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谢寻鱼(修文)(二合一章)

    9 小谢寻鱼(修文)(二合一章) (第2/3页)

是维系各家感情的关键。

    夫君们有更紧要的事情做,没空一直处理人际关系,到了要用的时候,再去联络就迟了。

    江知与还未嫁人,跟着爹爹去过很多茶会、花会、寿宴,在同辈的哥儿姐儿里锻炼过。

    他还有一个优势,他三叔是官,他去过几次京都。多年吃亏,他知道怎么跟三叔说话最合适。

    常知县也是官,虽比三叔官职小,可他跟自家关系远,相处起来差不多。

    大不了,他把常知县想象成老阿叔,当他是后宅夫郎就好了。

    这样想着,江知与轻轻笑了声。

    他记得谢星珩爱听夸夸,这便夸道:“小谢,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谢星珩放下扇子,坐起来活动胳膊。

    江知与懂事得过分,知道他是支久了,胳膊酸,跟着坐起来,帮他揉捏捶按。

    谢星珩舒服得眯眼。

    算小鱼交学费了。

    正事聊完,熄灯睡觉。

    江知与躺了半天,没见谢星珩动。

    他经常去镖局,知道年轻男人成亲以后,都会很黏人。

    小谢现在离他远远的。

    江知与侧过身,朝他靠近。

    谢星珩听着动静睁眼:“小鱼?”

    “嗯。”

    江知与应声,黑夜里看不见他红红的脸,他就诚心发问:“你都不碰我?”

    谢星珩失笑,胳膊一扬,精准落在江知与蜷缩的手边,“我不会,你做个示范,你来碰碰我。”

    和洞房时不一样。

    碰碰手一点都不缠绵。

    江知与却很是心安。

    他松开攥紧的手掌,手指量出的距离,刚好到谢星珩的手上。

    谢星珩再进一步,把他手握着,预判了江知与的预判,提前用力,让他抽离失败。

    “送上门了还想跑啊?”

    这算什么送上门。

    江知与陡然放松下来。

    他想,小谢还是黏人的,也还是好性子。

    只是更体贴。

    次日,夫夫俩睡到自然醒。

    江家早饭不一起吃,就没有晨昏定省的破规矩,除开新婚第二天的敬茶,后边都随意。

    拜访常知县的时辰临近中午,不必着急。

    江知与只需穿戴得体,就能随父亲出门,其他物品他父亲会准备。

    他今天戴抹额,一般有重要场合,又必须他出面见异性,他会戴上抹额,遮遮孕痣。

    谢星珩说他孕痣很漂亮。

    不懂眉心痣的人有难了。

    江知与摸摸脸,对着镜子把抹额系好,穿了一身水青圆领袍,问谢星珩合不合适。

    他年岁尚浅,这回是“善心”作祟,打扮得稚嫩点才好扮演人设。

    谢星珩跟他说:“你到了府上,适当任性一点,想顶嘴又不敢,憋着委屈,适时讲些车轱辘话。”

    江知与:“……”

    为什么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谢星珩微笑:“读书使人进步。”

    干活是干不了一点的,他现在就是嘴强王者。

    -

    城内拥堵,马车走不了,出门坐了一路轿子,再下来步行一段,走路去常知县府上。

    江承海问他:“姓谢的有没有提点你几句?”

    江知与想了想,没什么不能说的,便简略如实转告。

    江承海:“……”

    什么老油子。

    江知与帮着谢星珩拉印象分:“他是看书看得多。”

    江承海认可。

    毕竟谢星珩那点家底,哪够他积攒这么丰富的经验?

    看书倒是有可能。虽说家穷,买不了几本书。可姓谢的嘴皮子利索,也会做人,哄着同窗,拍几句马屁,借本书看看很容易。

    江致微就收过一本谢星珩东拼西凑抄录的书。

    趁着没到地方,江知与确认问:“我照他说的做吗?”

