我;

    到学府的第一日,帝君将我送到学府之后,便转身离开。

    我眸子中蓄了泪,跟在帝君身后走了好长的路。

    也许帝君感受到我的目光与平日里的不一样,难得的掉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我的心房瞬间就崩塌了。

    泪突然就滚落了下来。

    帝君抬手拭掉我脸上泪珠,浅浅一笑,“真是难得见到你的泪珠子。”

    我虽被他取笑,可是他这般模样却让我心情顿时转好了。

    不由得跟着他噗嗤一笑,“刚刚沙子落到眼中去了。”

    “那要不要我帮你吹一吹?”

    我虽心里嚷嚷着,让他吹一吹呗,多好的机会啊,可以近距离的贴近他,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冷梅香。

    可是我的嘴巴却说了与我心南辕北辙的话,“不用了,已经好了。”

    听得我的话,帝君拿手摸了摸我的头,“好好学习,一个月后就放假了。”

    那语重心长的口气,就像是……一个父亲在交代女儿一般。

    我囧立当场,讪讪道“我知道的。不会给你丢脸。”

    在帝君心里,我怕是永远都是这般幼年模样吧?

    此时此刻,我真是恨极了凤槿。

    我很快适应了学府的生活,选修了识字、计数、围棋和茶道,还有琴艺。

    我不想再也大字不识,在喜欢百~万\小!说的帝君面前,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的那种无力之感,让我备受挫伤。

    我不想帝君独自一人下棋,若我能够与他对弈一两局,哪怕输得厉害,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让帝君开心就行;

    我学习茶道,是因为我知道帝君对茶之挑剔,简直是九道八荒里少有的。不过他自己煮的茶,也的确是无人能及的。

    琴艺就是我的强项了,在魔界之时,我的武器就是天魔琴,我轻轻松松便能通过的科目,自然是要选修一下,充当门面的。

    在学府里除了学习,更多的时间,我用来结交各种狐朋狗友。

    很快我便有了几个死党。

    那雪白毛团白泽,便是我的死党之一。

    我们一个寝室,两人床铺紧邻,常常在熄了灯之后,躲在被子里咬耳朵,说私话。

    宿舍长每次来巡夜时,明明听到有说话之声,闯进来一查,见我俩睡得死死的,便摇头出去。

    待宿舍长一离开,我们又可以聊个没完没了,简直是无话不谈。

    当然,后来想想,当时所谓的无话不谈,其实离不开学府里哪个男生最帅,哪个女生最丑,哪个男生喜欢哪个女生,哪个女生又给哪个男生递了情书。

    白泽当八卦笑话来聊这些。但是我是懂的。

    我懂得心动的感觉。我也懂得撕心裂肺的痛。

    我喜欢过一个人,但是我爱的却又是另外一个人。

    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为了我轻易便剖了半颗心。

    我知道我的心里永远也过不了这道坎,我偿还不了那个人的情,这份债我一直欠着,不知如何还。

    可是,我却是任性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爱着的人,都跟我一般的任性。

    我不将就,爱便是爱,不爱,再喜欢这个人,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爱他;

    不是对的那个人,将就也是一种无情的伤害。

    所以,我任性而执着地,爱着帝君。这个我一眼便望进自己生命中的人。

    也许我躲在天界,躲在帝君身边,我会安安稳稳的,过着我蜗牛一般的生活,有着窝,虽然这个窝并不是我的,有着爱,这样安稳下去。

    的确,这样的日子,我又安安稳稳过了许多年。

    直到我来天界的第八百个年头。

    我的模样也长到了十四五岁少女的年纪。

    天后在瑶池仙境举办百年一度的盛宴。

    我跟在帝君身后入席,席位也就设在帝君的身后。

    席上仙家如云,我躲在帝君身后的席位上,尝着珍肴仙果,饮着琼浆美酒,偶尔瞥一眼殿中央跳舞的仙娥,实在是轻松至极。

    这样的盛宴,我到天界八百年了,竟然是第一次随帝君来参加,对于我这种爱热闹的性子来说,前八百年真是白过了。

    我的几个死党也有好几位过来参加宴会。

    白泽一入场,便嗅到了我的所在,凑到我的身边,跟我挤在一张席面上,嗑着瓜子,聊着八卦。

    我也因此认识了不少美丽仙子。

    排在天界花颜榜前十名的仙子,悉数到齐。

    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凌烟仙子凌非烟。

    白泽告诉我,凌非烟在仙子中不但是武功最强的,还是天界实际统治者玉帝的女儿,之所以一直未嫁,听说是因为凌烟仙子心中早有喜欢之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紫霄殿帝君梵天。

    这么说来,我猜得没错,凌非烟惦记的人,果然是我心心念念的帝君。

    难怪在当年天魔大战之时,我怎么看她,怎么也觉得不顺眼;我当时不顺眼,是因为觉得她离帝君太近了一些,是因为她居然武功高强到可以与帝君并肩作战。

    其实,我后来在鲸鱼之腹的那些日子里,我想了许多,当时无论是凌非烟还是我,都太过于年轻气盛,这才导致了我的人生悲剧。

    不过,这种气盛,也只有因为年轻,才能干得出来的罢。

    帝君从不饮酒,我在他身边八百年,都没见帝君饮过一次酒。

    凌非烟一袭烟紫色流云织锦的长裙,长发飘飘,衣袂飘飘,真是仙气十足。

    她原本坐在天后身边,此时,她见到帝君,竟举了酒杯,施施然走到帝君席前,浅笑盈盈“帝君,天界这么多年的安宁,全赖帝君长年征战功劳,如今良辰美景不应虚度,不若共饮一杯,以缅怀共同征战的岁月?”

