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国破山河在 第一章 托孤昆仑山

    第一卷国破山河在 第一章 托孤昆仑山 (第3/3页)

尽管这样说着,陆齐光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娃娃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褥。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的信和玉石,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再次瞧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娃娃,陆齐光小心地关上门,轻步向掌门开阳子的房间走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冬日的夜晚带着丝丝寒意,天空中几乎看不到几颗星星,在朦胧的月光下。

    “师父,您睡了吗?”陆齐光走到开阳子的屋外,轻轻地敲打着门。

    “是齐光啊,深夜来找为师,所为何事啊?”屋内传来开阳子低沉的声音,可见他刚才已经是入睡了。

    “师父,刚才徒儿给这个小娃娃沐浴的时候,从他的被褥里面翻出一封信,还有一块奇怪的玉石。信上还说,此信只能交给昆仑派的掌门,而且这块玉石也好生奇怪,所以徒儿马上就来找师父您了。”陆齐光在门外小声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你便进来吧。”屋内再次传来低沉的声音。

    “好嘞,师父。”陆齐光高兴地回道。

    至于陆齐光为何这么高兴,想必多半是盼着,等一会师父就能够解去他心中的好奇心罢了。

    进屋后的陆齐光,连忙从怀里掏出信和玉石交到开阳子的手里。

    开阳子看着信封上的几个字,抚须思索着,显露出些许疑惑。至于旁边的玉石,实在出乎了他的预料,让开阳子眉头微皱,小心地拿起这块奇特的玉石,在烛光下细细观察其纹路。

    “一条金色的龙……”说到这里,开阳子突然停顿了下来,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而陆齐光细心地观察着,这个平日沉稳淡然的师父。

    开阳子谨慎地拆开信封,取出几张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专注地在烛光下阅读,神色变得越发凝重。

    陆齐光看着师父这种罕见的紧张之态,忍不住担心地问道:“师父,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为何您如此凝重?”

    然而,开阳子仿佛没有听见陆齐光的声音,目光仍然坚定地停留在信中的文字上。

    面对如此情景,陆齐光也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师父。他不知道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也无从猜测。

    直到开阳子把整封信看完,淡淡地恢复神色后,他低沉地说道:“齐光啊,别担心,为师没事。只是这个孩子命运坎坷,父母因战乱去世,送他来的应该是他年迈的祖父,恐怕是他唯一的亲人。而如今……唉!”

    说完,开阳子将信放在火烛上点燃,眼神中满是感慨:“烽火燃山河,最苦是百姓……”

    陆齐光虽然身在昆仑山的大夏境内,但他对最近在中原发生的战乱有所了解。毕竟昆仑派是大夏境内最大的门派之一,昆仑的弟子们经常四方往来,使得陆齐光不需要离开昆仑山,便能对中原的一些情况有所了解。

    师父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这个孩子应该是中原某个王室或贵族的子弟。然而,师父没有明说,了解师父性格的陆齐光也不便再追问。

    “齐光,这块玉石就先让为师替这个小娃娃保管着,待他成年后,我再将玉石还他。还有根据信中所写,这娃娃的名字叫李山河,以后就由你教他读书写字吧。切记,不可教他习武练剑!”似乎有些不放心,开阳子特意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好的,师父,您就放心吧。”平日里最不爱习武练剑的陆齐光,自然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这块玉石想必也是这娃娃的传家之宝了,交给我这个昆仑山里武功最差的弟子,的确不太妥当,放在师父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陆齐光心中暗自思量。

    但是为什么师父会当场焚毁这封信呢?这封信可是唯一可以证明小娃娃身世的证据啊!这个疑惑一直萦绕在陆齐光的心头,直到十多年之后,他才明白师父此举所蕴含的深意。

    眼下的陆齐光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也不愿深究。他迫切地担心小娃娃找不到他而不停地哭泣,得知了他的大概身世和名字后,陆齐光恭敬地向师父开阳子行礼后,急忙向自己的屋子小跑而去。

    “齐光啊,也许照料这个小娃娃对你来说有些不易吧?但在昆仑山上,没有比你更适合照顾他的人了……”看着陆齐光离去的背影,开阳子长叹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昆仑派外院的习武广场上。

    “小师弟收徒了!你有听说吗?”

    “哪位小师弟呢?”

    “当然是我们昆仑派年轻一辈中最年幼的陆齐光!”

    “不可能吧,陆师弟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居然先一步收徒了!”

    一群昆仑弟子,在习武广场上纷纷议论……

    然而此刻的陆齐光无暇顾及师兄们的闲言,他正忙得手忙脚乱地照顾着自己刚刚收的新徒弟李山河。

    广场上的嘈杂声持续了很久,众多师兄们都没有见到陆齐光出来反驳,渐渐地议论声也平息了许多。

    然而今天的这个情景,让师兄们感到有些不解。按照往常,陆齐光总是会纠缠不休、大闹一番方才罢休。今天陆齐光的表现确实有些意外,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多年后的某一天,用陆齐光自己的话来说,当他怀中抱着李山河,拼命奔向昆仑山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

    在某种程度上讲,李山河甚至还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

    在遥远的峨眉山上。

    一间女子的厢房里,床榻上躺着一位年纪不过三岁的小女孩。

    “父亲,欢儿好害怕……”小女孩不停地啜泣着。

    床榻旁边,一位貌美的女子身着紫色衣裳,温柔地用玉手抚摸着小女孩的身体,脸上满是宠溺之情。

    “眼下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余日,这个小丫头,居然还能梦到那个噩梦,真是罪过啊……”紫衣女子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