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争取

    046 争取 (第2/3页)

瓶药,大概要输了两个小时左右。

    靳名珩只是高烧而已,并不知道家里弄这么大的动静。宋凝久现在也不计较他说的那些话了,只是守着他,看到他唇干了,便拿棉签蘸了给他润唇。

    许多没有进食,药效又发作了,所以开始出汗,缺水也就严重。只是唇上一点点温润,他都无意识地舔了舔。这时候的靳名珩,倒是显得十分脆弱。

    宋凝久转身拿了个滴管,想要给他喂些水。因为他太重,她根本扶不起他,坐起来更不方便,只能这样,水量少又不会呛着。

    水刚刚吸进滴管,便听到他的嘴张了张,好像在说话。宋凝久凑过去才听清楚,他说:“妈,我渴……”

    她不知道人在脆弱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喊妈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她只知道他是第一次听到他喊妈,他蹙着眉头的样子与平时也不太一样。似痛苦又似脆弱,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霸道的靳名珩,反而让人觉得心疼。

    手不自觉地在他的脸颊上触了触,就像他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来不及说安慰的话,腕子骤然被抓住。

    她一惊,抬头,正对上靳名珩的眸子。他像还在梦中没有醒来,所以那眸子赤红,好像带着恨意?是的,恨,所以力道很大,要比平时抓着她的力道大得多,哪是要捏碎啊,简直想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唔——”她吃痛地叫出声。

    靳名珩才恍然回神,眸子一瞬间变得清明,马上松开了她,皱眉,问:“你怎么在这?”眉间的褶皱不知是因为别扭还是嫌恶。

    “你发烧了。”宋凝久回答,目光掠过他手背时,才发现已经滚了针。

    靳名珩着她吃惊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想都没想,当时动手就拔了下来。宋凝久马上拿了酒精棉帮他压住,血转眼就将那块药棉染红了,她也不敢松手,只问:“疼不疼?”

    刚刚针上还粘着固定的胶布呢,他真是半点都没有犹豫,现在不止针孔流血,手背上原先粘着胶布的地方都红了。

    因为她一只手托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药棉伤着伤口,身子几乎是匍匐床上,所以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而她的全部心神都在他的伤口上,仿佛还没发觉。

    他望着她心疼自己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然后马上回过神来,抽回手,说:“没事。”

    宋凝久没有准备,就感觉掌心间一空,有些意外对上他的眼眸,然后看到了里面清清楚楚泛起的冷漠,才想起他说他和她再也没有关糸的话,不由有些尴尬。

    低头,手下意识地挽了耳边的碎发,问:“那要喝水吗?”

    “不用,我喊张嫂来就可以了。”他没有再发火,只是声音淡漠。

    宋凝久听着那声音,也分不清心上升起是失落还是疼痛,低头,看到被他拔下来的针落在地上,已经形成一大片水渍,而眼睛里仿佛已经没有那种潮湿的感觉。

    “张嫂在煮粥,可能忙不过来。”她回答着,动手将点滴架上的药瓶解下来,然后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并没有殷勤地送到他嘴边,只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去浴室里拿了拖把将地板弄干净。

    她不再跟他说话,等他喝了水,又浸了条温热的温毛巾,搁在他掌心里。她不再讨好,只是给他需要照顾,脸上一点笑意和柔弱都没有。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反而把坐在病床上的靳名珩弄郁闷了。

    直到张嫂将煮好的粥端上来的时间,就感觉到卧室的气氛有点怪。

    “靳少,吃点东西吧?”张嫂说着,却是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了宋凝久手里。

    她本不想接,可是接触到张嫂给她打的眼色,不得不接过来。但她并没有喂他,因为怕听到那些让她滚的话,所以只照旧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去将医生留下来的药品收进医药箱里。

    靳名珩没有那么脆弱,完全可以自己进食,只是看着她的那个状态有些烦燥。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在我眼前晃就烦。”

    别扭的男人,那口吻就像在看什么碍眼的东西。

    闻言,宋凝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扎了下,动作微顿,转身看了他一眼,还是出去了。

    那一眼带着说不出的凄楚和失望,却是落在了靳名珩的眼里。

    张嫂本以为两人这要和好了,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靳名珩不是宋凝久,宋凝久她可以劝她主动一点,可是靳名珩她不能。所以只是掀了掀唇,看着靳名珩那张绷紧的脸,什么也说不出来,更不敢。

    点滴并没有打完,靳名珩也没有再打电话让那医生来一趟。宋凝久走后勉强喝了碗粥,药都没有吃,也不知在和谁赌气,蒙着被子便又睡了过去,只是到了晚上又烧起来。

    “凝久,凝久,靳少又有点不对劲。”半夜,张嫂过来敲她的门。

    一则宋凝久是真担心靳名珩,她不可能完全放下他。二则别墅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也只有她能照应。

    宋凝久闻言犹豫了下,还是跟过去。靳名珩烧起来,人又开始昏迷,两人合力喂了他医生留下来的药,张嫂一起进进出出地忙。一会儿弄毛巾一会儿弄冰块,宋凝久就守在床边接手剩下来的事。

    温度上来时,他就烧得有些糊涂,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一会儿喊妈一会儿骂宋凝久,骂她没良心,她想他肯定对她很失望吧。

    这折腾了大半宿,烧终于退下去,宋凝久也松了口气。体温退去后,靳名珩也暂时没有醒。宋凝久让张嫂回去休息,自己守着靳名珩,因为撑得太累,干脆就也上了床休息。

    靳名珩是宋凝久睡后才醒过来的,只感觉有人偎在自己的怀里,身上虽然粘乎乎,可是有点凉。只有胸前有点暖暖的,低头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头颅。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这样的味道,他当然知道是谁。

