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吗

    后悔了吗 (第3/3页)

,而董清妍却不禁再度爆出惊呼:“爹,您的意思是说‘合作者’其实早就在这里,只是隐藏在暗处看着大家?”天,那岂不是有可能在这几天跟她擦肩而过而不知道?

    董文灏好像没听到一般没有应董清妍,优雅得慢条斯理的仔细泡茶,再为众人的杯子添茶,并还是那个轻轻慢慢的语调:“正奇,不会刚好是……”顿了一下,抬眸直直看着着董正奇转回来的眸,道:“她吧?”

    董正奇一惊,目光顿时左右飘忽起来,不敢说谎,也不敢说真话,不免就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我……我也不敢肯定……大……大概吧……”

    屡屡被董文灏无视掉,董清妍恼火,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便现将火气压在一边,凑近董正奇:“四哥,是谁呀?”

    而,董文灏却这时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道:“立刻收拾东西带上那些人,连夜走。”

    “咦?”

    董清妍怔了一下,董正奇已经应诺,她知道这四堂哥是不会忤逆她爹的意思,于是大步追着董文灏出门想问个清楚,却不想,不过慢了一步而已,那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爹,待她出门竟就连影子都不见了。

    “四哥!”

    董清妍只好折了回来,跟董正奇下功夫:“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就这么走了?再说了,明天就是竞标日了,这么走不是太亏了吗?他们摆开这么大的架势竞标,无非就是为了钱,我们董家也做一份参加竞标,难道会输给别家不成?”

    董正奇一阵静默沉凝之后,面色不太好,看着董清妍道:“八叔说得不错,马上收拾东西连夜走,免得夜长梦多祸上身!”

    董清妍不明白:“为什么?你和爹到底说的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忌惮?”又能有什么祸上身?

    这时,一直在旁边却后知后觉的程庆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面色怪异的看着董正奇问:“难道是……”

    “程庆!”

    董正奇当即喝断他的话,板着脸沉声道:“你这一句话出口,足以让董程两家一夕之间瓦砾不存!”

    程庆一听,顿时抿紧了嘴,面色十分难看。

    “为什么连庆哥你都知道!”董清妍尖叫,蛮横的推了程庆一把:“庆哥,你别听四哥吓唬你,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可是董家,而你表姐又是宫中最……”

    话没说完,被董正奇长指一点软倒进慌忙伸手接的程庆臂弯里。

    “程庆,我要你发誓,不管清妍日后怎么威逼你,你都不能泄露一个字,当然,也包括你那在宫中的皇妃表姐!”董正奇沉声正色道。

    程庆拧眉,看了看怀里的董清妍,又想了想宫中的惠妃左乐之,纠结了,为难了,好半天没声音。

    见他如此,董正奇面色顿时又凝重了几分:“程庆,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后宫之人往往身不由己,作为亲人,有些事可为为之,而有些事,却万万不可为之,懂吗?”

    程庆似懂非懂的看着董正奇,害得董正奇一阵无语,只好道:“总之,不管你猜到的是谁,都忘了,为了你爹你娘你的孩子,还有清妍,从现在这一刻开始,都忘了!不管谁问起提起,你都不能说,哪怕一个字都不能说,这样总明白了吧?”

    程庆总算点点头:“我知道了。”

    董正奇又看了看他,才起身去吩咐人收拾东西……

    克吉烈族的贵客来了,塔娜请丑姑帮忙做吃的,忙了大半天,主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些青菜还要洗。

    其实青菜克吉烈族的妇人已经洗过了的,只是洗得太粗糙,再加上这里环境不好,冰雪化的季节都难种出东西来,青菜在这个季节的这里无疑就稀罕得不得了,老的部分,她们没舍得摘掉……

    丑姑理解她们,但也不能这么把菜炒了送上桌去,更不好当着她们的面把青菜都捡一遍,那无疑跟打她们耳光没两样,因此也没说什么,只谎称那么多人青菜可能不够,又抓了一把没洗的盖在那些洗过的上面,跟厨房的人打了招呼,便自己拎着去河边又洗一遍。

    小河虽然不大,但只要不是特别干旱的年月,都是四季常流的,在附近不远,但也还是在克吉烈族的营地外面,整个克吉烈族吃喝洗全靠这条小河,因而就算现在已经傍晚,也还是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河边洗着洗那。

    微笑着回应河岸边正忙碌的人招呼,丑姑提着菜往了上游去,免得青菜沾了他们洗过的可能牛羊马粪的脏水……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连她都没有想到,这洗菜的路上竟然会遇上许久许久不见的熟人,以至于一篮子菜,就那么跌散落了一地。

    夕阳余晖倾下,为那人修长的身影镀上一层意外刺目的金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只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他!

    太忽然,丑姑怔怔的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眼都不敢眨,只怕自己眨眼的刹那,眼前的人便成了夕阳余晖在的一缕……

    “怎么吓成那样,我是青面罗刹么?”

    那人轻轻慢慢的笑道,温润的声音透着一股包蕴修养的优雅,缓缓蹲下身,把散在地上的菜拾进篮子去。

    “……”

    丑姑张了张嘴,却又在关键时刻把那声称呼咽了回去,仰脸作势望天色,不露痕迹的把泛滥的水雾倒回眼眶里,并看看四下有没有人注意这边,又暗暗一个深呼吸,才蹲下身去:“奴婢来就好。”

    表面掩饰得再好,那微哑的声音也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抬眸,看着她即便微低着脸也依旧隐约可见的脸上的疤痕,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叹,低眉继续帮她捡菜:“静儿,后悔了吗?”

    知道自己的声音是马脚,丑姑咬着唇不再说话,只是摇摇头,又用力摇摇头,而后,却又还是忍不住补充似得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