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河东雄城斟疑虑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河东雄城斟疑虑 (第2/3页)
,她居然就用马三宝招揽到了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分别为首的数支关中义军,屡次打退长安朝廷所遣来讨伐她的部队,攻城略地,所向克捷,连续攻占了鄠县、户县、周至、武功、始平等县。
每下一县,她皆申明法令,禁兵士,无得侵掠,因而远近奔赴者甚众,发展以今,部曲已达七万之众,号为“娘子军”,在关中端得是搅起了一番浩大的声势。
李世民建言李渊舍河东坚城,先入关中,一个方面,便即是因这位三娘子。
不但是因这位三娘子在关中现已有部曲数万,占了数县之地,更重要的是从三娘子只以数万裴寂所言的“乌合之众”,而竟就驰骋关中诸县,关中隋兵不能制,李世民判断出了关中现今的形势,已然是人心大乱,隋之守军无力,故对唐军言之,此是入关之大好良机!
年轻人,充满热血,有激情,干劲总是足的,也敢於冒险。
关中目前的形势,从表面来看,确乎是有利於唐军抓紧入关。对这一点,裴寂也承认。
可年龄大点的人,尤其像裴寂这样,出身簪缨世族,十四岁便被补为并州主簿,从小锦衣玉食,一点苦没吃过的,可能便会缺乏足够的冒险精神,即便表面有利,也不免左思右想,力求稳健。因是裴寂,对李世民、薛大鼎、任瑰的建议,他实在是前怕狼、后怕虎,难以赞同。
——薛大鼎、任瑰也者,他两人的意见和李世民的建议相类,并且,他两人的建议,比李世民提出的还早。李渊歼灭宋老生部,打下霍邑,兵刚到龙门,离南边的河东县城还有两百来里地,尚未进攻河东时,薛大鼎、任瑰就先后进言李渊,不妨可从龙门渡河,无须去打河东。
薛大鼎是汾阴人,族为与裴氏、柳氏并称为河东三姓的河东薛氏,他劝李渊说:“请勿攻河东,自龙门直济河,据永丰仓,传檄远近,关中可坐取也。”
任瑰是河东县的户曹,他劝李渊说:“关中豪杰皆企踵以待义兵。瑰在冯翊积年,知其豪杰,请往谕之,必从风而靡。义师自梁山济河,指韩城,逼郃阳。萧造文吏,必望尘请服。孙华之徒,皆当远迎,然后鼓行而进,直据永丰。虽未得长安,关中固已定矣。”
“梁山济河”,梁山位处在韩城县的东南边,是从龙门渡黄河西入关中的必由之道。韩城县在黄河西岸,与东岸的龙门、汾阴隔河相望。“永丰仓”,本名广通仓,始置於开皇三年,是隋在长安附近置的一座重要粮仓,位在华阴县东北渭水南岸的广通渠口。
“萧造”,是冯翊郡的郡守,“孙华”,是活动在关中的诸多义军中,部曲最众的一部的首领。——任瑰向李渊献此策的时候,萧造、孙华都还没有从附李渊。现下,孙华已经投了李渊,萧造也以冯翊降了李渊。还有“韩城”,也已被任瑰渡河过去,为李渊说降。
……
听得裴寂说及河内,李渊收起了笑容,摸着胡须,沉吟说道:“河内倒的确是不可不虑。”
“对呀!唐公。河内距河东咫尺之遥,新得军报,现今李密将李善道引数万兵马,已攻入河内。李善道此人,是翟让旧将,而今是李密帐下有数的善战之将。自其渡河到河北,连战连胜,兵盛如薛世雄、城坚如清河,皆非其敌手。於下他既已新得魏郡,并入河内,而河内郡兵多已南下在洛,郡内空虚,仆可断言,至迟旬月,河内必就会为他所得!
“河内与河东郡之间,只隔着一个绛郡,百里远耳;北与太原,也只隔着长平、上党两郡,数百里可至。唐公,我军若不先将河东城拔下,而就贸然入关的话,至其时也,既有屈突通扼守河东城,阻我退路;又若李善道奉李密之令,挥军而前,不论是他或西进河东、或北侵太原,於公而言,俱大不利也!又刘武周蠢蠢欲动,也随时会南犯太原。唐公,可不三思乎?”
李渊闻言,眉头紧锁,深知裴寂所言非虚。
在太原北边刘武周部,已对太原造成了一定威胁的情况下,李密帐下的重将李善道,於此际忽攻入河内,确实是一个新的重大的形势变化。
河内郡如果真的被李善道打下,河东、太原就会俱受威胁,则他在战略全局上将陷被动。
李渊说道:“裴监,你所言极是。稳妥起见,当前局势,我军确是宜当先拔掉河东城,稳固住河东以后,方能无忧入关。可是,河东城坚兵众,非一日可下。二郎、重臣等之进言,亦非无理。吾观关内现下之情势,诚如二郎所析,人情震动,蜂起之将,未有所属,我军若趁此机,鼓行而西,号召群起之义军诸将,长安或亦非不能迅速夺占。长安既有,大势可定矣。”
——“重臣”,是薛大鼎的字。
“唐公,事若顺遂,孰不愿之?人无远忧,必有近虑,此乡闾之愚妇尚且知也,况乎於公?今公举义兵,干大事,岂可不慎之又慎,怎能轻率冒进?河东为我退路所系,若不先取,即便长安得手,亦难保长久。且李密、刘武周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全局皆输。公宜深思!”
关於到底是先打下河东城,抑或是绕过河东,先入关中,这两者间的争论,已是争之连日,日愈激烈。持先入关中之见的,只李世民、薛大鼎等数人;而更多数的臣属,包括大部分的将领,则都是赞成先打下河东城。李渊作为主将,在这个关键的抉择时刻,他怎可能不知,他最终作出的选择,将关乎到他全军的生死存亡?也所以,他迟迟未决,一再权衡。
“裴监,你说得是。关乎我等前程,我数万大军生死,此事,且容我再作斟酌!”说着,可能是裴寂刚提到河内的缘故,李渊摸着胡须,不自觉地把视线投向了帐中沙盘上河内的位置。
虽然通过放低姿态,把李密请他在孟津会面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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