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张天如出头了!

    252 张天如出头了! (第2/3页)

说理,第二,在文中多是引用‘逻辑’这个新词儿,认为买活军的理论逻辑僵硬,这种对新事物的接受和学习能力,自然是非年轻人莫属,而且他们为自己辩护的心情,也是很了然的——能够在两京读书的小年轻,家境都不会差,他们很急于通过反对关于剥削的理论,论证出自己生下来就有吃有穿,不事生产也吃喝不愁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来源得很正当的。

    ‘逻辑呢’派,主要的论点在于买活军剥削理论,似乎限于追求绝对的公平,譬如均田制,均田制的消失其实就是因为人有良恶愚闲,总有人日子过不下去,也总有人行有余力,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若说上古之时,也就是所谓的原始社会,并无剥削,那么一开始是谁占有了更多的生产资料?

    自然是有能力的人,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在道德上是拥有正当性的,如果要否定这种正当,优秀的人、勤劳的人也无法得到更多的生产资料,所有人都是吃饱喝足便安然高卧,那么人兽之间又有什么差别?买活军的教材上自己写着,私有制的产生,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是一种进步,这种进步又体现在哪里?

    到底是年轻人,学东西是快,如宋一衷和武叔卿这样的陈年进士,看《政治与社会》时都是极用心的,自忖是看懂了一点,但还不能如年轻人一般,利用书中的言论来反对书中的体系。‘逻辑呢’派也有一两篇文章入选《买活周报》,但在敏朝士林间的反响也不是最高,因为有一些士子对《政治和社会》就无法完全看懂,所以也无法看懂基于书中理论的反对文章。

    真正反响最高的文章,便是武叔卿看到的《论青贼失意非正》,这篇文当时武叔卿看到便觉得文采飞扬,如含芳啜玉,令人回味无穷,听宋一衷说来,先是发表在金陵报纸上,便引起轰动,后又被飞马送进京城,立刻为这篇文章印刷特刊,在京城士林中也是赞者如云,这不但因为其是以文言写就,用词典雅,还因为作者是如今心学的宗师大儒刘起东!

    连刘老都出山驳辩买活军了!

    此事在士林之中,是足以掀起一点动静的,因此时在朝野中公认最有名望,学问最深的心学门人便是刘起东了,刘老的学说,在江南一带影响很大,许多进士都曾就学于刘老处,虽然不是座师、门生的关系,权势也远远不如西林党中还在阁的几位

    ,但论到学问,出手最有动静的自然还是刘老。其‘慎独’、‘诚意’说,都是两京江南学子耳熟能详的。

    而且,从文章中来看,刘老必然也得到了买活军的课本,并且仔细研读过了——要反驳一种学说,必然要对其内涵有深刻了解不可。如此方才能发觉其中的漏洞,此文以文言写就,买活军刊登时还翻译成白话文——简单地说,刘老认为,买活军用阶级来划分社会,是一种僵硬而落伍的观点,甚至远不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慨,连一个乱世英豪,都知道人与出身的阶级并非完全一致,在于‘君子心意’,把人心的力量完全忽略,这是‘失意’。失了君子与天地相合,以其至善还之至微的‘诚意’。

    这诚意和慎独两个点,都是刘老心学的关键,所谓诚意,是指君子格物致知到了高深境界之后,将本来不分善恶,反映了人心本源的‘意’归宿为‘诚’,按照买活军在语文课里说到的语法学,这里的诚字要做动词来理解。按照刘老的认识,诚意不独止于君子王侯这些贵人,而在于世间每一人身上,学问的存在,是要令天下人都诚其意,向其正,做到里外如一,所谓‘慎独’。

    如此一来,买活军的阶级论,甚至于在众人体察其意以前,就把所有人都分好了阶级,完全抛弃了‘主观能动性’——这个词是买活军做的翻译,当时让武叔卿琢磨了很久,如果人生来就是如此,已经被定下了身份,怎么都改变不了,又哪来的动力去‘向正’?这便是‘失意非正’之说。哪怕是抛开了刘老精妙的文字,翻译成白话的道理,也让武叔卿不由得微微点头,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买活军的这套理论,最让儒家无法接受的,便是完全用一个人的经济利益来衡量一个人的立场,把儒家的所有精进真我的体系都显得无用了。这让很多修持了大半辈子的名家,该如何能接受得了?更不说还在阶级上,把大部分儒生都划分为剥削阶级,这就更让以君子自诩的众人抵触了。

    不过,天一君子的回文,那就更精彩了。这个天一君子,真不知道是从何处冒出来,横空出世的大才子。先是在报纸上以尖锐言辞,逼迫得谢六姐刊发了《逻辑二十四谬误》,当时便显出了词锋锐利,角度刁钻的特点。连对着谢六姐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别人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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