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大哥,伤

    065、大哥,伤 (第3/3页)

,刚刚戚护卫说什么阎将军啊?”

    “阎靳,那位忠域元帅啊。”接过叮当递过来茶,暖暖。

    “啊?真是阎将军啊!奴婢见过他,好几年前了,他一身铠甲,脸黑黑,好吓人。”叮当睁大了眼睛,好像又回想起那个画面似。

    岳楚人挑眉,明显不太相信,因为阎靳根本不是那个样子。长得不算太白,但也绝不黑啊!

    “你还会看见他,这次再瞧瞧他是不是还那么吓人。”唇角弯弯,岳楚人逗弄着叮当。

    叮当有些发憷,“反正有王妃,奴婢也不会害怕。”

    “嗯,这恭维我爱听。”慢悠悠点点头,她就是爱听人奉承。

    戚峰下山置办东西很就回来了,还特意跑了一趟阎靳费松住地方通知费松,当然,他顺带着有没有邀请阎靳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降临,气温很低,因着白天一直阴天,夜晚时分清雪终于飘了下来。

    费松很准时来了,而且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脸上乱糟糟胡子也刮了,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善良多了。

    “哎呦,我们费大胆也算得上美男了。”岳楚人坐大厅桌子旁,费松一进来就开始调侃他。

    “哈哈,我可不算美男,我们将军那才是。”这里没外人,费松就大嗓门直接称呼阎靳将军。

    “阎靳人呢?我邀请了你,他还真不来?”费松进来就直接关上了门,可见阎靳没来。

    “将军从来不饮酒,不过壮行酒将军是喝,上阵杀敌所向披靡。”对面坐下,费松说话比比划划,嗓门大使得站岳楚人身后叮当直皱眉。

    “给我说说你们边关,这护国寺是我走远地方,一直很向往边关风貌啊。”挥挥手要叮当倒酒,岳楚人畅很。

    “要说这个,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们驻扎天云关,一条几千米峡谷将咱们大燕和北疆一分为二。峡谷以北就是北疆,咱们站峡谷这边,都能看得到他们牧民放牧。”费松挥舞着手臂,说激昂铿锵。

    岳楚人听得认真,通过费松描述她能够想象得到那画面,那是她以前绝对看不到,相信定会很壮观。

    “我们曾与北疆打过一场惨烈战斗,当时将军带领我还有麾下一百多个兄弟巡视西峡谷,不想他们早有人埋伏那里,千多人啊,把我们牢牢困住,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后来那一百多个兄弟甘愿做了人墙,把将军和我送了出去。我们俩跳进了峡谷中,根本就管不得峡谷中怪石嶙峋。我与将军满身伤,总算逃出生天,但那一百多个兄弟却、、、、”说着,费松拿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如牛一般眼睛闪着泪光。

    岳楚人听得心有感慨,记得以前看过那些影视剧,当兵人之间好像都有一种特殊感情,虽不能与阎靳部下那种能舍命激昂相比,但现她理解了,这就是男人间感情,真很动人。

    叮当泪眼婆娑,也忘了费松大嗓门刺得耳朵疼。

    “不枉此生啊!费大胆,我很羡慕你,有那么多兄弟甘愿为你死。”拿起酒碗,岳楚人是真很羡慕。她没有过朋友,是不懂得如何与人换心换肺交往,如果这世上能有谁愿意为她死,她相信,她肯定也会愿意为那个人死。

    “来,七王妃,咱们干了。”一抹眼睛,费松拿起酒碗与岳楚人干杯,大眼睛通红。

    “好。”岳楚人仰头,两口喝光碗里酒,辛辣味道呛得嗓子嗓子眼睛都疼,却很够味。

    “七王妃,你知道我们当兵盼望事是什么么?那就是没有战争,因为没有战争就不会有兄弟死我们眼前。无论大仗小仗,每次都有人回不来。每次战后,我们就算受伤也要把阵亡兄弟带回去。马革裹尸,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天,看着那些曾经并肩战斗兄弟再也睁不开眼,我心里难受啊。”或许是借着酒劲,费松话变长,眼睛通红,句句发自肺腑。

    岳楚人静静听着,看着他模样,她忽然发觉她好像对生命有了认识。

    她对生命看似执着,其实很冷漠。有人死她眼前,她也依然可以笑得很开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费松外表粗犷,又一根筋很直白,但是他却是个感情丰富人。他珍惜身边每一个人,把那些与他并肩战斗人当做亲兄弟。

    “生命很脆弱,正因为有人一个一个死我们眼前,所以我们才应该坚强活着。”岳楚人视线虚无注视着某一处,淡淡说出这句话。这话是她以前对她自己说,曾经无数次深山老林毒物遍布丛林里迷路山穷水,每到那个时候她会坚强,没有别希冀,只是她不能死。