    伸手,迟疑地伸出来,指尖插入她缎子般的长发里,轻轻地摸了下……

    宋凝久是真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在靳名珩身边的原因,反正睡得很踏实,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已经在亮。

    四肢有些僵,下意识地伸手掩住刺目的光线时,才发现自己还在靳名珩的床。快速起床想躲开,又猛想起他还发着高烧的事,犹豫了下折回来,伸手在他额上摸了摸,感觉好像已经不烫了,不由松了口气。

    张嫂这时候进来,她说:“张嫂,一会儿他醒了准备些清淡的东西。”说完,便离开了他的卧室。因为她没忘记,他说过不想看到自己,免得他一会儿醒过来彼此难堪,所以几乎是落荒而逃。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转身往外走的一瞬间间,靳名珩就睁开了眸子。他眸子清明,分明就是没有睡。

    张嫂看到他睁开眼睛有些意外,而显然靳名珩也不避讳自己。既然醒了,又没像昨天一样赶宋凝久,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希望宋凝久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

    张嫂走开,叹了口气摇头,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唉~

    ——分隔线——

    靳名珩病了,虽然只是高烧而已,而且已经退了,却闹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因为他请了病假,助理只能频繁地往返公司与他的别墅之间。

    宋凝久自从那天之后,也没有再去他住的那间卧室,想着反正他不会想见自己。可是他不是普通的发烧吗?已经退了烧,也能处理公务,为什么还要憋在屋子里而不去上班?

    难道还有别的毛病?

    张嫂定时进去送饭,医生又来了两次,助理与她偶尔也会在楼下碰到,可是想问问靳名珩的情况,也问不出什么,让她心里有些焦急。

    可是去亲自看看吧,想到靳名珩对自己的态度,就又打退鼓。这时门外又传来推开门的声音,她侧目,看到甘泉居然也进了。

    “宋小姐。”不管靳名珩对她怎么样,甘泉仍是以往的态度,或者他待人接物一贯如此,淡淡的漠然,却不像靳名珩的漠然那样觉得伤人。

    “你好。”宋凝久应着,他已越过她上了楼梯。

    宋凝久也跟了上去,路过次卧时,门关得紧紧的,连说话声音都听不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整天到底在干什么,只得先回了自己的卧室。

    而甘泉敲门进了房间后,靳名珩瞧见他时则有些意外,问:“什么事?”

    甘泉一般不会没事都在自己的基地,他虽然是自己的人,靳名珩也不是经常用他,更鲜少联糸。

    “靳少,有线索了。”甘泉回答,嗓音有些紧绷。

    “你是说我母亲的事?”靳名珩眉心一动,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一瞬间的紧张。

    “是,我们刚刚查到了当年那个处理靳太太车祸的负责人。”甘泉回答。

    靳名珩皱眉,眸色有些幽深,问:“那么说果真没有死?”“是,当初的死亡信息是假的。他从交通部调到了刑侦队,不知道为什么就参加了一次卧底行动,行动结束后就借此改了身份,现在任z城的警察局副局长。”甘泉继续说。

    最可疑的是他当时已经是交通队的领导,就算调到了刑侦队,应该也不会参加什么卧底行动。这年头惜命的人很多,警察也不例外,做到这个位置还卧底不能算很意外,很意外的是根据他们收集的资料,这个人非常的贪生怕死,又唯利是图,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z城?”靳名珩一边翻着他给自己的资料,目光幽暗地盯着那照片上,重复,不自觉地收紧下颌。

    这事他从着手到现在已经查了十年,当年因为他年纪小没能力,事隔多年后,再查时很多线索就已经断了,更何况还有人蓄意掩隐藏。

    终于,功夫有负有心人,还是被他挖了出来。

    收回心神,他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那头很快接通:“怎么?我才回来就开始想我了?”慕少隽含笑的声音传来。

    靳名珩皱眉,真是受不了他最近这个样子,搞得真像同性恋似的,弄得他浑身起寒。

    “有正事。”他嗓音严肃。

    “哦?”慕少隽有些诧异,也不由收了玩笑的心思。

    靳名珩将目光落在手上的资料上,说:“我想会会你们市里警察局的王副市长。”

    “王昭?”慕少隽的口吻更惊了。

    “怎么了?”靳名珩听出他口吻不对。

    那头沉默,半晌才说:“名珩,他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杀了,车子被打成了筛子眼,身中五枪,枪枪都在要害上,死得很惨,据说是仇家追杀。”

    这事还没有见报,也只有少数的人知道。

    那么巧?

    靳名珩闻言,整颗心就沉了下去。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些响动,便着说话的声音,传来那种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他之所以敏感,就是因为宋凝久从来不在家里穿高跟鞋,所以皱起眉。

    正猜测着哪个女人这时候到他家里来,外面便传来两声有礼貌的轻敲,然后门板被推开。一个穿着奶白色羊绒裙的女人走进来,脸上笑颜如花,喊:“靳少。”

    长得不错,而且手里还捧着束花。

    助理站在后面,显得有些不安,解释:“李小姐知道你病了,比较担心,靳董让我带她过来看看。”

    现在靳家与李家正在谈合作案,靳名珩又不去公司,靳远直接插手。他出公司时正碰到靳远与那位李先生进门,当即喊住他,问明他是来靳名珩这里,便让他也带上了这位李小姐。

    他当然知道这样做靳名珩也许会怪他,可是他夹在靳远与靳名珩之间那就是夹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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