    她这是故意的。

    一上来,便提战友之情。

    帝君这般看重情义之人,怎么好意思拒绝?

    果然,帝君浅笑着端了手边的琉璃酒盏,举杯与凌非烟共饮。

    看得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在帝君身后急红了眼。

    却听得身边一道极为熟耳的声音传来,“七七,是你?”

    唤我七七之人,还会是谁?

    我掉转身,眼底有些酸涩,看向站在我身边的人,见他一脸的惊喜,眼底眉梢掩藏不住的笑意。

    我的泪就哗啦落了下来。

    若我也如他爱我这般爱着他,我们其实也可以是很恩爱的一对。

    可惜我管不住我的心。

    “阿殇,你怎么在天界?”

    其实,我并不知道,离殇到天界也有八百年了;

    只是这缘份就是这么多奇怪,这八百年里,我在天界处处晃荡,离殇也在天界处处招摇,我们却从未碰到过。

    离殇笑着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低头,正好瞧见了,那根绑在我的左手尾指和他右手尾指处的那一根粗粗的红线。

    之前,我没有仙缘,我看不见这样的红线。

    如今,我在紫霄殿的泥土中长大,早已凝聚了仙气,我的双目便也能看到仙家才能看到的东西,比如月老的红线,比如仙家之间的仙契线。

    玉帝与天后的手指上绑着的就是仙契之线。

    我有些傻眼,难道说,我与离殇的姻缘,还是未断么?还得继续么?

    是啊,我欠了他那般的多,我是不是要以一场婚姻来偿还他?

    自那次天后的盛宴之后,离殇便常常到学府里来找我。

    我当然是尽量躲避他。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到手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放弃。

    无论我对他多冷淡,他总是一厢情愿。

    久而久之,天界的人都知晓了我与他在魔界的亲事,都知晓了我们之间有一场尚未完成的婚礼。

    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毕竟,我们指尖尚有红线相束。

    白泽问我打算何时嫁给离殇,我无法回答这样的问话。

    我心里一心一意念着的人是帝君,怎么可以心里爱着一个人,嫁给另一个人?

    离殇纠缠着我,帝君冷淡疏离着我,凌非烟不时在紫霄殿中出现一下刺激着我,我的日子就在这种煎熬中度过。

    转眼又是一百年。

    我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

    我开始注重穿着打扮,我不喜欢凌非烟日日一声烟紫色的长裙,我喜欢红,火红火红的,那才是我的性格,热烈直率,爱恨缠绵都要轰轰烈烈。

    那日学府放月假,我兴高采烈回到紫霄殿中。

    却正好撞见凌非烟从里面出来。

    凌非烟见了我,一脸的冷漠,眼神儿都不带瞧我一眼,好像我欠了她不少钱似的。

    我跟懒得搭理她。

    正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却突然在身后喊住了我,“小魔女。”

    我很讨厌她这种高傲的口气。

    冷冷笑着,转身,朝她丢了一个冷眼过去,“老妖婆。”

    我最近跟先生学对对子,真对得上瘾。

    她喊我小魔女,我对老妖婆,真是无比贴切。

    她的寿命,听白泽说的的确确对得起这个称号。我和白泽私底下便是这般称呼她。

    凡是跟帝君套近乎的仙娥,在我们的眼里,都是老妖婆。

    显然,我的这句话刺激了她。

    她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突然就变了颜色,红转黑,黑转白,最后,她几近惨白的脸,瞧着我的眼神里冒着几丈天火,“不要脸的小魔女,竟死皮赖脸赖在帝君身边,你以为帝君会喜欢你这种还没发育的家伙?”

    我瞧了一眼她的胸前,平平无几,我虽发育不全,但怎么也比她有看头得多,便笑道“发育不全没什么,至少我还有得发育的机会,还有长大的时候,可是老妖婆,你只会越长越小哦,怎么办?太没得看了,啧啧!”

    其实我不知道,我这番话,是激怒她的导火索。

    不过,我没有后悔;

    爱情这件事,没有先来后到,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是不是看对眼、爱对人。

    凌非烟自然知道吵架吵不过我,便狠狠的撂下一句话,“小魔女,你等着!”

    “好,我等着呢!”

    我以为她让我等着跟她打一场,若是让我等着的结果这般的惨烈,我怕是会当场就直接跟她干一场,也不至于牵扯那般多生灵在我的一场爱情里。

    跟凌非烟的这个小小的摩擦我并未当成一回事,在紫霄殿渡完月假之后,便收拾了一大包各种仙果美食小玩意儿回到了学府。

    白泽早已等在宿舍,她每次月假回学府,总是比我先到,我知道,她就惦记着我从紫霄殿带回来的各种美食和玩意儿。

    我将包裹往桌子上一扔,任白泽翻捡她喜欢的东西。

    每个月回紫霄殿,帝君准能给我备下这么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但我三岁孩子一般打发。

    几百年了,他不嫌腻味,白泽不嫌腻味,我却有些腻味了。

    他又不是我老子,凭什么对我像对女儿一样?

    我要的也不是这种亲情,我要的他真真实实的将我当作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儿!

    夜里,白泽和我窝在一个被窝里,突然道“小七你信不信,帝君一定是喜欢玄女的,你看看,每次西王母的瑶台宴会,帝君总会饮下玄女敬的酒。”

    我不信。我又没参加过西王母的瑶台宴,我也没亲眼见过帝君饮下玄女的酒。

    我很不屑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呀,帝君他喜欢的是凌烟台上的那一位,我回紫霄殿时,看到凌烟台那位正从紫霄殿出来呢。”

    白泽突然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道“小七,你见没见过帝君脱光衣服的样子啊?”

    听了她这话,我顿时脸上滚烫,呸了她一脸口水,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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