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18 第 18 章 (第2/3页)

,她啜饮了一口温热的花茶,捏了捏男孩团子似的脸颊,笑着弹了下他额头,“真的是说你坏话?”

    谢纾被她捏着脸,含含糊糊地说:“对!”

    【谢纾小时候长得确实好看……像女孩子。】

    【他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别忘了,这可是个玉面修罗,蛇蝎心肠的恶毒小人。】

    【怎么小时候比现在还作……娇气包吗?】

    弟子们交头接耳,面露不屑。他们偏头去看沈乘舟,沈乘舟自小和谢纾一块长大,应该是最清楚谢纾脾气的,但是当他们看到沈乘舟露出微茫的神色时,恍然地扭回头去。

    不记得了啊。

    那也是好事。

    梦境中,清秀的男孩扑在母亲怀里,还在絮絮地抱怨着什么,诸如被褥太硬,又诸如作业太多,全是狗屁之类的纨绔话语,可偏偏贺兰缺的眼神一直温柔,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也没有对谢纾的话进行矫正或者指错。

    谢纾说得口干舌燥,他抄起一旁的花茶润了润嗓子,接着,忽然道:“娘,如果有人欺负我,该怎么办?”

    贺兰缺语出惊人,她像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的?”谢纾眼睛一亮,他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一份小宣纸,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姓名与氏族,粗略扫一眼过去,大概至少有数十个人。

    贺兰缺挑了挑眉,就被谢纾往怀中塞进了这张写满名字的宣纸。

    她一字不落,从上往下慢慢看完,看得细致而认真,并无半分敷衍之意,先是夸了下“我家小宝字写的比娘好看”,接着继续念道:“肖凉,慕容傀,南宫无,孟三清……这么多人?怎么还有长老的名字?”

    小谢纾抓住贺兰缺的衣角,仰起头,露出一个稚嫩的笑脸。

    那笑容明艳万分,饶是春光也要在他面前失色,只是接下来,这稚童的声音便如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令所有人一寒。

    他脆生生道:“我想请娘亲帮我杀了他们。”

    梦境外,所有弟子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直接炸了。

    【他在说什么?杀人?他现在才几岁,就想着要杀人?】

    【不愧是“血观音”……多么残忍,令人钦佩。】

    【他三天前救了那个小孩,我还以为他这些年有什么难言之隐……三岁看老,果然从小就是个恶毒胚子。】

    【这些人怎么欺负他了?不是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吗?】

    【他知道就因为他这一句,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荒诞至极,荒谬至极。】

    【还好他死了。】

    众人破口大骂,气得浑身颤抖,宣纸上写的人的名字无疑都是同门子弟,他们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同袍而愤怒。

    祝茫握紧了拳,他的目光一瞬不动地凝视着梦境中清秀灵气的男孩,玉佩被他紧紧地扣在手中,再用力一点,怕是就要碎成齑粉。

    但他温柔的面孔只是狰狞了一瞬间,随后就彻底放松下来。

    他强迫自己握紧的拳头一寸一寸地张开,让血液重新回流,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的心从喉咙落回胸膛,目光看向那块沉默而满是疤痕的黑色墓碑,甚至有些满意地看着昆仑弟子对谢纾进行辱骂与攻击。好像非要证明什么,才能让他安下心来。

    对,谢纾从小就是如此地恶毒,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他依稀记得男孩缠着他,要把糖往他嘴里塞,在他母亲病危时想尽了办法帮助他。

    与眼前这天真无邪微笑着要杀人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人。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一瞬间有所动摇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可笑。

    梦境中,贺兰缺却神情未变,她把谢纾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弄到耳垂后,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她没有骂谢纾,只是笑着问:“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谢纾气哼哼地:“他们对我不好。”

    “真的吗?”

    谢纾被贺兰缺一看,僵硬在她怀里,贺兰缺温和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谢纾忽然像是瘪了气的气球,埋在他娘亲的怀里,委屈道:“他们骂你。”

    “说我什么了?”贺兰缺眉眼温柔,她摸了摸谢纾的头,谢纾却不吭声了。被她戳了戳额头,才闷闷道:“说了好多不好听的坏话。”

    “他们说宗主不在,你就胡乱指挥,让昆仑乌烟瘴气。说你坏了昆仑的规矩,女子不能成为门主,即使是暂替的也不行。”

    贺兰缺笑了,“老先生是不是也说过,所以你才这么对他们?”

    “说我有乱常纲,违背天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男孩如幼猫一样红了眼眶。他在替母亲感到愤怒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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