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21 第二十一章 (第3/3页)

有余悸地想:还好挂在身上的婚约不是谢家,否则什么传信放烟花,估计婚前见个面都得被教训——大婚前夜倒是能见一整夜。

    这么点时间门,再速成的攻略都过不了关吧。

    ……

    护卫出了尹家宅院,快步走到队伍中段,在无垢影车前停下。

    “大公子,东西已送到尹二小姐手上。”

    “嗯。”

    车内传来短促应答声。

    护卫静等了一阵,习惯了自家公子的寡言少语,正要退开,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辨不清情绪的问话:

    “尹二小姐可说了什么?”

    护卫诧异不已,慢了回答:“她问了咱们的住处。属下据实以告,未曾定下具体住所。”

    四下寂然。

    无垢影车上的铃铛却没有响动。

    大公子素来安静,如非必要,可以整天都不发一语。

    所以他主动问的事,必定很重要。

    护卫绞尽脑汁,终于又想到一点,语气都不由得抖擞了:

    “尹二小姐似乎……有信给您!”

    -

    立地合道是不可能合道的。

    只有练练暗器,锻炼身体、灵活四肢这样子才能够生活得下去。

    计如微的情况不比现在的尹萝好到哪儿去。

    “计如微的眼睛伤了,引发了身体上的弱症,被困在苍溧海边了。”

    顶着臭脸的尹飞澜带来了这个消息,不由分说把尹萝桌上的那盘葡萄吃了两颗,立刻酸得眉眼打结,“……谁端上来的?这种东西都敢给小姐吃?”

    话里已明显带了质问的意味。

    尹萝忙道:“是我要吃酸葡萄的!兄长可以试试旁边那叠桃花酥。”

    尹老爹归家后,尹飞澜肉眼可见的暴躁了。

    区别于以前,是更为压抑而阴沉的情绪,看着好像平静了点,实际更易燃易爆炸。

    所以说好的家庭氛围是多么的重要啊。

    尹萝一边给尹飞澜倒茶,一边感叹。

    尹飞澜端起来,都没喝就放下了:“你的金丝蜜用完了?”

    “没有。”

    尹萝指了指另一个白玉雕花壶,“知晓兄长不爱甜,特意换了壶茶水来。”

    尹飞澜这才止了“随时问罪”的架势,将茶水一饮而尽,未完的话又绕了回去:“计如微性子孤僻古怪,不肯去见隐居的医圣,幸好沈归鹤就在两洲交界,强拉着他去了。——这两人是多年好友,计如微独断专行、难以相与,却还是会给沈归鹤几分面子的。”

    尹萝当然知晓。

    正因为知晓这点,当初起了攻略的心思,才会挑中计如微。

    这是沈归鹤关系最好的朋友,肯定不会错的。

    当然到后面计如微的好感死活不涨,她是有点较劲的成分了。

    计如微一天不来,她的护身法器就一天没有着落。

    不知道他来关岭的时候,沈归鹤会不会跟着来?

    即便是肯定的答案……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她不在那个游戏角色里,无论角色存在与否,沈归鹤都不会认识她。而她也更想要回家。

    或许沈归鹤会带来禁术逆转的好消息。

    大约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交集了。

    “劳兄长费心了。”

    尹萝压下思绪,转而关切道,“兄长心情似乎不大好?”

    尹飞澜默了一阵:“父亲今日试过我的修为,说我长进太慢,欲让我闭关。”

    “……”

    还真是严父路线。

    “父亲说得对。”

    尹飞澜眉宇沉沉,蕴着化不开的阴郁,“关岭生乱还要依靠外人,是我之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如何能护得住亲人城池。是我松懈不勤,不知改进。”

    他在ktv你啊哥!

    你半点都听不出来吗!

    尹萝按住他的手臂,一时间门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能先遏制这样近乎自我否定的说法:“不是的!兄长,不是这样!”

    尹飞澜愣了愣,听她喊得有些激动,想安抚她。

    可她牢牢地按住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目光灼灼,明亮而隐含薄怒。

    “他……父亲说的话不是金科玉律,并非全然都是对的。”

    尹萝组织着措辞,脸色不大好,字句认真地道,“闭关修炼固然会有更大的修为长进,可这不是兄长如今受责备的理由。如果一开始便期许兄长既能打理关岭内外,又要有闭关那般的进步神速,父亲合该去庙里请个神仙回来。要么他自己便该在家中,做好家主该做的事——”

    “柒柒!”

    尹飞澜喝止住了她的话。

    越说越不成样子。

    这都要说到什么地方去了。

    尹萝噤了声,即刻收回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尹飞澜有些慌,试图挽回,“只是你这样说,实在目无尊长。”

    尹萝依旧不说话。

    尹飞澜词穷,连解释的话也不敢说了:“我不是要责怪你,我知晓你是为我,我……”

    “你看。”

    尹萝注视着他道,“兄长,这就是在利用你对亲人的看重,不必多做什么,你自己就先反省自己了。父亲也是这样做的。”

    尹飞澜:“……”

    尹飞澜明白了她的深意,紧绷的口吻不自觉软化:“你啊……”

    他摸了摸她的鬓发,动作轻柔,目光隐含忧虑:“父亲说你行事荒唐,要将你送去定阳。你可怎么办呢?”

    最后那句轻得不似问句,更像是满腔无处安放的担心糅合出的一句叹息。

    尹萝没明白这火怎么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来:“……啊??”

    怎么又有我的事?

    这爹回来就是专程搞破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