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之怒

    匹夫之怒 (第3/3页)

    张翠山的马中刀之后奔行极快,瞬间已到了最后一名骑兵身后,使出全力将手中的利刃就掷去,正中其后心。后者忽觉一阵剧痛,还没等他发出惨叫,张翠山紧接着纵到他的马上,却并未抽出腰刀,而是顺着伤口横着再一划,同时另一只手则捂住了骑兵的嘴巴。

    一箭射出,却不料那家伙亦是从战场上拣回条命的主,忽觉脑后一阵冷风袭来,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他心知不妙,猛地伏身于马背上,那长箭如同黑夜中的毒蛇一般带走了他头盔上的红樱,去势不减,深深地扎进了战马的头里。

    元兵被战马甩下来之后,还没等站起身来,张翠山已是借马蹬一纵,顺势一记勾拳狠狠地打在他的下巴上,他含怒出手,竟是一拳将元兵的下巴给打碎了,得手之后兀自觉得不够解恨,又是一记摆肘,重重地扫在元兵的太阳穴上,后者顿觉一阵头昏眼花,鼻血长流,趁其未恢复过来,张翠山抽出腰刀,只听“扑哧”的一声,长刀捅进了元兵的心窝,直至没柄。

    那元兵虽然彪悍,却也没能躲过张翠山如暴风骤雨般的三连击,鲜血如泉涌般激射而出,他瞪大了双眼,仰天而倒,那铜铃般巨大的双眼久久不曾闭上,他至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栽在一名小儿的手里。

    张翠山亦是狼狈无比,刀长臂短,他抽刀慢了,被那元兵的血溅了一个正着,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免得阻住了视线,身后传来一声巨喝:“小子,纳命来!”却是那前面的几名元兵发现同伴被杀,一提缰,挥刀奔了过来。

    当先一个身高膀阔,手中的长刀舞得是虎虎生风,犹如那择人而噬的猛兽,张翠山见此情形,竟是丝毫不惧,猛喝一声,跃上马背,左手持箭,右手擎刀,纵马迎了上去。

    那元兵见张翠山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浑未放在心上,高举战刀,带起一阵劲风,朝张翠山狠狠地劈了下去,

    就在那元兵自以为得手之际,脸色忽然变了,映在他眼前的只剩下一匹马,小儿已经不见,眨眼间失去了对手。

    蒙古人是号称是马上的民族,对战马自然是爱惜无比,既然对手不在马上,这一刀却是劈不下去了,咬牙强行收回长刀,可那蓄满了的力道无处可发,当下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的难受。

    心下暗叫一声不妙,待得回刀护身,忽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脖子一凉。

    张翠山在二人尚未交锋就收回了兵器,俯身于战马的一侧,趁二马相交之际,纵身跃到这家伙的马上,不等这厮回神,但见一道白光划过,长刀那大块头的颈间一划,前一刻尚且神勇无比的元兵,那一缕幽魂就飘飘悠悠地到地府向成吉思汗报到去了。

    随后跟过来的元兵见数名同伴相继丧生于一孩童手下,那肯善罢甘休,蒙古人性情彪悍,猛地一拍战马冲向了张翠山。

    二马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已不足一丈,似乎在下一刻,两匹马儿就会撞到一处,那元兵毕竟心虚,他心道纵是能杀了眼前的小儿,二马的冲力只怕也要重伤自己,一抖手中的缰绳,拐了个弯。

    这时,一道白光从对面反射了过来,这元兵只看到一道刺眼的光芒在眼前晃过,接着胸口顿觉一股剧痛传来,低头一看,一柄利箭已经插在左胸的心脏部位,深入半尺,整个世界瞬间在他的视线中变成了灰色,他不甘地发出了一声嘶吼,坠马而亡。

    张翠山利用光线之优势,置身于背阳的一面,掷刀又杀一人,不过眨眼功夫,就只剩下那百夫长和最后一名随从了。

    那少女亲眼看到父亲被百夫长所杀,心神大震。她本来就有病在身,又受了极度的惊吓,登时闭过气去,百夫长在马上上下其手,浑不知怀中少女已然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