    “七王妃你说得对,就算为了那一百多个兄弟,我也得好好活着。”费松夺过叮当手里酒坛给岳楚人倒酒,又给自己倒。

    “不要叫我七王妃了,七王妃不是我,我是岳楚人。”拿起满是酒酒碗,岳楚人笑看着费松。

    费松有瞬间不解,拿着酒碗思考。

    “费大胆,我喜欢你这个人,从此以后咱们就当兄弟。”把酒碗向前推了几分,和他酒碗撞了一起,发出清脆声音。

    “不行不行,你是女,怎么能当兄弟。当兄妹还成,不过我高攀了。”笑起来,费松很直爽。

    “什么高攀不高攀,就算你是个乞丐,我也认你当兄弟。”岳楚人嗤之以鼻,谁人知道她是谁?她还是个孤儿呢。

    “爽!好,从此后,我费松就是岳楚人哥哥,亲哥哥。谁若欺负你,我打他再也站不起来。”站起身,费松一口把碗里酒干了。

    岳楚人也站起身,畅喝光碗里酒,放下碗,抬手费松手臂上拍了一把,“大哥!今儿叫你一声大哥,日后我可是还唤费大胆,这外号忒霸气,我喜欢。”

    “哈哈,随妹妹你高兴。我没爹没娘,没人教我礼教,咱们怎么高兴怎么办。”费松哈哈大笑,似乎震得屋子都晃。

    “我也没爹没娘,咱们倒还真是亲兄妹。”岳楚人顺嘴说,费松反倒愣了。

    “妹妹这话不可乱说,被人听到该说你不孝了。”这世道,不孝可是个大罪名。

    岳楚人轻笑,不甚意坐下,径直悠悠倒酒,“我是真没爹没娘,其中过往很复杂,一般人都不了解。不过丰延苍是知道,他也曾说过,我可以随意外面说没爹没娘话,有事情他给担着。”

    费松坐下,虽不理解,不过听到丰延苍,却是笑起来,“七王爷这人我见过一次,三四年前了吧,他病得很重。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聪明很,他能这么纵容妹妹你,是福分。”为岳楚人找到好归宿感到高兴。

    岳楚人轻笑,“他病是我治好,他当然得纵容我,不然他可没好日子过。”说起丰延苍,岳楚人笑得开心。

    “妹妹你是有真本事,将军那时中毒,很严重。当时提剑都没力气,我急不得了。北王手段狠毒,又不乎阴毒恶名,说句不敬话,整个朝廷加上龙椅上那位都斗不过北王。”费松感慨又忿恨,这种人是难对付,就像毒蛇,藏暗处,趁你不备就咬你一口。

    “我听小苍子说过北王,幼年成名,心狠手辣,对付这种人,也绝对不能用光明正大招儿。”这个世界,年轻有为人真很多。

    “妹妹说得对,齐白也是这么说。将军有大才,但绝对不擅长玩那些阴毒手段。将军与老将军一样,是光明磊落汉子,就算死也要死沙场上,是决计不会做小动作。所以才数次遭到暗算,虽躲过了那么多次,但还是中招了。若不是有妹妹,将军想必也、、、”晃着脑袋,费松感慨万千。

    想起阎靳,岳楚人觉得他确实是费松所说那种人,光明磊落,对于阴谋诡计很不屑。虽他外表冷漠,但他内心想必充满了热情。

    “那齐白是谁?”刚刚费松说齐白,想必是个很聪明人。

    “他是军师,老将军提携起来,军中三十多年了。品阶不高,但军中上下都很尊敬他。”就连他这个粗人也佩服,那脑子绝不是白长。

    岳楚人点点头,随后笑道:“费大胆,你也不用愁。待得你走时我送你些东西,到时你交给齐白,让他瞒着阎靳边关四处用上那些东西,相信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冲突发生。”

    “真?好好,瞒着将军,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费松连连点头,想必阎靳就算不排斥上不得台面东西,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暗中鼓捣,用也会用真正战场上,光明正大用。

    岳楚人轻笑,其实对于北王她真很好奇,年纪小小就如此心狠手辣,而且还心狠手辣无所顾忌,说实话,她都有点佩服他了。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人,这辈子见过让她发憷人就是那个把她捡回去老太婆。不过这辈子见不到了,她见到了‘她’身体,发现死了或者无知觉,恐怕她会很痛把‘她’一把火烧了。

    听着费松讲述边关,讲述军营,讲述他经历过各种危险,时间很过去,待得有了醉意时都已经到了午夜了。叮当早坐屋子边椅子上睡着了,暖炉冒着热气,再加上喝了一肚子酒,通身热乎乎。

