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炸鸡铺

    26 炸鸡铺 (第2/3页)

要私港,自要认干亲、拜师父,为自己寻找靠山,否则原有的大豪或是告密或是收买,官兵必定频频前来清剿,也是如今两广、云贵甚至两湖、江浙都有『乱』匪闹事,东北还有腹大患,而蒙古也正蠢蠢欲,方才给了买活军崛起的空间。雷郎中听闻,方才释,此时帆船已逐渐靠近码头,因吃水深,便在一处抛锚停下,港口自有运船前来接应。众人却皆未下船,反而有余人掏剃刀,互相刮头,雷郎中不禁愕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老爷叹道,“这便是买活军的规矩了,若不剃头是不允许在城内留宿的——你休这样看我,这是为了防虱子,若你一会被篦虱子来,也是一样的规矩。”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光头这是怎么一回事,雷郎中不禁大怒,宋老爷倒似乎已习惯了,对他一,忽而从头上摘下假髻来,也让人拿了一刮刀来刮头,雷郎中叫道,“好哇!发根浓密,你果不是秃头!”

    宋老爷劝慰道,“子重老弟,剃头的确有助于防虱,你从前没上过船,不晓得这船上跳蚤、虱子、臭虫横行的苦恼,门一日难,哪里能和居家比呢?你快拿篦子来,若篦了虱子便先剃了头,免得在码头处耽搁。”

    雷郎中将信将疑,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找篦子来篦了篦,且喜这艘船的确雅洁,雷郎中又有『药』浴的习惯,并未染上跳蚤,这才幸免剃头之劫,他带来的两个小厮便无此幸运,都被剃了光头,众人这才一道搬起包裹,攀绳梯而下,乘运船到码头上岸,已有两个买活军的兵士,斗笠下都戴了一个棉纱做的口罩,手里拿着笔,问道,“几人入城?”

    “姓名为何?”

    “途中可有人腹泻、发烧?”

    宋老爷一一答了,两人又轮流让众人看了舌苔、以手量了体温,方才放他们过关,这却也还不能进城,上岸之后,各处都被荆棘缠的几人高篱笆拦着,只有一条路蜿蜒通向一个大院子,里头隐隐冒水汽来,宋老爷加快脚步道,“快,去洗澡了!”

    这一路上的见闻,已是让雷郎中目不暇接了,先不别的,便是码头处远远矗立着的数台高塔便让他极为惊疑,还有码头深灰『色』的坚牢地,乃至于大院所用的材料,都是雷郎中前所未见。甚至于云县码头的清洁,也是极其离奇的——泉州码头雷郎中也时而经过,脏臭简直无法言喻,若是雨天,便是个大泥坑!焉有此地的整洁?虽仍有海水和鱼的咸腥,但却少了人屎人『尿』、死猫死狗甚至死人,还有经年累月不能洗澡的水手身上发的汗臭味,全都混合在一起酿成的种中人欲呕的恶臭!

    从水泥浴房里淋浴来,雷郎中便觉此地果是前所未有前所未见之地,富贵繁华远超自己所不,而且这诸多讲究深有法度,似乎并非无的放矢,如宋老爷所,这浴房未有大浴池,便是因为六姐所的‘浴池会传播疾病’的顾虑,而并非装神弄鬼的忌讳云云。

    或许买活军还真对防疫有一定的见解!

    从浴房来,换上被抖落检查过的新衣,宋老爷是为了防跳蚤,又再登记了一次体温,来处、去处等等,众人方才算是完全入城,此时可见几艘运船已经在大船边上运货,运船大小都是一模一样,再看高塔所在的货运码头,也有一些运船停泊,高塔生了一只有些倾斜的长臂,运船上的民夫不断将货物装入

    一个极大的箱子,装满一箱之后,由长臂钩了顶端的扣环吊,宋老爷道,“龙门吊,靠滑轮、畜力拖曳,一次可运成千上万斤!一艘运船,龙门吊吊一次罢了,极省力。”

    雷郎中目眩神『迷』,半晌方道,“果厉害!”

    又问,“伙计们便不下船吗?只在船上等候着?”

    宋老爷道,“哪有轻易能下船的?便是在别的港口也要提防着他们『乱』跑,何况此处规矩极其严格,而且云县并无烟花子,水手们都是酒『色』之徒,好酒好饭运些上船也就罢了,他们也知道此事,下船的思不比在别处样迫切。”

    雷郎中是惊异道,“码头上竟没有皮肉生意?”

    他虽未离泉州,但却也知道凡是通埠,必定是艳帜高张,无有丝毫例外,豪商大户自有别院瘦马招待,最下等的水手也有码头边上贫民窟的半掩门可敲。尤其是对水手而言,海上航行,若是遇到海盗,便是有今朝没明日,有了疫病,也是一船人都难逃,甚至有些时候为了防止众人染疫,得病的水手会被扔下海去,这般一段航程下来,只着在港口饮酒作乐,赏钱全都花销了才好。码头亦乐得有这么一桩财源——话得难听,如今世道这样『乱』,有些人家中没了男丁,皮肉生意至少也是生意,忍辱留门,还有活路,若是连皮肉生意都没得做了,便真是要活活饿死了,赶上些坏年景,哪怕自卖自身只求一口饭吃,怕是都卖不去!

    宋老爷摇头道,“云县富庶,而且娘都可当门立户,再六姐分不喜,是以无人做这门勾当。”

    见雷郎中又有疑问,他迸几个字,“六姐嫖娼染病!”

    雷郎中顿时释,他此刻是真相信谢六姐在医『药』上也有造诣了,不由追着问道,“可有是什么病?该怎么治?”

    宋老爷还要些脸,不愿当众谈论这些,便哄雷郎中去看龙门吊运货,云县里果清洁繁华,路修得宽,可供四辆马车并行,都是水泥路,随处可见牛马牵着长车,板车里是一袋袋的米、盐,而街道上男丁娘行无碍,均是短发,男丁寸头——青头贼嘛,娘则多是齐耳短发,也有些竟留了寸头,宋老爷道,“这些都是刚搬来的,买活军的规矩,怕是查了有虱子,所以剃了光头,还没长好。”

    这些寸头娘在路上还有些闪闪缩缩的,其余短发则一个个身高体健、神态傲慢,在路上仿佛能将挡路人撞得趔趄,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张罗运货、当垆卖酒、捧书记账,乃至在码头将一群群运丁指示得团团『乱』转,甚而还有一对兵谈着来,身着轻甲,腰间拴着钢刀,雷郎中不由大眼界,一路东张西望,也被众人眺望,他没有剃头,在这群人中反而成了异数。

    “先吃饭!”

    舟车劳顿,在船上也没什么可吃之物,入城后先洗了一个澡,倒舒适了许多,宋老爷见雷郎中精神尚好,便安排道,“吃顿便餐,往衙门处寻人报备,明日后日,若云县有车去临县,便正好一车去了。近日虽多雨,但水泥路却不怕这个。”

    这些年来,各处多有逃荒,又有瘟疫,逐渐连官道都少人修筑,官道年久失修之后,最怕冬日有雨,在是泥泞难行,雷郎中一听水泥路竟有这般好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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