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纸人

    017、纸人 (第3/3页)



    是刚刚变出戏法的老者。他正朝这边打量,正看着他。

    不,是看着青伶。

    想到青伶,丙儿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李昧公子早就说过,像青伶这种类型的鬼在术士法师眼里很吃香。而长风道长也说过,眼前这老家伙身份神秘,而且刚才亲眼所见,他连剪个纸人都能变活,肯定懂法术。

    他这样老盯着青伶看,保不准有什么想法。

    丙儿担心,在此人面前,青伶的身份怕是很难掩藏。

    最好赶紧走。

    但酒宴还在继续,而公子也迟迟未提此行要问之事,丙儿只有干着急的份。

    当他终于听大人们提及“药王”这个人时,已是酒席将散。

    那时,沽翁见李公子频频咳嗽,正问他是否有何不适。李昧便说自己这咳嗽非寻常之疾,唯有求助于药王。

    接着,李昧又说自己跟药王当初有过一面之缘,此行事了,便欲前往九界山寻他。

    话到这里,对面樵叟终于开口,称要寻药王,却不该去九界山。

    “也是巧了,”樵叟捋着雪白长须道,“我与那药王多年挚交,正好知他近日行踪。李公子此刻若去往九界山,那是断然寻不着他的。”

    “噢?先生知道他如今人在何处?”李昧不失时机的问。

    “知道。”樵叟脸上露出微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此刻他正在鹰愁峡炼药。”

    说到这里,稍微犹豫了一下,老人又接着道:“实不相瞒,我在此盘亘多日,便是等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昧心下释然。

    修行之人,为益补真元,助添功力,吞丹进药本不足为奇。

    而那药王骆籍正是当今天下最擅炼丹制药之人。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

    李昧心念电转,忽然决定对二人实话实说,“其实说起来,我这咳嗽之症也不是什么怪病,只是为了克制体内花毒,将一口气强行咽在喉头所致。”他慢慢悠悠地说,“虽不至有何妨害,但长期如此亦是不妥,因此才希望尽快找到药王,请他帮忙验明此毒来源。”

    “你中了毒?”樵叟诧异地问,“敢问是何人所为?”

    “对我施毒者为一中年少妇,交手时以白羽蒙面,不知什么来头。”李昧直言道,“不过,当年各自为恶一方的竹精与女屠,此时皆已被此妇所收罗。”

    “竹精、女屠?”樵叟的手离开胡须,仿佛想要凌空抓住什么,“这俩妖孽谯某虽未见过,倒也听过不少关于他们的传言,可都是极难对付的魔头。”

    “嗐,我跟他们也是初次交手。可惜力有未逮。”

    “如此说来,李公子是为了查清那白羽妇人的身份来历,才不惜身体受累?”一旁听得认真的沽翁这时也开口道。

    “正是。”

    “此去鹰愁峡相距不远,数日可达。如此,李公子可速速便去。”樵叟说。

    “李昧随后便去。此番能够不跑冤枉路,还得多谢先生指点。”

    “哪里哪里。”樵叟再次逮住长须,“只是,探究真相固然要紧,自己身体也须爱惜。请恕老夫冒昧,敢问李公子不惜身体受损也要查明施毒者身份,却不知对方何故冒犯?”

    “对对对,以李公子的身份,敢贸然对你动手之人,可不多呢。”沽翁也跟着附和。

    “两位,近日可有听说赵使遇袭之事?”

    “略有耳闻。”沽翁身子微微前倾,“跟此事有关?”

    “有关。”

    李昧当即将是日夜间及次日清晨所见,给两人讲述了一遍。

    “此为何等邪术,闻所未闻。”跟长风道长一样,听了事件经过,沽翁也是不明所以。

    而樵叟听过李昧之言却陷入沉思。

    “这件事绝非寻常。”过了会儿,他忽然说,“李公子既已握有证据在手,此事不宜耽搁,当尽快寻到药王,解你心中所疑。”

    “李昧正有此意。”李昧朝樵叟拱了拱手,“药王既在鹰愁峡,就不知可有具体地址?”

    “那倒没有,”樵叟继续捻着长须道,“不过想找到他人却也不难。到了鹰愁峡,公子只看幽林之中有白烟直冲云霄,终日不散之处便是。”

    “好。如此,李昧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