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10 十 (第2/3页)

   李小姐本来双目怒瞪,毫无淑女情态,喉咙里咕噜咕噜个不停,似在骂骂咧咧。

    李员外一走,她先是神态一呆,然后竟然面露喜色。大约是以为自己能逃过一死。

    族人们忍不住轻蔑之色,互相嘀咕:“听说她将那不知来历的贱男子,藏在绣楼上两天两夜。幸而丫鬟机警,闻到了不对劲的臭味,暗中偷窥,亲眼目睹那男子攀爬窗户而入。”

    “现在才知道怕死?与人私奔时倒不知怕!失节之女,败坏门风!”

    他们渐渐大声,几乎是当着她的面,唾沫横飞。

    这时,李员外回来了。

    他面色极难看。身后还跟着被仆妇搀扶着,头戴幂篱的李夫人。

    夫妇二人到了当场,噗通一声,竟向族长跪下!

    族长皱眉:“侄子这是做甚?”

    李员外说:“本不该出尔反尔!劳累诸位长辈为我家事奔波。但如今,一城之事在前,侄儿与贱内,不得不厚颜相求族法宽恕,长辈息怒。”

    李夫人哭着说:“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女无方!教出个贱人来,让阖族蒙羞。但如今,城中好女遍寻不到,河神指名道姓,却要李家的女儿祭祀!还请叔爷饶恕,让我们把这逆女带回去。”

    族长吓了一跳:“怎么?拿她去献祭河神?侄儿,这本是你的家事,你女儿是土刑还是水刑,老骨头都听你一把。但这祭祀可不是玩笑。这私通之女,不干不净,如何敢拿去献给神灵?”

    李员外也叹了一长声的气:“我本来已经托王老弟另觅淑女,选中了钱家小姐。谁知,刚刚王老弟打了一小盹,梦中就得河神托梦。河神怒气冲冲,直说我们为他娶亲的心不诚。”

    “哦?这是怎么说?”

    李员外想起王老爷信誓旦旦的表情,再想起自己刚刚也试着小盹一场,河神的说辞。一言难尽。

    “河神说,明明城中还有更好的候选,我们却偏弄个次品给他,是有意愚弄。

    王老弟胆战心惊,询问河神看中谁家淑女。祂老人家却说,祂看见莱河边,有一淑女,站在囚笼中,尚且光彩夺目。问我们,为什么不献此女。试问形容模样,竟就是我这逆女。”

    但河神只要未嫁之女。

    李员外使了个眼色。

    李夫人当即叫仆妇将猪笼打开,从中扯了李小姐出来,带到不远处一间村民的破草屋中,过了一会,仆妇出来,低声对李夫人说:“三小姐尚是完璧。”

    闻言,心想这女儿果然还能用,李员外夫妇长舒一口气。

    族长说:“其实,若不论这桩丑事。昔日,秀丽侄孙女倒确实是城中第一流的淑女,又是你掌上明珠。河神看得中,也不奇怪。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比明日的祭祀更重要?反正奸夫已死。族法也可宽容。把她带回去吧。”

    李秀丽重新被带回了李家,再进绣楼。

    李员外神态冰冷:“逆女,念你还有用,饶你一日性命。好好地在此待嫁。”

    便叫李夫人亲自看管,用沉重的锁链锁住李秀丽的手脚,粗铁系在床柱上,命仆妇、丫鬟,与她梳洗换妆。

    正好,那之前的嫁衣、盖头等等,仍好好地存放着,方便重新装裹。

    只少了三分之一的首饰,遍寻不到。但河神往日也不在乎金银首饰,只要人到即可。

    李夫人本以为,自己要劳累一整晚,好好看住这逆女。

    不料,被带回来的李秀丽,竟出奇的高兴。半点看不出情郎被沉河的悲痛。

    不同于复生前,连结亲都不笑一下的平静;也不同于复生后的粗鲁暴躁,被浸猪笼时的骂骂咧咧。

    这时,她竟然极有耐心,反客为主,倒自己挑拣起首饰珠宝来了,还主动地对丫鬟说:“你给我选的这条禁步花纹不好看,换一条。”

    传闻纷纷,都说李小姐被带去浸猪笼,却因为站在莱河边,反而被河神看中,指名聘女,偷得一日生天。

    仆妇、丫鬟们知道她明日就要去嫁给河神。本来对她私通颇鄙夷,此时却也不敢露出不敬,都依她而选。

    李夫人冷眼旁观,也不阻拦,只道:“让你嫁给赵公子,你不情不愿,宁死而复生与乞儿私奔。怎么,现在死了情郎,嫁给河神,倒是兴高采烈?”

    李秀丽一边侧过头,看自己耳垂上的珍珠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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