    岳楚人也有点晕,她以前很能喝,但是自从来到这儿她也没喝过酒,而且这身体还不是那么健康,若不是凭借着她强大精神力,恐怕早就趴下了。

    “太晚了,我回去了。妹妹你好好睡觉,明儿咱们兄妹到处走走,这护国寺我闭着眼睛都能转一圈。”站起身,费松脸通红,但是却很精神。

    “好,小苍子不,我正无聊很呢。”站起身,岳楚人步伐还算稳当。

    “你睡吧,我走了。”费松转身走向大门,岳楚人也随着走过去,“我送你。”

    “不用,你把我送到门口,我还得把你送回来。”费松让她直接去睡觉。

    “废什么话,赶紧走。”岳楚人不耐,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出了门外。

    外面,白雪已经铺了一地,银白颜色映照黑夜都没那么黑了。

    “真好看。”走出来,喝了酒也不觉得冷,瞧着铺满一地白雪,岳楚人赞叹。

    “边关雪可比这里大,有时候齐腰深,走路都没法儿走。”费松挥挥手,这种程度小雪不算什么。

    “到时我可得去看看,来这个世界一遭,可不能这一个地方老死。”仰头看着天空,雪花落脸上,柔柔凉凉。

    “那当然好,军中军医可是都很想见见妹妹。哈哈,这次回去老子有吹了,定把那群老不休忽悠迷糊。”大声笑,费松笑声似乎都穿透了夜空。

    岳楚人轻笑,“吹吧,你把我吹上天了都行。”

    “哈哈,我妹妹爽。”大力拍拍岳楚人肩膀,过大力气差点把岳楚人拍趴下。

    二人走到院门口,费松走出去转身看着岳楚人要她回去,岳楚人点点头,刚欲回身却见费松脸色一变。同一时刻门外一股冷风飘过,血味儿钻入鼻腔,岳楚人眼睛睁大几分,似乎脑袋也没那么晕了,“有人流血了。”

    “妹妹回去,有人围攻将军。”话还未说完,费松撒腿就跑,那速度当真,好似脚都没沾地,眨眼间就消失眼前。

    一诧,岳楚人走出院门,眯起眼睛朝着费松消失方向看,黑漆漆,但借着白雪反光倒是看到远处夜空中有几个影子上下翻飞。隐隐还有刀剑相撞声音传来,血味儿也很清晰。

    费松一声大吼从前方传来,这黑夜格外响亮。

    岳楚人微微拧眉,黑夜中她眼睛异常清亮。似乎很久,其实只是一分钟左右,岳楚人举步朝着前方走去。

    越近,血味儿也越重,乒乒乓乓刀剑相撞声也愈发清晰,每一下都好像用了十分力量,震得耳朵都发麻。

    贴着一个禅院围墙停下,大约七八米外就是那群打乱糟糟人。光线不明亮,也分不清谁是谁,岳楚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找着费松那敦实魁梧影子。他完全赤手空拳,有力量很。

    转过视线,岳楚人寻找着阎靳,都是黑色衣服,挪移特别,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公子!”费松突然喊了一声,岳楚人睁大眼睛,只见一个身影急速后退着,还有两人狂速挥舞长剑围攻他,那速度真很,岳楚人眼睛都跟不上,何况有效躲避。

    阎靳后退,要退到了岳楚人眼前,他手上什么也没拿,从敌手夺得武器早就断了,赤手空拳。

    “趴下!”蓦地,岳楚人大喊一声,阎靳毫不迟疑身子向下坠,整个人躺地上。同一时刻,岳楚人把手里东西用独到手法撒了出去,只是一瞬间,那两个人身子一顿,躺雪地上阎靳向旁边滚了一圈速站起身,那边两人噗通一声趴了阎靳刚刚躺下地方。

    “救费大胆。”把手里瓷瓶塞给阎靳,那边费松还以一敌四。

    阎靳接过瓷瓶,有一秒迟疑,随后转身去解费松围。

    一场突然激战停歇了,空气中血味儿还,但却没那么浓了。

    岳楚人踱着步子围着那躺地上六个人转了一圈,随后抬头,准确光线昏暗黑夜中找到阎靳,“你受伤了!”这几个人都没受伤,流血是阎靳。

    “小伤。”阎靳回答,声音低沉清冽。

    岳楚人略有无言挑挑眉,“看你如此镇定模样,这一路上都这么热闹吧。”抬腿地上某个黑衣人身上踢了一脚,那人发出一声无力闷哼。

    “第六次了。”阎靳依旧沉声回答,听起来他丝毫不觉得烦。

    “杀你之心如此坚定,我都感动了。”啧啧两声,岳楚人调侃。

    费松重重哼了两声,“这帮爪牙就像苍蝇,杀也杀不完。”

    岳楚人轻笑,“那就一点一点杀。费大胆,赶紧把这几个弄走,寺里人太多,不能引起不必要麻烦。阎靳,跟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抬腿迈过地上人,岳楚人转身朝着她居住禅院走去。

    阎靳原地沉默了几秒,随后转身跟上,挺拔身体恍若一株永远不会倒下青松,苍劲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