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第二三九章 (第3/3页)

谋,重女色而轻大义,向日已叛董、丁、陶,丞相欲养虎自噬乎?”

    吕布的俊脸变得苍白一片,只到这时,他似乎才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被这些所谓的孔圣之后的儒家思想所不容的。

    曹操把眼睛闭上,半晌不说话。白门楼上至少有几百人,可是静得可以听见蚂蚁爬。所有人宁神静气,等着听曹操对吕布这国第一人的审判。

    良久,曹操终于开口了,不过眼睛还没睁开:“本相思索良久,不可否认温候曾有功于社稷,但所作所为,本相也不敢保证将来是否会为汝所噬。来人啊,将吕布牵下楼去,枭首示众!”

    吕布盯着刘备:“是儿最卑鄙!”左右拉着吕布准备下楼,焦龙自背后转出来,跪于曹操面前:“且慢,容某一言!”

    “二弟……”这个时候,只有焦龙出来为自己求情,吕布这辈子没流过几次泪的大男人也不禁动容。

    “知……”曹操也知道焦龙会出来求情,只不过,好象说服不了自己。

    吕布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反复无常,这是士子们所最为垢病,也是那时当老板的最不喜欢的。

    “兄长并非是原人,自幼生于草原,习弓马,善骑射,而未习孔、孟之道,只知有己,未知有君亲师也。后兄长从丁原,未被重用,尝因是混血而轻之,此事某曾亲闻丁原言。而兄长重妻子,与董卓虽有父子之名,但董卓好色荒淫,趁兄长不在而辱及嫂嫂;故而兄长恨董卓入骨,至于陶谦,更是想利用兄长在先。”

    “今兄长束,普天之下除主公之处,未有能容身之所:袁绍早恨不得得兄长而杀之,刘表重名,绝不会容兄长,而益州刘璋,西凉马腾、韩遂偏处,不可及也。”

    说到这里,曹操也颇有些意动,吕布都快岁的人了,名声又臭,除了自己,好象还真没人愿意收留他。

    江东孙策?应该也不太可能。

    看着曹操犹豫不决,刘备居然有些急:“丞相,知心善,吕布万万留不得啊。其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其反起噬人,不如除之以绝后患。”

    吕布见刘备一心想着他速死,怒而斥之:“大耳贼,某与你无冤无仇,何相害如此之急耶?”

    刘备俨然一心为国为民状:“非为私,而为国家大义也!”

    焦龙跪爬两步,将腰前佩剑解下,双举过头:“龙愿以全家性命担保,兄长决不再叛!”

    曹操愕然的看着那把剑,想起当年焦龙加入自己麾下时,提的两个条件之一:“将来属下以此剑示主公,便是想保人之性命,连主公也不能杀。”

    曹操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是说:“这个好说。”虽然此剑并彼剑,那把曹操当年用过的破剑,早就坏掉了,于是曹操又给了焦龙一把。

    曹操接过那把剑,用轻轻的抚着,眼睛在看剑,嘴里却是对着吕布说:“知之情,想来奉先已然明了。万望莫再有负兄弟之情!”

    吕布大喜,忙指天发誓道:“我吕布若叛丞相,愿以此身并全家良贱死无葬身之地!”

    古代发的誓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现在为了哄上huang而说的:“我发誓只喜欢你一个!”于是众人也暂且相信了。

    刘备还准备再说,曹操已经阻止了他:“有信在先,不得不为之耳。玄德勿要再提。”

    白门楼上,焦龙终于救得了吕布一命,高顺死活只愿跟着吕布,曹操想当年反正也放过了黄忠,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高顺,于是也答应了让高顺当吕布的家将。而陈宫,则是和历史上的一样,耗尽了毕生精力和曹操作对,最后万念俱灰求死。操允之。

    吕布算是从国的bss名单上消失了,现在只是一个前途未知的下岗将军。战后的下邳,就象曾经住过流浪汉的大屋一样,急需整治,清理,以及战后重建。

    留下谁呢?