    江承海点头,“还得随机应变。老李头想讨几份盐引,也在走常知县的门路。”

    这是意外。

    正常人料不到商户要插手。

    两人到了门外,稍做停顿,整理仪容,拎着食盒,上前自报家门,被门房引入偏厅。

    江知与第一次来知县府上,目不斜视,看眼前所及的风景。

    知县府是三进的大宅院,过了门厅,是一面雅致的迎客松影壁。

    进二门,沿着游廊朝东边走,上小桥,看高低有序的山石与青青流水。

    池内金鱼成群,靠中央的部分荷花挺立,簇拥开放。

    花树沿岸,落下一排斑驳树影。走在小石子路上,很是清幽。

    下了小桥,就到了待客的偏厅。

    门窗皆敞着,里间一张不大不小的四座圆桌,都是黄花梨木,花样简朴。

    两侧墙壁挂着几幅字画,离得稍远,看不清印章,江知与观画工与字迹,非大家之作。

    偏厅前后门相对,正后面是一处大平台,悬在池塘上方,从这儿出去,喂鱼赏花都是极好的。

    府上丫鬟上茶,用的素瓷杯盏。

    茶香浅淡,滋味涩而不陈。

    是春季新茶。

    劣茶。

    江知与看向他父亲,江承海摇头,“没事。”

    他便定心等着。

    对商户而言,不论背景如何,权利不在自个儿手里,见了官员就要矮人一头。

    常知县管理丰州,是他们顶头的上官,对他们不需太客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常知县来了。

    他年过四十,人瘦长,留着一撮山羊须,眼睛湛亮。

    他姿态开怀,平易近人,进了偏厅先笑呵呵说近日公务繁忙,视线却不经意在江知与身上扫了一眼。

    他曾为小儿子请官媒,去江家说亲。

    江知与招婿,丰州多少儿郎心肝儿碎?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三人入座,江知与旁听。

    他在人情上稚嫩,待人接物又是一等一的规矩,任谁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又天生一副好样貌,出了名的乖巧。见了常知县后,发挥自身优势,像陪父亲见长辈的小孩。

    有情绪波动,不像根木头,又懂事的不闹不插嘴。

    谢星珩说的演技,对他而言有难度。

    他不会装样,只会端庄。适当放开了些,勉强能混一混。

    而且,他的确有小情绪。

    父亲在他心里是很高大很了不起的人,脾性刚烈强硬,常跟他说,人在外面混,太软弱是会被欺负的。

    可是现在,父亲对着常知县赔笑又陪茶,尽挑着好话捧着说。

    他心里难受。

    知县是七品官,三叔是五品官。

    也难怪三叔能这样欺负他家。

    正想着,常知县话锋一转,看向江知与:“你今天才是成亲第三天?”

    丰州习俗,三天回门不包括成亲当天。

    一般而言,回门前的三天内,夫夫俩也不会分开。

    江知与反应快,没把这话当寒暄,立刻明白,这是他父亲说的“随机应变”。

    他点头答话,先前憋着的心疼适时流露,眼圈儿发红。是个可怜样,一看就受了大委屈。

    常知县眉头微动,“怎么?你夫婿待你不好?”

    江知与没正面回话,思绪急转。

    父亲说过,老李头为了盐引,也想帮县里解决难民的事。

    他家此行过来,目的不纯。

    相较而言,能看清所求为何的李家,比他们家更合适。

    可常知县在他父亲说完计划后,是有心动的。

    现在是对他这个“主事人”的考验,也是对江家目的的试探。

    他要给出一个让常知县信得过的理由,还要表现出来他有主事的能力。

    江知与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松弛,显得自然、不紧绷。

    他想到第一次见谢星珩的场景。

    在闻鹤书斋,谢星珩作秀才打扮,看似体面,脸上脖子上,却有斑驳黑痕,是擦洗不干净留下的痕迹。

    身上也是久未洗澡,闷出来酸臭味。

    一个书生,一个秀才,还那么年轻,就这么进城了。

    他嗓音略有颤抖:“我夫君是枫江逃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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