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不要变成小草

    8 我不要变成小草 (第2/3页)

状。我什么时候教导你二十四孝故事?”

    刘盈眼珠子一转,从地上抓起泥土抛向刘邦,爬起身就跑。

    刘邦挥袖挡下尘土,大步追向刘盈。

    刘盈扯着嗓子喊:“阿母救命!阿母救我!阿父嫉妒我拜了好老师,要揍我出气!”

    吕娥姁:“……”就算她不知内情,只听良人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是刘盈自己找揍。儿子是不是以为自己傻?

    “阿母不能保护我,不慈!”刘盈跑过吕娥姁身边,大声嚷嚷。

    吕娥姁脸色一沉,也挽起衣袖,和刘邦一起追刘盈:“你给我站住!”

    刘交正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见兄嫂联袂追打孩子,还没回过神。

    刘盈大叫:“叔父!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寻大父大母来救我!”

    刘邦冷笑:“你大父大母回丰邑了,没有人能救你!”

    吕娥姁道:“刘盈!给我站住!你好好道歉,阿父阿母就不会揍你。”

    刘盈边跑边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略略略!”

    刘盈朝着吕家跑去。

    大父大母不在沛县,外公也勉强可以当盾牌。

    浮丘伯不愿让陌生人送别,萧何、曹参昨夜就已经回家。

    王陵和雍齿家在丰邑,就在刘邦家里过了一夜。他们估摸着浮丘伯已经离去,便来寻刘邦,正好看见刘邦吕娥姁夫妻二人追打孩子。

    事有凑巧,夏侯婴和樊哙得知自己错过了拜见大儒,悔得捶胸顿足。

    夏侯婴今日驾车来寻刘邦,恭喜刘盈拜得名师。王陵、樊哙、雍齿都是坐着夏侯婴的车来到沛县城门口。

    王陵和樊哙对视一眼,一个拦住刘邦,一个拦住吕娥姁。

    雍齿把刘盈捞怀里,跳上夏侯婴的车:“快走!去丰邑!”

    夏侯婴也不管今日还有公务,载着雍齿和刘盈去丰邑寻刘太公避难。

    刘邦和吕娥姁看着儿子乘坐着夏侯婴的车绝尘而去,一个气得破口大骂,一个气得捂胸口。

    刘盈坐在雍齿怀里跷脚脚,笑得见牙不见眼。

    哈哈哈哈,阿父阿母贡献了好多经验值,好开心。

    雍齿摸了摸刘盈的脑袋,也笑得很开心。

    他素来不服刘邦。

    刘邦还在丰邑的时候非要自称他的兄长,雍齿心里便不服;刘邦都搬到沛县了,回丰邑还自诩丰邑豪强子弟的老大哥,他就更不喜刘邦。只是碍于王陵的脸面,雍齿才与刘邦虚与委蛇,当了个表面朋友。

    他每次与刘邦针锋相对,只有被刘邦气的份。见刘盈能让刘邦生气,雍齿可太高兴了。

    “如果你阿父不消气,你就在我家住几日,住到他消气为止。”雍齿宠溺道。

    夏侯婴笑道:“对,去雍齿家躲着,我就不信老大会跑雍齿家要人。”

    刘盈叹气:“可我明日就要去咸阳了,躲不了多久。”

    雍齿和夏侯婴沉默。

    雍齿不解道:“你既然知道顶多逃到明日,为何还要惹刘季生气?”

    刘盈一脸理所当然:“明日是明日,今日是今日。”

    刘盈的话很有哲理,雍齿和夏侯婴再次沉默。

    这孩子……真的是欠揍啊。

    如刘盈所言,他躲过了今日,躲不过明日。

    纵然刘太公反复叮嘱刘邦不要揍孩子,刘邦也把刘盈按在腿上,扒了裤子狠拍了两巴掌。

    刘盈雷声大雨点小嚎完后,系着裤腰带抱怨:“路途遥远,你把我屁股拍肿了,我还怎么坐车?”

    刘邦冷酷无情道:“趴着坐。”

    吕娥姁刮了一下刘盈的鼻子:“活该。路上小心,不要顽皮。咸阳管得很严格,与沛县不一样,一不小心,我们全家都会被贬为奴隶。”

    刘盈这次答应得很认真:“我明白。阿母放心。”

    吕娥姁知道自家孩子只要认真承诺了就很守诺,放下心来。

    刘盈离开时,刘太公身体抱恙,刘家人没有来送别;吕公一家除了吕媪,齐齐来送刘盈。

    他们知道刘盈拜了名师,对刘盈更加看重。

    吕释之十分后悔。当时他若同意刘盈的请求,让吕种和刘盈一同在刘交处学习,说不定自家儿子也能拜得名师。

    别人在叮嘱刘盈注意安全,不要顽皮,他反复提起浮丘伯,让刘盈在信中多给表兄弟美言。

    刘盈眨了眨眼睛,露出乖巧的露齿微笑。

    驾车的刘邦心头一突,盯紧了刘盈。

    刘盈一直很乖巧,让刘邦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认为吕释之有时候的脾气令人有点难受,但老丈人还在这里,总要给老丈人一点脸面。

    何况他的兄弟们也在送行,怎么能在兄弟们面前与丈人家起间隙?

    刘邦此次去咸阳,是押送沛县的城旦舂去咸阳做苦役。沛县有好几个邑,所有的城旦舂都由刘邦带队。

    负责此事的人是曹参。曹参和萧何一样,一旦有较大的任务,或者需要面见贵人,都习惯性地带上刘邦。虽然这些事不能让刘邦晋升,但刘邦能获得“差旅费”,收入比寻常亭长高许多。

    要押送这么多的城旦舂,沛县自然会派出全副武装的兵卒。这些兵卒和城旦舂已经先行出发,到沛县边界的驿站汇合。刘邦等所有人都快汇合完毕时,才驾车离开家,所以现在只有他一辆马车出发。

    马车启动,刘盈从马车边缘探出上半身对送行的人挥手告别。

    吕娥姁不由往前走了两步,想让刘盈留下的话哽在喉咙里,化作泪水流下。

    路途遥远,即使刘邦是吏,一路上也不可能多舒服。吕娥姁实在是不忍心年幼的孩子受这样的苦。

    刘盈自己想去增长见识,良人说机会难得,她从理智上也知道这样不错,就同意了。可见到刘盈离开,她心里还是快被忧惧撕裂。

    吕嬃挽住阿姊的胳膊,轻声安慰阿姊。

    吕娥姁踮起脚尖看着马车扬起的尘埃,哽咽不止。

    刘盈则满脸笑容,且笑容越来越大。

    他张望了一番。

    秦律严格,黔首无事不能出城。现在时辰尚早,周围除了为他阿父送行的人之外,没有其余外人。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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