    曹操一班人商量了好久,决定留下戏志才和曹洪。虽然曹洪这厮打仗一般,民生更普通,可是他至少姓曹,忠心不成问题,还有戏志才在帮他。

    吕布军残留的居然还有八万左右的俘虏,这八万人怎么办?在徐州再建立一支类似蝗军的军队?不谈别的,光是这地方几乎就没有下口的地方,紧邻着青、兖、豫、扬,除了自己地盘就是盟友孙家的后院,显然这支军队建立毫无用武之地。

    于是只能取少许精锐镇守徐州,剩余人等就随着大军返回许昌,再接着安排到兖州从军。

    焦龙清楚,不远的将来,袁绍迟早会把伸过来的,之所以他现在没有轻动,一是忌惮曹操的实力,二是……

    陈宫亲口承认,从濮阳消失的铁匠工头是弄去了袁绍那里,他现在肯定在大举制造能跟曹操军相媲美的盔甲武器。

    过一个月又要过年了,天气也渐渐冷得要下雪了。大军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一头一尾是曹操从许昌带来的士兵,间夹杂着那六万左右的俘虏,带着对新生活的希望,这支部队倒并没出现过大规模的叛逃现象。

    吕布虽然已经投降了曹操,可是待遇跟焦辽差得很远,身边冷冷清清的只有高顺一个人跟着,出于某些原因的考虑,他们两个人的武器都没有发放。

    虽然还是永远不倒的雉尾翎,还是一匹闻名天下的赤兔老马,一身鲜红的战袍,可是任何一个从吕布身边路过的曹军士兵都可以轻蔑的从鼻孔里冷冷的哼出一声代表偏见和不屑的冷哼。

    “主公,千万忍住!”高顺深知吕布的脾气,以他的性子,被人看不起或者不尊重,很有可能造就一具崭新的尸体。

    吕布象是换了一个人,不停路过身边的蔑视并没有激怒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人,自从白门楼上,他亲眼目睹包括他曾经的部下和不相干的人那些多么期盼自己死的眼神,就开始觉悟了。

    原来,这世上自己也不并是很重要的,没了自己,其他人还是会很好的活下去,甚至会活得更好。

    现在的他,突然了解了为什么焦龙的愿望是“抱着美女和老婆一觉睡到自然醒”。

    想到这里,已是落地凤凰不如鸡的吕布笑了,笑得很开心,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好些人都投去“又有一个疯子了”的眼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未时过一点,估计又要变天了。呼呼的北风吹得那些俘虏们个个缩了脖子,搂紧了单薄的衣服,搓着双取暖,象只忍者龟一样,跟身边挺胸抬头精神气十足的曹军士兵形成鲜明对比。

    这只拖得老长的队伍有唯一一辆马车,为了怕身体比女人还虚的某位帅哥,老曹特意在下邳找的,只不过现在老曹和焦龙当仁不让的也挤了上去。

    马车的外表虽然很一般,但是里面却比较宽敞,铺了层毛皮,窗帘也是厚厚的一里一外两层毛皮,一个小小的几案,上面搁着一只同样比普通家用的炭炉小了一号的炉子,不过炉身很深,不怕炭火在会郭gg睡着的时候跳出来烧着他的pp。

    “岳父,到底陈公台为何要与你作对,我始终想不明白。”没有外人在,焦龙当着郭嘉的面可以放心大胆的喊岳父,反正郭大浪子浪归浪,浪得还是很有分寸的。

    郭嘉两只都放在炉子上方取暖,两只贼眼不时的瞟瞟这个,看看那个,偶尔也会抬起一只袖子擦擦留下的清鼻涕没办法,郭gg已经感冒了,那袖子上全是一道道的鼻涕印。

    老曹闭着眼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的颠簸身体也左右摇晃:“这个……其实我本人也并不是很清楚。”

    “早年的时候他就很出名了,到处忙着结交一些知名的士子,袁家两兄弟都很欣赏他。说起来,公台原来也是跟随我的。”

    “不会吧?”焦龙惊讶的瞪大眼睛,“我当年并没见过他啊!”

    郭嘉不清楚,焦龙可清楚的很,这个世上的曹操举兵时,身边并没有陈宫,程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谋士。

    “怎么不会?你以为凭我当时无官无职,是如何就任陈留太守的?”

    “难道是陈宫?”

    “不错,就是公台四处奔走,宣传‘今天下分裂而州无主。曹孟德,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宁生民。’”

    “那后来……?”焦龙就奇怪了,他觉得陈宫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吕伯奢而跟曹操翻脸。

    边让倒是有可能,他跟陈宫是朋友。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宫可算是一个义士了,为了朋友,拼了老命也要和曹操对着干。

    可是那样的话,他后来为什么不投奔袁绍?或者是早期的袁术?为什么要选择连根基都没有的吕布一起飘泊呢?或者是他觉得吕布跟比尔,盖茨一样,将来会创立一个庞大的微软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