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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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头恶狠狠地瞪着月亮,也睨了一眼地上的红衣女童,将手里的树拐杖连根拔起,砸向月亮:“大胆!屡次三番进本村来撒野!不怕朝廷怪罪?”

    一杖下去,月亮碎成万片,那曾笼罩四方的薄纱褪去,泥土老头也消失不见。

    红衣女童的身影逐渐虚幻、淡去。四周重新黑暗下来,安静,各家各户的门依然关着。远处的狼嚎再入耳中。

    耳边的狼嚎却逐渐被连续的鸡鸣替代。

    刘丑睁开了眼,看到了泥砌的墙面,光线透过纸窗,照了进来。她醒了。身边,主卡正在沉沉睡着。

    而村妇推门进来,正在叫醒自己另一间打地铺的两个儿子。

    她昨晚做了个梦?

    刘丑皱眉正想,却觉手上有异,摊开手一看,手中有一颗在白日里也闪亮嫩黄的星星。

    此时,两个男孩也被叫醒了。

    小儿子哇地一声站起来,大叫:“娘,娘,来了,果然又来了!”

    大儿子也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红衣......娃娃,小妹,是小妹!娘,我昨晚,昨晚看到了,她又进村了!还是你把她带进村的......大月亮,土地公公......”

    村妇立即一手捂一个,压低声音警告:“叫什么?闭嘴!”

    刘丑捏了捏那颗星星:“所以说,并不是梦?”

    村妇苦笑着摇摇头:“贵客,你不是好奇我们村里有什么‘特殊的时日’吗?这就是了。其实,昨晚的那个孩子......”

    正说着话,门外有咚咚咚的脚步声,还有杂七杂八的说话声。

    有人粗暴的敲门:“吴寡妇,你出来!”

    还有人叫道:“我们昨晚都看见了,是你跟一个外地人把那东西带进村的!”

    门外,一群村民气势汹汹,集结成群,从敲门变成拍门,逐渐变成了砸门。

    他们叫得起劲,木门一下子被拉开。一盆水当头泼出,把带头人泼成了冬天清晨的落汤鸡。

    吴寡妇叉着腰,极泼辣地站在门口,堵着门:“嚷什么嚷?怎么,骗夺了我家的地还不够,现在还要上门打杀我们孤儿寡母?臭不要脸!”

    被泼水的人,闻言气得手发抖:“你还装相!昨晚大家都瞅得一清二楚!我们说怎么有土地公在,那东西还能几次三番的进村,果然是有内鬼!”

    也有人抢着说:“还有你屋里那个外地人呢?呸,一把年纪还引年轻男人,就该把你浸猪笼!”

    吴寡妇冷笑:“我昨夜是招待了一对儿来投宿的少年男女,正儿八经地给钱的。人家睡里屋,我睡外间。谁叫你们胆子小,昨夜人家敲门你们都不敢开,个个装聋。一群大男人,不如我个寡妇胆子大。怎么,现在倒嫉妒了,想给我扣个罪名?”

    为首的人示意村民安静:“好了,别的以后再说。罗吴氏,前几次,我倒知道,确实不是你。但昨晚大家看个正着,确凿是你把那东西领进村的。”

    吴寡妇说:“我昨晚人迷了过去,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了,她就已经进村了。”

    她昨晚怕得晕厥了过去,却半路被月亮的哭声惊醒,心情复杂地听完了全程。

    现在怕劲过去,倒心生不忍:“别一口一个‘那东西’的叫,小妹活着的时候,也是村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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