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作者:曲渚眠) 第40节

    艳骨(作者:曲渚眠) 第40节 (第2/3页)

听丫鬟们说,夫人下午见了十六姑娘,哭了好一会儿,想必是心里不舒服。平日这时辰早就睡了,今日是特地等了爷来说话的……”

    这样的话,往日劝是有用的。只是今日陆慎听了,却面色更暗,呵斥道:“聒噪!”

    沉砚不敢再说话,垂手候在一边,偏此时又忽飘起雪来,密密麻麻,渐渐成白茫茫一片。沉砚立在那里,呼吸间呵气成霜,不知站了多久,直手脚冰凉,这才听得陆慎吩咐:“掌灯!”

    沉砚见他未吩咐去哪儿,这驿站又只安排了一处寝院,试探着沿着小径原路返回,惴惴不安地走了一会儿,见并未驳斥,这才放下心来。

    林容这里倒是习惯了陆慎的喜怒不定,她并不当一回事,伸手拢了帐子,照旧躺在床上看书。

    倒是翠禽送了新灌的汤婆子进来,又取了剪刀,立在床前剪灯芯:“县主还不睡么?夜里看书,仔细费眼睛的。”

    林容摇摇头,闲闲翻过一页:“左右睡不着,每日瞧上五页,今儿还没瞧完呢。”

    翠禽盖上琉璃灯罩,见林容依旧一脸悠然的模样,叹:“瞧君侯气成那个样子,想来是真对县主上心了的。”

    林容觑她一眼:“你怎么也开始说这话了?”

    翠禽摇摇头:“奴婢只是想着,走有走的活法,留也有留的活法,无论走还是留,都得活得好好的,才不亏了这十几年长的一身血肉来。”

    林容闻言放下书卷,伸手去捏捏她的脸颊,笑着点点头:“你说得很对。只是,一个女人一生中可以犯很多错误,走很多错路,独独不能随便乱生孩子。只要不乱生孩子,那就还有修正的机会。”

    翠禽半懂不懂,憨憨地点点头。

    林容说罢,当即命丫鬟们送了笔墨进来,斟酌着写了几副方子出来:“这几幅药都是补气益血的,你抓了来,再把其中这几味拣出来,日后要是他来了,你便煎一碗预备着。”

    翠禽不解:“君侯不是已经答应县主了么,这避子汤要这样小心?”

    林容倒觉得翠禽这话说得奇怪:“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刚不是又甩脸子走了?”

    翠禽只笑着摇头:“县主,君侯一定会答应的。”

    林容嗔了她一眼,又忽想起那得疔疮的男童。又提笔,细细地写了药方子、医嘱,吩咐凤箫:“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启程,你明儿一早便送了去,内服的外用的切不可搞混了。倘若那孩子病情又反复起来,你叫那家人抱了来驿站,我再瞧瞧脉象。”

    凤箫一面收好,一面奇怪喃喃:“县主的医术竟这样厉害么,连碗大的疔疮也能治?奴婢听人说,那些大夫要学上十几二年才能够开方子呢?”

    凤箫这样一说,连翠禽都好奇地望过来,林容只笑笑,并不解释:“时辰不早了,都下去歇息吧!”

    翠禽正迟疑着,便见君侯推门进来,呼啦啦涌进一地的雪花来,她立刻扯扯凤箫的袖子,随即掩门退了出去。

    林容搁了笔,脸上还带着点同丫鬟闲话的笑意:“怎么?刚才没骂够……”

    话未说完,便叫陆慎按着腰,抵在那扇紫檀木百宝嵌花卉屏折屏上,两人唇齿相接,几不能呼吸。陆慎衔住樱唇,渐渐往下,直至那隆起的圆浑前。

    良久,等林容勉强能推开他时,衣衫已被褪到腰迹,胸前只半挂着个葱绿抹胸,她慌乱地瞧了瞧里面的拔步床,见床帏放下,小十六也并未醒,松了口气:“你发什么疯,小十六还睡着呢?”

    陆慎理也不理,把林容拉到怀里,喘息不止,声音低沉:“倘若我应了你,你自己说的话,也要做到才是。从此,死心塌地的做陆氏的宗妇,再也不许念着什么江州、青州。”

    林容心里腹诽,我可只说了跟着你,并没有加死心塌地这四个字,你倒是会加词儿进去。一时又想起翠禽那句话:君侯一定会答应的!

    陆慎见她怔忪着久久不答,俯身去衔那女子的耳垂,引得她一阵瑟缩,声音发着颤:“好,你既应了我,我自然也应你。”

    林容话音刚落,便听得那边小十六似乎是醒了,迷迷糊糊唤了一句:“十一姐……”

    那小丫头没听见回应,一下子惊醒,撩开帐子,见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顿时有了哭腔:“十一姐,你去哪儿了?”

    林容顿时僵在那里,恨恨瞪了一眼陆慎,一面收拾衣衫,一面答应道:“小十六,别怕。我才吃了盏茶,不小心泼在衣裳上,等我换好了就出了。”

    说罢,理了理发鬓,便从屏风处绕出来,坐在床边:“没事,快睡吧!”

    小十六这才又躺下,忽瞧见林容脖颈一处绯红,从枕下掏了小瓷瓶出来:“十一姐,你脖子上去起春藓了吗?我这里有一瓶新制的蔷薇硝,我替你涂上。”

    林容尴尬地笑笑:“没事,明天就好了,不要紧。”

    小十六眨了眨眼睛,忽见那屏风处绕出来个男子。她虽没见过陆慎,却瞧过陆慎的画像,当下吓得跪下,依着嬷嬷们教的规矩,口称:“妾身崔娢崔十六娘,拜见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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